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笛听到楚皇这个旨意,下意识看向楚琰,正好这时楚琰也看向她,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非常默契的微微颔首。
沐宁渊领旨。
楚皇吩咐他们把娴妃的尸体也带走了。
目睹一切的许太医整个人处在震撼当中。
这里面的信息量实在太大!
他觉得他的脑子快要转不过弯来了。
幸好,这时楚皇立即严厉的叮嘱道:“许爱卿,今日之事朕希望你守口如瓶。”
“皇上,微臣一定守口如瓶!”他猛然回神,然后郑重的承诺。
“你们都先回去吧,朕累了,要回去睡一觉。”楚皇一夜未睡,年纪又摆在这里了。
此时他脸上的疲惫无法掩饰。
沈音笛也有些担心。
“皇上,您确实要好好休息了。以后切不可再如此熬夜,对身体的损伤非常大。不值得!”她事实的劝道。
楚皇心里又何尝不后悔?
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下不为例。”
“这样才对,人最重要的还是要先爱自己!让自己处在最好的状态,才能做别的!”
楚皇看着她,难得调侃道:“你这丫头,年纪轻轻,倒是活得通透。”
随后他又看向许太医,吩咐道:“许爱卿,你去找祛疤的膏药,找最好的。不管多贵都给朕收回来,或者你会自己配也行。”
沈音笛嘴角一抽,看来这老头还是没放弃。
“微臣遵旨。”
之后楚皇吩咐人送楚琰他们回去。
又让全忠差人把娴妃的寝宫封了,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沐宁渊跟楚琰他们一起出宫。
他之后还要回一趟大理寺,点两个人一起去。
与此同时,东宫。
楚恒正在发脾气,大厅里一片狼藉。
“为什么!父皇难道真的想赦免楚琰?”
“为什么这样都弄不死他!”
皇后赶过来,看着满地狼藉,还有楚恒气急败坏的自言自语。
她脸色阴沉,眉头紧锁。带着几分不悦。
幸好刚才这里没有别的宫女太监,楚恒已经把他们都赶出去。
“恒儿,你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一点?”
“听听自己刚才说的什么话?要是传到你父皇耳朵里那可是死罪!到时候母后都保不了你!”皇后严厉的训斥!
发泄完之后楚恒瞬间颓下来,整个人有些丧气。
“母后,这次这么好的机会都治不了他们,你说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
“害死他最爱的妃子,他竟然还能原谅?哪怕都这种时候,父皇依旧还那么偏心那个废物!”楚恒想不通,更是嫉妒得发疯。
从他懂事开始,就知道父皇特别偏心楚琰。
许多事情都亲自教他。
对他非常有耐心!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好不容易五年前他出了那个事情,在父皇心目中的位置终于跌落下去……
他以为他双腿残废,身中剧毒,早就退出竞争。
谁知道父皇竟然对他改变态度。今天甚至还把他接进宫里来。
要知道,他身上背着的可是最严重的叛国罪!
只要想想,他就感觉意难平!
“你就看到你父皇今日召他进宫,你又知不知道你父皇还叫了大理寺卿和两个仵作?”皇后的语气非常严厉。
楚恒立即愣住,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
“母后,您的意思是父皇给娴妃验尸了?”
“父皇那么喜欢她,竟然能容忍他宠爱的女人尸体不完整。”楚恒真的想不通。
皇后心里又何尝痛快。
天知道她忍得都快吐血了。
“只能说,我们还是低估了那个丫头!低估了楚琰!”皇后的声音低沉。
“母后,现在怎么办?要是父皇发现娴妃的秘密,会不会连累到我们?”楚恒已经开始担心。
“怕什么?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自乱阵脚!”
“想要找到能定罪的证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皇后意味深长的说着。
看到他家母后依旧那么镇定,楚恒心里总算踏实一点。
他知道,只要有母后在,就一定能想到办法对付他们!
他不可能再输!
与此同时,沈音笛和楚琰,沐宁渊出宫之后,沐大人就直接回了大理寺。
刚才在马车上他们也不好讨论。
毕竟赶车的是宫里的人。
一直忍到回家,沈音笛才可以好好展现自己的喜悦。
“王爷,你说这次皇上下旨缉拿孟世昭,咱们算是取得一个小小的阶段性胜利了吧?”
“孟世昭可是皇后的亲侄子,要是没有她授意,他肯定不会做那些事!”
“应该可以查到皇后身上了吧?”沈音笛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要是查实皇后有问题,楚恒的太子之位怕是也保不住。
看着她那么兴奋的模样,他一点都不忍心打击她。
“如果顺利,应该会从孟世昭身上查到一些有用的事情。”他说得也算委婉了。
他也不想她抱太大的期望,到时候达不到语气,可能会失望。
沈音笛努努嘴,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
“不过想想,皇后那么老奸巨猾,可能也在想应对的招数了!”她重新冷静下来。
“嗯,等宁渊的好消息吧。”
“不管怎么说,今天皇上愿意告诉你,当初出卖你的人,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今天的信息量实在太大,沈音笛觉得他们现在回来了,必须要好好复盘一下。
提到这个,楚琰垂眸,表情有些暗淡。
“我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才能让梁统领答应做这件事。”
“在本王心里,梁统领一直都是那种刚正不阿,铁骨铮铮的汉子。”
“那么多年的情谊……”
沈音笛握住他的手。
“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肯定特别信任他,才会把自己的精锐部队交给他管理!”
“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但不管如何,都不能成为他背叛你的理由!”沈音笛温柔的安慰他。
“罢了,反正他也已经被暗杀。”楚琰收回思绪,不想让沈音笛为他担心。
“这样算来,当年的证据越来越少了。”
“许多都变成了死无对证。”沈音笛有些沮丧。
楚琰见不得她这个样子。以她的性格,不应该为这这些事烦忧。
他反握住她的手,低沉的说道:“本王倒是想到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