罗小兰瘪了瘪嘴,伸出手放脉枕上默默看着肖云苓。
肖云苓的手指搭在罗小兰手腕上不过三秒,点头道:“不错,恢复得很好。我今天给你针灸一次,再开十天的中药。如果你老公真的没有问题,下个月你们应该就有好消息了。”
“真的?”
罗小兰又惊又喜。
“肖医生,这么快吗?”
肖云苓白了罗小兰一眼:“如果你以前检点一点,怀上孩子还会更快一些。耽误的这些时间,去都是在帮你消除炎症。”
罗小兰被肖云苓数落,脸上神色不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肖医生,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可以。千万别让我老公知道,好不好?”
肖云苓瞥了她一眼:“我是医生,不是长舌妇。你把担心放回肚子里吧。”
肖云苓在给罗小兰针灸的时候,故意让她痛感加倍。
谁叫她心思不纯,居然敢打听林枫的情况。
肖云苓觉得,罗小兰的背后,一定有人给她出主意,不然她怎么敢故作亲密地跟她谈话。
不过,既然罗小兰已经做了别人的走卒,那就别怪她辣手摧花。
“疼疼疼!”罗小兰声音娇柔:“肖医生,你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肖云苓白了一眼罗小兰:“你搞错了,我是女人,女人对女人只有妒忌,没有痛惜!”
罗小兰惊愕地看着肖云苓,她觉得肖云苓说得好对,她居然无力反驳。
同时她心里也有点窃喜,肖云苓承认妒忌她,是不是就是说她长得太美了呢?
罗小兰忍着痛,抬眼挑衅地看着肖云苓那张显得有些浮肿的脸,傲娇的冷哼一声。
肖云苓都不知道,罗小兰的骄傲从何而来,冷冷的白了她一眼,转身去给罗小兰开中药方子。
“你经过这段时间调理,身体状况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我要给你调整一下方子。”
肖云苓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暗戳戳地把几味药换成了特别苦的。
“良药苦口,你可别嫌药苦不吃哦,不然前面的努力就白费了。”
肖云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其实也不算是胡说八道了,那些苦点的药,药效确实比不苦的的中药好点。
肖云苓做事,是不会让别人抓住把柄的。
要知道这里可是军医六院,是藏龙卧虎的地方。肖云苓还没有自大到以为除了她,没有人知道这些中药疗效。
罗小兰听说药苦,脸立刻皱成了一团:“肖医生,就没有不苦的药可以代替吗?”
肖云苓写着方子回答她:“这副药吃十天就行了。不苦的药倒是有,不过要多吃三个月,你愿意吗?”
肖云苓的话让罗小兰赶忙摇头:“算了,苦就苦点嘛。让我再吃三个月的药,不如杀了我算了。”
罗小兰在十天和三个月之间,果断选择了喝十天苦药。
她取了药以后,还高高兴兴来跟肖云苓道谢。
“肖医生,谢谢你啊。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两家人聚聚,吃顿饭怎么样?”
“没必要。”
肖云苓无情拒绝。
王金红看见罗小兰走了,才感叹道:“云苓姐,罗小兰这样讨好你,是想跟你交朋友吧?看来你的药,对她真的有用啊。”
肖云苓却不这么认为:“你啊,还是太单纯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和患者还是维持简简单单的医患关系最好,成为好朋友就免了。”
肖云苓还有一句话没有说:罗小兰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而且私生活混乱,她是绝对不会跟这种人做朋友的。
她打听林枫的事情就很有问题,肖云苓在医院里从来没有说过家里的事情,更没有说过自己的爱人是谁?罗小兰是从哪里知道林枫又高又帅的?
刚才罗小兰说的两家人吃饭,不就是想接触林枫吗?
林枫的工作性质——肖云苓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图纸,总觉得林枫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军人,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自从肖云苓知道叶帆是叶家养子后,就觉得这个院长有问题。
亲儿子找到了,养子在叶家的地位恐怕已经岌岌可危了。
叶帆大概是担心林枫回到叶家,他自己却会被扫地出门,所以才故意针对她,把她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不育不孕科来。
还有那些来找肖云苓看病的人,都是听见了别人吹嘘她有多么多么厉害,才来找她治疗的。
肖云苓有理由相信,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叶帆。
他之所以故意找了这些病人来,肯定是认为她没有治疗不育不孕症的本事。等几个月后所有的患者都没有被治好,他大概会鼓动这些患者来找她闹事吧?
而她,今天给了罗小兰一个期限,下个月就有好消息。
肖云苓倒想瞧瞧,到时候罗小兰会怎么办?是自然怀孕呢?还是为了陷害她采取避孕措施?
肖云苓正在胡思乱想,王金红又想起一事:“云苓姐,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医院里今天来了一个特殊的产妇。”
肖云苓好奇地问:“有多特殊啊?”
王金红神秘地靠近肖云苓,压低声音,肖云苓差点都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我听说有位大人物的孙媳妇在妇产科生孩子,可孩子除了脐带绕颈三圈,孕妇还心脏不好,剖宫产难度很大。”
“廖主任现在头都大了,她不敢做这个手术啊!”
肖云苓哦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她相信军医六院人才济济,总有能为那孕妇接生做手术的医生。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那些企图骗走林岳几个的人贩子。
肖云苓站在科室外面,见走廊里没有一个人就给王金红说了一声,自己脱了白大褂出了医院。
她去看见姜二妮的地方转了一圈,跟着药粉的味道走进了小巷子里。
她一路往前走,才发现这个小巷子通往另一条街。
那药粉的味道,最终消失在三条街以外的一个小院里。
肖云苓记下门牌号,转身继续上班去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天晚上她再来夜会这些见不得光的人。
小院子里,姜二妮已经洗掉了鸡蛋清,换了一件大花新中式裙子,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
她吃着瓜子儿,得意地笑着,就凭她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站在林岳他们面前,也不会被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