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们,肯定是他们杀了我的儿子。”
“我儿子才两个月大啊,你们怎么这么心狠啊。”刘寡妇却不愿听证人证词,一再说是宁七月他们杀了她的孩子。
张全也赶了过来,他没听到两个人的证词。
冲上前,就要打李淑芬。
“贱人,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签了和离书,原来你是想害我的儿子!”
“你要做什么!”李之昭一把握住他的手,往外一推。
张全差点没站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就引得了巡逻的捕快们的主意。
“让开,让开,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其中一人高声呵斥。
有人认出来,连忙道:“风捕快,都快打起来了。”
“哦?怎么回事?”风捕快看着铺子里争执的几人,对那人追问。
那人快速的说了一遍经过,风捕快皱眉,上前道:“既然闹了人命案子,就都跟我去一趟衙门吧!”
“还有,孩子尸体呢?”
“还在莫婆子家的井中呢。”张全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风捕快对另一个捕快吩咐了几句,就带着宁七月一行先回了衙门。
刘寡妇敲响了含冤鼓,亭长很快就上堂了。
看到宁七月一行被带进来,也是有些懵。
什么情况?
“堂下何人,状告何人?”亭长大声询问。
刘寡妇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哭诉起来:“亭长大人要给民妇做主啊,这些恶人将我两个月大的婴孩杀害了。”
“哦?”亭长打量李之昭等人,一拍惊堂木。
“她所言可是真的?”亭长虽然与宁七月有一面之缘,却也不会因为一些吃食就枉顾人命。
李之衍上前作揖,他是童生,西棠国只要考取童生,便可不跪。
“学生李之衍,回亭长的话,我等都是良民,并未做过此等恶事。”
“是这刘寡妇冤枉我们。”
“我没有冤枉你们!”刘寡妇双目赤红,怨毒的瞪着他们。
刘寡妇再次道:“我与张全两情相悦,在我故去的相公病重时,我认识了张全。”
“我知道,我不守妇道,可是我原先嫁给相公时,也不知道他活不久。”
“他根本不能人事,我是一个女人,我不能一直守活寡又守死寡。”
“我虽与张全偷情,但是我依旧好好照顾相公到离世了。”
“相公去世前半个月,我发现我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可张全家不肯松口娶我。”
“这才娶了她李淑芬,我不知道她何时知道的,反正今日他们来我家中捉奸。”
“抓到了我与张全,他们也已经和离了。”
“本来我们是准备带着孩子回张家去,可当我们去到莫婆子家时,那孩子已经没了。”
“呜呜呜……”
刘寡妇差点哭晕过去,着实有些可怜:“大人,求您给民妇做主啊……”
“我有错,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啊。”
“你这刘寡妇,怎能这样冤枉人呢!”两个证人也来到了堂上。
看她还在冤枉人,便忍不住出声道。
亭长看向他,那人连忙下跪行礼:“大人,小人王志,是这刘寡妇的邻居。”
“今日的闹剧我都看了,我与林河本来想再听点谈资,从李家人离开刘寡妇家,便一直跟随。”
“他们直接去了银铺,根本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你倒是说说,他们是如何杀的人?”
听到王志这话,亭长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张全也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他看向王志,着急的追问:“他们都在,没有离开过你们眼前?”
“真的没有。”王志再次强调。
张全那口气瞬间泄了,不是他们,那么是谁?
很快,就有人给了他答案。
风捕快将莫婆子和婴孩尸体一并带了回来,风捕快看了张全和刘寡妇一眼。
这才禀告道:“大人,属下已经知道这孩子是如何死的了。”
“是不是他们!”刘寡妇怨毒的看着李淑芬,用手指着她。
风捕快直接否决了。
“大人,孩子的死是个意外,是这莫婆子今日准备出门买菜。”
“按着莫婆子的话,这孩子以往很好带,偏今日他不肯入睡,她就没法出去买菜。”
“最后只能背着他一起出门,在经过井边时,她脚下一滑,直接背朝下摔倒了。”
“孩子当场就被她给压死了,头还撞在了地上出了血。”
“莫婆子害怕刘寡妇找她麻烦,这才将孩子丢进了井中,还没来处理血迹,刘寡妇和张全就赶到了。”
“她就谎称孩子不知道被谁丢进了井中,属下过去时,这老婆子刚要逃出门去。”
刘寡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她儿子竟是被莫婆子给活活压死的。
“我跟你拼了,我相信你,才把孩子放在你那边养着。”
“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银钱,还给你吃食,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可知道,你这小讨债鬼自打生下来,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本来就是个孽子,死了就死了!”莫婆子也不装了,愤恨的数落起这孩子多不好带。
她刘寡妇却只顾贪欢,整日与张全厮混,除了喂奶,根本不管这个孩子。
晚上都是她给喂米汤,才能养到这么大的。
“我打死你个死老婆子!”刘寡妇尖叫一声,明明她就能嫁进张家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打死我?你个小骚货,比那楼里的女人还要下贱。”莫婆子一把推开刘寡妇,刘寡妇的头狠狠的撞在了地上。
“张全,就你拿她当宝贝,你知不知道,她带过多少男人来我这里厮混?”
“啧啧,可骚了。”
“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偏偏给你生孩子了?”
“哈哈哈,因为啊,你最傻,最蠢!”
“这野种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就诬赖给了你。”
“她还跟我和那些贱男人说,你为了她,从来没有碰过你娘子。”
“要说,你真的是蠢货,这么标致的娘子不要,要这么个骚货!”
听到莫婆子的话,张全宛若被雷劈中了般。
李淑芬也是如此,她不敢置信的看看自己,又看了看张全。
“你从未碰过我?你不是说牵着我的手,跟我睡在一个被窝中我就能怀孩子嘛?”
这话一出,除了宁七月微微上扬的唇角,在场的其他人皆是愣住了。
这李淑芬不知道何为同房?
韩氏脸色微红的在她耳边问道:“你出嫁时,我不是给你放了一个小画本嘛?”
“你没有看过?”
李淑芬愣了半晌,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小画本被他不小心弄湿了,都糊了,我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