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摇摇头:“还没到,大约还有半个月的路程。”
“信中说,他们一路上遇到许多伏击,都是直取他们性命。苍梧还受了点伤。幸亏出发之前你给了他们很多药,现在都有用。”
沈音笛蹙眉,还有半个月……
那真的好慢。
一路上有那么多想要他们性命的杀手,简直比西天取经还难。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耽搁了赶路的进度。
毕竟他们出发已经十多天了。
“那你让他们多加小心。保命很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本王知道。”
“你今晚见到林大人,感觉如何?”沈音笛又关心的问道。
“还不错,他为人耿直,敦厚。并且言明只会效忠父皇。别的事情他都不会参与。”
“原来当年,本王曾与他也有几面之缘,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统领。”
沈音笛挑眉,这么巧的么?
“那你还记得他吗?”
楚琰摇摇头,有些惭愧:“并未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没关系,当年你也太忙了。哪能记住那么多人。”
“如今重新认识也可以。”
“嗯。”楚琰点点头。
沉吟片刻,他说道:“林大人告知本王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嗯?什么消息?”
“他说,当日他接任兵部尚书一职,陆臻与他说,如果有朝一日镇北王的人或者他本人去找他,就跟他说,他想要的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藏在城郊的西山上。”
“埋在某一棵树下,树的样子跟他的人品一样。”
“林大人说,这是陆臻大人的原话。”
沈音笛一脸懵。
这话真的要好好品一下。
现在她有些搞不懂,这陆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当年他主要侦办楚琰叛国的这件事。楚琰的罪名依旧被定死了。
现在又留了这么一句话。
莫非他当年有苦衷?
楚琰想要的东西,无非就是能够证明他清白的东西。
如果不能直接证明他的清白,能帮助他不会被直接定罪也可以。。
当时陆臻无法相信任何人,只能把东西埋了。
沈音笛按着自己的太阳穴,cpu都快被干烧了。
“城郊的西山在哪里啊?”沈音笛说道。
“就是你之前说想去采药的那座山。”楚琰如实告诉她。
沈音笛眼睛一亮:“不管陆大人说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必须先找到才行。”
“范围应该很大吧?还说埋在一棵跟你人品一样的树下。这位陆大人要不要那么严谨啊?”沈音笛不免吐槽。
“确实挺大的。但本王想去找找。”
“其实本王对陆大人的印象一直很好,他曾是太傅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人品才学都很好。”
沈音笛撇撇嘴,那当然,要不然徐太傅怎么会把他的女儿当成自己的亲孙女抚养。
“你这么说,我都挺想认识一下这位陆大人了。”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何处?还能不能回来?”
楚琰出事的那五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
“王爷,你明天就去找吗?”沈音笛问道。
“嗯,本王是如此打算的,阿笛有什么想法?可否与本王同行?”楚琰问道。其实还是很想沈音笛能一起去。
“明天不行,我还要和祺儿打一场反击战!”沈音笛可不能耽搁了他这件事。
“嗯?什么反击战?”楚琰眼里划过一抹诧异。
沈音笛凑在他耳畔轻声说了几句。
楚琰眉头微微蹙起来:“这样太鲁莽,你们会有危险。尤其是祺儿姑娘。”
“没关系,我们要的就是发疯!难道只许他们胡说,不许我们反击?”
“你放心,既然我让祺儿帮我,我就肯定会保护她安全。”
楚琰知道,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
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那本王明日在你们身边护你们周全。”楚琰低沉的说道。
“嗯,你站着看热闹就行。我们叫了听音阁的兄弟帮忙。”沈音笛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容。
楚琰嘴角一抽,肯定还是不能光看热闹的。
他知道,听音阁除了打听事情的本事厉害,武功也不弱。
翌日上午,司祺戴了人皮面具,易容成为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当然,没有她本人漂亮。
她脸上有沈音笛给她专门定制的伤。
沐宁渊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然他肯定气得头疼。
他们来到帝都最热闹的一条街。
司祺先出场。
今日是她的主场,她昨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
她往街上一站,就开始发疯一般的喊起来:“哪位好心的公子小姐可以告诉奴家,哪里可以告御状?”
“奴家实在没有办法了!走投无路了……呜呜呜。”
“如果奴家不把自己的遭遇公之于众,肯定还有很多女子像奴家一样受害……”
被她这么一吆喝,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瞬间被吸引了注意。
沈音笛在暗中观察着。
果然哪个时代的人都爱看热闹。
其实原计划是她和祺儿都易容,两个人唱双簧。
但祺儿有更多的想法,说她的作用更大,她要自己先演一场。
很快,百姓们把司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当然,人群中有听音阁的兄弟。
有好事者问道:“小姑娘,你要告什么御状?你不是帝都人吧?”
其实没有别人问,听音阁的兄弟也会客串问。
“奴家是江南人士,命很苦,从小被父母卖入青楼。前两年当今的太子殿下去了江南,说好要为奴家赎身,把奴家带回帝都做他的侧妃。”
“谁知道奴家等了两年多,却迟迟未见他兑现承诺,想要找他理论,却被他的人各种刁难,还想杀奴家灭口……”
“奴家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才活着到帝都!就想讨一个公道。”
人群中立即有人问了:“小姑娘,你是不是疯了?可不兴胡说八道,你说的是当今太子殿下?”
“对,就是当今太子!”
“要不是奴家实在走投无路,又怎么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也要揭穿他的真面目?”
百姓们觉得这说得很有道理。
又不是真疯了,敢来帝都说太子这种事,活腻了吗?
“你说那欺骗你的人是太子殿下,你可有证据?”
司祺理直气壮:“奴家有确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