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已经想好,他的想法跟沈音笛的想法不谋而合。
“你们去收拾东西,先去别庄暂避两日。之后再从长计议。”
这一夜,兵荒马乱。
他们快速收拾了东西,以最快的速度跟言书他们汇合了。
夜色已晚。
城门早已经落钥。
守城的大哥收到指令不能开城门。
但他见过沈音笛,知道他的身份,悄悄给他们都放行。
六七辆马车离开帝都,出城而去。
皇宫。
此时后宫的人都已经收到消息。
传闻楚琰谋反,行刺皇上,被皇后和太子下令诛杀。
皇上受伤,情况不明。
由太子楚恒暂时主持朝政,皇后垂帘听政!
德妃这边接到消息,哪里不知道今晚这事情意味着什么?
皇宫今晚以后怕是要变天了。
她想到自己的昕儿。
如果皇后和楚恒掌管朝政,他们母子未必能有活路。
今晚正好许太医当值,她直接托人去找许太医过来,让她把楚昕带出去,交给徐太傅。一定要保住楚昕的命。
德妃的反应非常迅速。许太医也很讲义气,答应帮她这个忙。
知道现在皇宫宵禁,幸好他作为太医,有办法出去。
德妃在寝殿里来回踱步。她的脑子飞速转动着。想找保全自己的办法。
另外一边,淑妃的寝宫里,她也已经收到消息。
再次把楚兴激得上蹿下跳,这皇后未免也太厉害!手段太狠了!
竟然谋划了一件这么大的事情!
“母妃,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啊?楚恒会不会趁机除掉我们?”
想到平时他们也很不对付。楚兴就充满不安。
“你给本宫坐下。一点都不稳重。”
“你舅舅是当朝大将军,她敢把我们怎样?”
“只要不去给他们制造麻烦,她绝对不会节外生枝。主动来对付我们。”淑妃拧着眉,若有所思的说道。
“皇后可能从楚恒被立为太子就开始谋划这步棋。走得天衣无缝。”
“不但可以拔掉楚琰这个眼中钉,还可以顺便让楚恒继位,掌管大权,一石二鸟。”
“你看,你还让母妃跟皇后斗,斗得过吗?”
“斗不过,儿臣不敢胡说了。”楚兴现在只能应着了。
“至少这段时间必须安分的待着,不要自己惹麻烦。”
“咱们静观其变即可。”淑妃提到。
“儿臣知道了!”
“母妃,您说父皇之后会如何?他应该没事吧?”
“凶多吉少,身边全是皇后的人。”淑妃喝茶,摇头。
“说不定过几日就要颁退位诏书了。”
说完,淑妃又叹气。
楚兴的脸色有些凝重,一时间母子二人陷入了沉默。
今夜,整个后宫大概没有人能睡着。搞不好就是改朝换代。
驿馆的南越国王也没有睡,他似乎也在等待消息,这次过来,他要满载而归!
沈茵茵自然也知道了,只是她现在更关心的是沈音笛。
没有楚琰当靠山,她倒要看看她怎么跟她斗?
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贱人!
如果沈茵茵知道自己又晚了一步,她可能要气死!
月上中天,沈音笛和司祺,楚芸带着楚琰前往别庄。
司音在外面赶车。阁主大人第一次这么做。但情况特殊,他的车赶得飞快。
楚琰身上的伤太严重,刚才沈音笛给他把脉,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了。
身体里隐藏的两种毒已经全面爆发。这次是被刺激后爆发的。
她知道肯定是玉若洋做的。
沈音笛更加确认,当年给楚琰下毒的就是玉若洋。
蛰伏多年,这次回来,他是想直接要了楚琰的命。楚琰的优秀刺激到太多人了。
这次他毒发得太凶猛,如果没有应对的办法,三天之内就会毒气攻心而亡。
但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已经给楚琰吃了保命丸,至少能保住一个月的命。
再加上南如风的那些药。满打满算,起码有两个月!
这段期间如果可以找到解药,他就会没事。她会想办法,让他的命更加延长。
给他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幸亏他身上很多的外伤并不是致命伤。
但身体流了太多血,体力透支太严重,真的无法想象,当时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她握着他的手,有些冷。
司祺坐在旁边,她现在很担心她的沐大哥。
他肯定也受伤了吧?被那些人抓了,没有人会给他疗伤。
不知道那些人准备如何对付他?
会不会对他用刑?
司祺越想越难过,从来不喜欢落泪的她,这会儿只会默默的流泪。
她又不想她们看到,担心她。只能快速的擦掉眼泪。
楚芸就坐在她身边,又怎么会不知道?
“祺儿,你别难过了。沐大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芸姐,我控制不住自己,脑子里就一直在想。”司祺靠在楚芸的肩膀上。
“我能理解,我们也很担心。但你哥哥说了,他一定会把沐大人救出来!你要相信他。”楚芸温柔的安慰。
这时,沈音笛沙哑的声音响起:“祺儿,对不起,我不应该让沐大人一起去的,连累他了。”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愧疚。
“阿笛,你别这么说,是我让沐大哥去的,他也想去。跟你没关系。”司祺直接说道。
楚芸也不希望她心存愧疚,也开口安慰:“阿笛,祺儿说得对,你不要自责。”
“沐大人跟三皇弟原本就是过命之交的挚友。他跟着去情有可原。”
沈音笛点点头,垂眸落在楚琰的脸上,她刚才已经用手帕把他的脸擦干净。
只是身上的衣服没来及换。
依然他那件血衣。
一直到午夜,他们才到了司祺的别庄。
言书他们先到,带来了很多人,原本安静的别庄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灯火通明。
他们到了以后,立即把楚琰小心翼翼的搬进去。
司音亲自带他到了一间最安静的客房。
沈音笛现在才能把他身上的血衣脱掉,她的手都在发抖。
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掉身上的血,一个一个伤口仔细而用心的包扎,不想把他弄疼。
“夫君,你别怕,我一定会倾尽毕生所学,把你治好。”
“那些伤你,设计你,陷害你的人,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
沈音笛去开门,是司音。
“阁主,是不是还有别的消息要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