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笛闻言,眼里划过一抹好奇,她停下脚步,把声音压得更低:“什么猜测?”
“父皇身边,可能存在有异心之人。”楚琰没有隐瞒,拉着沈音笛继续走。
“你觉得是那个叫三爷的?”
“本王不确定,或许是别人。”
沈音笛摸着下巴,她说道:“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也要大胆猜测了!”
“嗯?”
“我觉得何姑姑可能是皇后身边的那个老嬷嬷!”
“之前德妃说,她是皇后的心腹,是她手里最有用的刀。很多事情都是她去办的。”
“但那么庞大的组织,需要笼络的人那么多,肯定不可能都是她一个人完成,必定有人跟她一起分工合作。”
沈音笛把自己的猜测都说出来。
其实她的猜测也有道理。
但要说告到皇上跟前,肯定不能全靠猜测,以皇后的口才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
所以想要扳倒皇后一派,必须要有可以一锤定音的证据。
显然,他们现在还没有。
“诶对了,之前你们不是去查过那个嬷嬷的身份吗?有没有什么线索?”
“太久了,查不到,本王猜测,任何有可能泄露她身份的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楚琰的脸色有些冷峻。
“老奸巨猾!”
沈音笛握紧拳头,明明知道是他们做的,却苦于没有证据!
“一定会有证据的,阿笛别气馁,最近咱们的证据不是越来越多了么?”见沈音笛的脸色也不太好,楚琰赶紧安慰。
“我才不会气馁!我只是愤怒!本王妃字典里就没有气馁丧气这样的词!”
楚琰扯了扯嘴角,确实,他怎么能忘了他家阿笛是什么样的人?
是他多虑了。
与此同时,楚芸这边,她在附近找了一圈,还真有能吃的野果。
可因为不够高,脚上还有伤,只摘了五六个。
但总好过没有。
她拿到水潭这边洗了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鱼,还真让她看到好几条三根手指那么宽的鱼。
之前祺儿教她扎过鱼,她脚踝有伤,不能下水,只能站在边上。手上拿着一根削得很尖的棍子。
言书的视线就跟黏在她身上一样,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
分别五年多,她的变化确实很大。
可能跟祺儿姑娘在一起太久,身上也沾染了些许江湖儿女的豪爽和痛快。他很喜欢。
楚芸的运气一直很不错,就连叉鱼这种事都能直观的体现出来。
明明是个外行,竟然让她叉到三条。
长公主很高兴,捧着自己的战利品来到言书跟前,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言书,你看!这是我叉到的鱼!”
她的眼睛亮亮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甚至暂时忘了他们此刻危险的处境!
言书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情绪被她影响,他称赞道:“公主真厉害,属下刮目相看!”
楚芸嘴角的笑意没散去,她傲娇的说道:“当然厉害!不用你说!哼。”
这模样,有些当年活泼的样子。
楚芸没有跟他说太多,他们都饿了,必须要快点弄点儿吃的。
她把火重新生起来。
烧烤这件事在家里他们经常做,按理说楚芸还是游刃有余的。
但在外面起的篝火,楚芸有些拿捏不准,最后还是烤焦了,这次笑不出来。
“没关系,都给属下吃吧,属下不怕焦!公主别气馁,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言书继续鼓励。
楚芸收回思绪,对上他关切又有些紧张的眼神,她站起来,理直气壮的说道:“想得美,本公主烤的,你想吃独食!”
“额……”言书竟无言以对。
最后言书吃了两条,楚芸吃了一条,嘴角还沾上一些糊掉的痕迹。
又吃了两个野果子,勉强果腹。
楚芸过来试了试言书额头的温度,阿笛的药果然最管用。
这才过了半个多时辰,他已经退热了。
言书看到她嘴角的焦屑,想伸手帮她擦掉。
结果手举到半空,眼看就要触碰到她,他猛然停住了。
“你干嘛?想打本公主吗?”楚芸问道。
言书放下手,垂眸,说道:“公主嘴角有东西。”
楚芸怔了怔,随后立即明白他刚才的用意。
但他还是停下来了!
这个榆木脑袋!
那就憋死你吧!
楚芸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要不是这家伙受伤,真的想给他一拳。
“好了,咱们去找回去的路吧,你可以走了吗?”楚芸不想再耽搁,她没有忘记如今他们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必须要快点回去,快点找到阿笛他们,以免有人拿她做文章,污蔑三皇弟和阿笛。
“可以,属下已经好多了。”言书下半身没有受伤。
“那就好。”楚芸刚才捡到一根很直的棍子。可以拿来做拐杖。
虽然言书能走,但他毕竟还是伤员,又刚退热,身体肯定还很虚弱。楚芸有些担心。
于是她搂着他的腰,让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还非常认真的解释道:“本公主并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你摔倒,这里路不好走,你要是摔倒了本公主还要扶你起来。费劲!”
言书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容,他说道:“属下知道。不敢妄想。”
楚芸努努嘴,妄想?
当年躲她跟躲瘟神一样,避恐不及。
她可一点都没忘呢!
“不准想!”她霸道的说着。
“属下知道了!”言书的声音闷闷的。
“你认识路吗?咱们要走哪条?”楚芸不想再跟他说这些,她赶紧转移话题问道。
言书四处看了一下,这里荆棘遍野,野草繁茂,就是一处深山。
树木很高大茂盛,遮天蔽日,想要找方向都困难。
“先往前走吧,应该会有路。”反正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坐以待毙。
“行,本公主听你的。”
言书的右手臂有几处伤,但这些年他的左手也练得很好,拿剑没有问题。
他挥舞着剑开路。这把剑是邹诚送给他的,非常锋利,削铁如泥。
虽没有他家王爷那把那么好,但也绝对属于上乘!
咬紧牙关,强行来路,努力忽视掉身上的不舒服。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楚芸忽然停下来。
“公主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言书有些担心,她脚踝也有伤。
楚芸摇摇头,她看向他,认真的问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