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微怔,他之前让他去验那颗药的时候,确实说过。
但那丫头也跟他说了,尽量不要让人知道她给他治病,以免节外生枝。
“此事,以后再议吧,她已经走了。”楚皇摆摆手。
为了他自己的身体着想,他决定听那丫头的。
“那着实太可惜了。”许太医一脸遗憾。
楚皇立即转移话题:“上次朕命多福去太医院取的药,有两味没有。爱卿可知什么地方有?”
他还惦记着楚琰。
“回禀皇上,那两味药其实微臣只在医书中见到过,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
“那药是什么功效?”楚皇早就想问了。
他不可能问沈音笛,还是担心她不说实话。
“回皇上,根据医书记载,那两味药可以固元气,护心脉。主要是拿来治疗将死之人的。听说可以保住性命。”许太医如实说道。
楚皇一听到他嘴里说的将死之人,脸色微变。
“罢了,此事你可与别人说了?”楚皇又问。
“当日多福总管已经跟微臣说,不许声张。微臣并未跟任何人透露半点。”
“嗯,以后也要守口如瓶。要是被人知道了,朕唯你是问。”楚皇的语气严肃。
“微臣谨记。”
沉吟片刻,楚皇又问道:“最近娴妃的情况如何?”
“回皇上,娴妃娘娘一直是指定张太医给她诊脉,开药。微臣也不清楚。”许太医如实回答。
楚皇眉头不露痕迹的蹙了蹙。
之后他并没有说什么。
东宫。
太子楚恒处理了一些政务之后,此时探子正在跟他汇报一些事情。
“她最近去怡春楼的次数比较多,身边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楚恒蹙眉:“那男子长什么样?”
“相貌平平,据说是她的护院。”
沈音笛只对怡春楼的姐妹说他是她夫君,但也拜托她们,如果有人问起,对外就说是她的护院。
怡春楼剩下的姑娘都是很讲义气的,沈音笛对她们又有恩。
她们都替她保密。
还说如果有人打听她的事情,不管是谁,都要跟她说一声。
所以这种算是双向都知道对方在打听自己。
“护院?”楚恒若有所思。
相貌平平?
那应该不是楚琰。
他的腿不可能恢复。他就是个残废而已。
脸上的红斑也不可能去掉,以后注定是一个丑陋的人。
“继续盯着。”
“他的府邸那边没有动静吗?”楚恒继续问道。
探子一脸为难:“回禀太子,他府邸那边一直有听音阁的人在守着,根本无法靠近。上次已经被抓了一批……”
“废物!你们就不会想点办法?”楚恒一脸愠怒。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必须给本王查到楚琰的近况。”
虽然母后一直说不能动他,但想到他现在跟听音阁来往甚秘,沐宁渊也经常过去,指不定在谋划什么呢?
他心里就有些不安,像是插着一根刺。
“属下遵命。”
探子离开以后,楚恒站起来,来回踱步,越想越憋闷。
楚琰手里还掌握着他不少把柄!
只有他死了,永远的闭上嘴,他才能安心。
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楚恒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与此同时,沈音笛现在正在谢老板家,给他的夫人复诊。
谢夫人已经吃了她开的药一月有余,如今已经可以下地走路,跟她当时刚看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谢老板现在就把沈音笛当成救命恩人来看待。
一开始谢夫人对沈音笛也颇为不屑,但现在她的身体越来越好,她跟谢老板一样,也对沈音笛越来越佩服,很客气。
“谢夫人如今已经大好,我再给开半个月的药方巩固一下就可以停药了。”
“以后多注意我提醒的那些问题,基本上就没事了。”
“沈姑娘,真是太感谢您了,您真是谢家的救命恩人,以后您有什么用得上谢某的地方,请尽管说。谢某定当万死不辞。”谢老板激动得说道。
沈音笛不以为然的笑笑:“谢老板言重了,当初你也帮了我。”
“就是那位刘大夫,什么时候叫我老师啊?俗话说愿赌服输是不是?”
“他可别想赖账,以免晚节不保。”
今天楚琰也以护院的身份陪她过来。
听见他家王妃这么说,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刘大夫要是听见她这么说,估计要吹胡子瞪眼了。
谢老板却爽朗的大笑起来:“哈哈,沈姑娘别着急,谢某是这事的证人,定不会让刘大夫耍赖,待明日谢某见到刘大夫,跟他说说,要不要办个拜师宴?谢某可以做东。”
楚琰挑眉,行,这谢老板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性格。
“谢老板有心了。还请您传达一下。”
“没问题。”
“对了,我还想问下,谢老板只是在户部挂职,以前可还做过别的生意?”沈音笛好奇的问道。
谢老板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个问。
但他也并不隐瞒:“不瞒沈姑娘说,谢某年轻时走南闯北,在江南也做了几年生意。是三年才回帝都,给户部卖宅子,铺子那些。”
江南?
这么巧了么?
沈音笛想问的就是这个。
“那谢老板应该认识孟世昭吧?”她试探的问道。
楚琰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他脸色的变化。
果然,听见沈音笛这么问,谢老板的脸色微变。
“沈姑娘,你问他做什么?”显然,谢老板应该并不想提及他。
“谢老板,这个我不方便跟您说,如果您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请跟我说说吧?”沈音笛淡笑的说道,语气还是轻松的。
这让谢老板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想到自己刚才许的承诺,谢老板还是咬牙。
他说道:“沈姑娘想知道什么?不如你来问吧,要说这个人,谢某也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行。”沈音笛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她觉得这样很好。不浪费时间。她只问她想知道的事情。
少顷,她最先问道:“他在江南主要做些什么生意?都是明面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