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衣对上她清澈明亮的双眸,想了想,有些话终究不打算告诉她,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她如今是翼王妃,不该破坏她的生活。
“我想继承父亲的路,就又去参军了,也顺利过了考核,只是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穆寒衣苦涩的笑。
或许他不适合军营,但他必须去军营。
只有不断往上爬,他才能查当年的事。
叶汐棠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容灿烂的说道:“这次不是你们的错,我相信你可以的。”
穆寒衣怔了怔,胸口涌起一抹烫意,“你真觉得我可以?”
“你能瘦下来就证明你有足够的毅力,你好好努力,争取进铁骑营,穆叔肯定会很高兴的。”叶汐棠笑道。
她会查清六年前的真相,还所有死去的将士一个公道。
“我会努力!”穆寒衣瞬间满是动力,他不会让她失望,当年是她鼓励他,他才坚持着。
只是等他瘦下来时,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没想到今天会意外遇到。
她似乎变了很多,以前的她很文静,现在看起来生机勃勃,莫名能感染人,让人充满希望。
“等我回京城。”叶汐棠扬唇笑,他算她以前为数不多的朋友,认识的那些天,他对她特别好。
让她感受到了哥哥们给不了的宠爱。
“好。”穆寒衣眼睛里是璀璨的光芒。
“我当初鼓励你没错吧,你看看你现在瘦下来多英俊,娶媳妇了吗?”叶汐棠笑眼眯眯的说。
瘦了的他五官特别清晰,像是雕刻般,加上他本身长得好,面容清隽温柔,不像夜墨琰那般生人勿近。
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
“没有。”穆寒衣见她夸他长得英俊,伸手摸摸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也该成亲了,穆叔肯定想看到你成家。”叶汐棠正色道,像他这个年龄的男子早到了适婚的年龄。
穆寒衣在心里苦涩的笑,他还有他要做的事,不想连累任何姑娘,“嗯,遇到合适的我会考虑。”
他从来没忘记她,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只会把她藏在心里,不会去妄想。
另一边。
夜墨琰写好信后朝远处看了好几次,因为有杂草挡着,他看不到他们,他们需要谈这么久?
“凌影。”
“主子。”
“你去找王妃,说小世子小郡主他们饿了,他们只吃她烤的肉。”夜墨琰沉声道,天色已经越来越黑。
凌影看了看火堆旁边,“小世子小郡主已经在吃烤肉。”
夜墨琰:“……”
凌风嘴角狠狠抽搐了下,“你赶紧去找王妃,没看到小世子小郡主他们吃的一脸难受吗?”
他是不是傻啊。
分明是王爷自己找王妃,只不过拿小世子小郡主当借口。
“属下马上去。”凌影反应过来后,表情僵硬的赶紧离开。
“主子,你再等等,属下烤的肉不太好吃,还是等王妃来给你烤。”凌风笑容灿烂的说。
夜墨琰冷冷的瞥他一眼,“烤你的肉去。”
“好呢。”凌风笑了笑继续回去火堆边烤肉。
不远处。
土匪们围在一起,想到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个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恨不得宰了将他们当刀使的人。
但他们又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唯一被安慰的是,翼王殿下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能不能进铁骑营看他们自己。
就算进不去也没关系,只要能拿回户籍,他们就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不用再做打劫这种事。
叶汐棠回去的时候,萧老头带着千屿他们在有说有笑的烤肉,她赶紧奔过去,接手烤肉这个任务。
出行这段时间都是她在烤肉,主要是四个孩子喜欢。
看着他们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她也特别的满足,余生只想尽自己的全力,给他们最好的疼爱。
让他们有个幸福的童年。
四个小家伙一看到娘亲烤肉,均是眼巴巴的望着,时不时舔着嘴巴,等到可以吃时,立刻撒欢着吃。
叶汐棠给他们分好食物后,拿了一只兔子腿朝马车走去,掀开帘子后,男人靠着马车壁在闭目养神。
她迅速上去,拿着兔子腿放在他鼻子前。
夜墨琰猛地睁开眼睛,嗓音淡漠,“谈完了?”
“不是你催我回来的?”叶汐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气带着意味深长。
“本王不该催你?”夜墨琰冷哼。
叶汐棠笑了笑,理直气壮道:“当然不该催,我跟穆寒衣太久没见,自然是要叙叙旧的。”
“你是翼王妃,大晚上的你们叙什么旧,别给翼王府带去闲言碎语。”夜墨琰下颌线紧紧绷着,满脸写着不爽。
“这里又没外人,谁会去乱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叶汐棠嘴角轻轻勾了勾,脸上是别有深意的笑。
“就算没外人,你也不能跟他单独待太久。”夜墨琰声音愠怒,她是不是忘记自己是有夫之妇。
叶汐棠在心里偷着笑,乖巧道:“王爷说得对,臣妾都听你的,这是我特意给你烤的,感谢你。”
“谢本王?”夜墨琰不解的看她。
“谢你愿意给穆寒衣他们一个机会。”叶汐棠是真的感激,其实他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冷血无情。
今天的事,他很宽容了。
夜墨琰挑眉,“在你眼里,本王是那么不讲人情的人?”
“我刚回京城时,你在我眼里确实是……”
“叶汐棠!”
“但现在不是了,在我眼里,王爷看似冷酷,其实有一颗很柔软的心,也不会高高在上。”叶汐棠真诚的说。
比起一些权贵们,谁会多管这些事。
他是东玄国百姓们崇拜敬佩的人,却没有因为被百姓追捧而高傲目中无人,甚至愿意聆听普通人的话。
夜墨琰看着女子的眼睛,冷冷哼道:“别以为说些好听的,本王就不跟你计较以前的不敬。”
叶汐棠满头黑线,嚷嚷道:“我哪里对你不敬了?明明一直很尊敬的。”
“有孩子还敢替嫁给本王,你替嫁时可不知道本王是那晚的男人。”夜墨琰找到理由,开始翻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