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所有人惊呆,这才意识到,苏家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嫡女,竟有这样一副令人惊艳的好相貌。
然,这才只是个开始。
等第一才女姜紫棠按照惯例提了两首即兴诗作后,女主也提笔交出了自己的诗作。
冬日宴前夕下雪了,所以,为了应景,姜紫棠作的第一首诗叫做冬日宴雪里江山,内容是雪舞江山画卷开,水墨丹青话壮怀,临风傲雪诗兴涌,万里雪韵唤春风。
第二首叫做冬日宴落梅落红不懂相思意,辗转飘零堕冬泥,一缕银丝花自惜,巧迎寒风舞一曲。
大武国整体文学水平不算高,跟唐宋时期可谓是天地之别,因此,姜紫棠的水平,完全担得起第一才女的美称。
可偏偏遇上了穿越女主
开始了开始,云晚瑶不由激动起来。
在她有心引导下,终于触动了小妹的一些记忆和念头,不枉她的用心良苦。
想到接下来或许是重要内容,云晚瑶立刻打起精神认真起来,耳朵高高竖起。
女主绕开李杜孟白等流传千古的绝世大诗人,当场掏出了乞丐出身的皇帝朱元璋和唐末起义领袖黄巢的杰作。
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
这首咏竹何等气势?
朱元璋可是大明开国太祖皇帝,驱除鞑子,恢复华夏正统,其气魄岂是一般人等能够想象得到的?
满京才子当场就被一句依旧与天齐,所展现出来的胸襟给震撼到。
不等他们回过神,女主继续掏出第二招杀手锏。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因为镐京的别称就是长安或者大兴嘛,所以女主甚至连地名都没有改动,便直接搬了上来。
这黄巢做过四年的皇帝,起义时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将盘踞华夏几千年的士族门阀彻底杀绝,寒门子弟自此之后才有了出头之日。
他的这首不第后赋菊霸气侧漏、杀气冲天,不论意境还是气魄,都令人震撼,虽然跟冬日宴不应景,但也没人规定诗作一定要应景啊。
而现在,这变成女主的诗了。
女主靠着两个皇帝的杰作,彻底将姜紫棠碾压在了泥里,从第一草包嫡女,一跃成为新任第一才女,受到满京才子的狂热追捧,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这场冬日宴之后,彻底名扬四海。
男主、陆怀瑾、顾衡等人,也因此彻底为女主的才貌所倾倒。
云晚柠仿佛被打开什么开关,沉浸在剧情中一发不可收拾,丝毫没注意到,云晚瑶那满脸震撼的表情。
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连她都不得不承认,这两首诗作的气魄和立意不知道比阿棠的诗强了多少。
阿棠是女子,诗作一贯用词华美婉约,可跟气吞山河、壮志凌云比起来,华美婉约便被杀得片甲不留。
也难怪第一才女的美称会被抢走。
可,那不是女主自己的诗作啊,而是盗窃别人的成果,倘若是女主自己的,那她便替阿棠认下了。
如今这样,让她怎么甘心眼睁睁的看着阿棠被打败?
咦,姐姐怎么不说话啦?
刚才不是还在说冬日宴吗?
难道我想剧情走神了一小会儿,姐姐就把该说的全部说完啦?
好吧,反正冬日宴的事情我都知道,说完就说完了吧,不过姐姐真的要带我去参加冬日宴吗?
啊啊啊啊啊,真的吗真的吗?
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现场看女主装13,去看满京男子为她倾倒的画面。
“”
云晚瑶被她的心声吵回神,按了按眉心,抱着小奶包继续讲冬日宴的事情。
直到半个多时辰后,云夫人来了。
云晚柠的心声再次活跃起来。
娘终于起床啦?
幸好有奶妈,不然宝宝我啊,大概要饿死了,果然夫妻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嗯嗯嗯,这里要申明一下,我这话可不是在抱怨娘啦。
我的意思是爹娘感情真好,幸好有奶妈,不然娘为了照顾我,都没空跟爹恩爱了,那样的话我会很愧疚。
前言后语可能听着不太搭,但就是这个意思啦
云夫人:“”
云晚瑶:“”
听到这话,云晚瑶都忍不住替自家娘尴尬,偷偷瞥了一眼娘,果然,娘脸色爆红,神色染着几分浅浅的尴尬。
咦,娘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
屋里很热吗?也没有吧,我没觉得热啊?姐姐好像也不热啊。
那娘的脸色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红?而且,嗯,神色好像还有些不太自然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娘突然间想到什么脸红的事情啦?
难道?莫非?嘿嘿嘿
最后这几声笑就很魔性,云夫人脸色瞬间更红了,这小四还这么小,整天满脑子就都在想什么东西啊?
啊啊啊啊啊,要疯了要疯了!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整理好表情,走过去将云晚柠从云晚瑶怀中抱了过来,若无其事道。
“娘今天没什么事情,带小四去晒太阳。”
好啊好啊,晒太阳可以补钙,我这小身板多晒太阳好。
今天就一边晒太阳,一边修炼精神力和内功,前途凶险,早日掌握自保之力才是正道啊。
虽然我的命运是个小炮灰,但既然知道剧情,我还是想努力挣扎一下的。
窝在云夫人怀中,云晚柠心思纷杂。
目送她们远去,云晚瑶神色再次凝重起来。
她皱眉思索片刻,匆匆朝着云晚夜的院子跑去,却不想,扑了一场空。
“回禀小姐,二公子没在,他去世子那边了,小姐若是有事情找二公子的话,可以去世子那边。”
“哦,好,我知道了。”
云晚瑶提着裙摆,又朝着云晚辰的院子而去。
揽月轩
苍炎苍玄抱着剑并列站在一起。
云晚夜坐在他们前面的轮椅上,几人齐齐看着院中缓缓走动的白衣男子,神色隐隐激动。
就在这时,一抹浅粉色飞扑闯入。
云晚夜眸光一瞥,见到来人是蠢妹妹云晚瑶后,淡淡收回视线。
而云晚瑶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捂着嘴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皎洁如月的男子。
大哥他
回过神后,她提着裙摆小跑过去,站在云晚辰面前,仰着头满脸激动的看着他。
“大哥,你能站起来了?你能走路了?你这是彻底好了吗?”
云晚辰浅浅一笑,眉头微微扬起,道,“是。”
“真的吗?”
“真的。”
听到如此确定的答案,云晚瑶瞬间欣喜若狂,激动到语无伦次。
“太好了太好了,大哥竟然真的好了,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太开心了,我好开心啊”
“嗯。”
看着眼前激动到不知所措的少女,云晚辰清冷的眉眼柔和下来,轻轻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瑶儿怎么突然跑到我这边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对,有的有的。”
这话提点了云晚瑶,令她想起此行的目的,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神色慵懒的少年。
“我本来是找他的,但既然大哥也好了,那找你们谁都可以啦,两位哥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请你们帮忙,拜托拜托啦。”
“你说。”
“是这样的”
声音戛然而止,云晚瑶忽然注意到云晚夜身后的两个黑衣少年,她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
“苍炎苍玄,你们先回避一下。”
苍炎苍玄对视一眼,随后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大哥”
“跟我来。”
才刚出声,便被打断,云晚辰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哦。”
云晚瑶抓了抓头发,抬腿跟了上去。
路过云晚夜时,见他还懒洋洋的坐在大哥的轮椅上,云晚瑶眉头皱了皱,伸手用力拽住他的胳膊。
“别想躲懒,你也来。”
这颗聪明的脑袋,留着不用真是太可惜了。
云晚夜:“”
云晚瑶连拉带扯,云晚夜半推半就,兄妹三人进了房间,房门被紧紧关起。
“现在可以说了?”
云晚瑶看着紧闭的房门,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还有几天就是冬日宴了”
她将冬日宴上将会发生的事情,跟兄弟二人说了一遍。
“大哥二哥,请你们帮我想想办法,怎样才能戳穿女主,保住阿棠的名声?拜托拜托,这事对我很重要。”
云晚夜不以为意。
“听你这么说,冬日宴上被女主打脸的是那姜家长女,又不是你,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吃饱了撑的?”
听到这话,云晚瑶生气了,叉腰气愤的看着他。
“阿棠是我的好友,明知她会遇到这种事情,我当然要帮她了。”
“况且,阿棠还是公主的表姐呢,她若是被女主打脸,公主会很伤心的,你不是喜欢公主吗?你忍心看着公主伤心?”
云晚夜:“”
得,全家人都知道他公主了是吧?
都怪小妹这个大嘴巴,成天到晚的说他那点事,恨不得昭告全天下。
“还有,女主跟咱们家是什么情况,你难道心里没数吗?”
“如果她真的借此机会声名大噪,迷倒一大片的追求者,对咱们来说能是好事吗?”
“你不关心阿棠,你也不关心咱家吗?”
云晚夜:“”
他就说了一句话而已,竟惹得她说了这么多话来堵他,她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
看着二人斗嘴的样子,云晚辰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瑶儿,小妹可有提到那两首诗作的内容?”
若是能知道具体内容的话,可就好操作多了,若是不能,就只能采用粗暴的方式,如此一来,效果会差许多。
瑶儿说的不错,女主跟他们势同水火,注定不能相容。
因此,他绝对不能让女主在冬日宴上大放异彩。
这件事情,他插定手了。
“有,有的,小妹说,这两首诗作出自两位皇帝之手。”
“一人是大明开国太祖皇帝,叫做朱元璋,另外一人是唐末起义领袖黄巢,做了四年的皇帝,杀光了当时的士族门阀,为寒门世子打开出人头地的道路。”
“这个大明和唐末,我猜应该是国号,那两首诗分别是”
云晚瑶将两首诗分别念了一遍,念诗时,还清楚的说明分别是谁的。
她套话时就是别有用心,做足了准备,因此,非常努力的将云晚柠提到过的每一个字都深刻的记了下来。
不出所料,云晚辰和云晚夜被她念出的诗句所震撼。
二人眸中纷纷浮起惊色,久久无法回神。
因着男女很多方面都非常不同,故而,云晚辰和云晚夜听到这两首诗的感受,不知道要比云晚瑶强烈了多少倍。
竟有人能做出如此气吞山河的佳作,如此胸怀和志向,难怪能成为开国皇帝和起义领袖。
他们几乎可以想象,这两首诗作如果真的出现在冬日宴上,将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也难怪,那苏千雪会被满京才子追捧,会收获那么多追求者。
只是可惜啊,抱负决定文学造诣,女子几乎是不可能写出霸气的杰作的,满京才子所折服的,也正是这点。
“瑶儿放心好了,此事大哥定会处理妥善。”
提笔铺纸,云晚辰挥笔洒墨,行云流水的将两首诗写在纸上。
有了他这句保证,云晚瑶彻底放下心来。
大哥的能力,她可是非常信赖的。
一天很快过去。
入夜,云晚柠被奶妈抱走。
沐浴过后,云夫人穿着胭脂色素绫睡袍,坐在梳妆台前轻轻梳着乌黑浓密的长发。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处理完公务的男人大步走来,反手插上门栓。
云夫人抓着头发,扭头看了他一眼,便继续梳头。
忽然,梳子被拿走,男人坐在她身侧,喉咙滚动,声音低哑道,“夫人,我帮你。”
云夫人转过身,抓住他拿着梳子的手,微笑道,“夫君,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有吗?为夫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