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之后,程槿又觉得自己想法好笑。
她怎么问出来褚承烨信不信她这种话。
程槿暗暗的摇了摇头。
信或者不信又怎么样,就算现在说信了,以后再变了说法,他是皇上,说的就是圣旨。
她有什么能力去改变褚承烨的想法。
程槿觉得这话说的跟问一个男人你爱不爱我一样可笑。
褚承烨也看着他,只不过眼里颇具深意,他刚想开口,却被程槿打断了。
“太晚了,睡觉吧。”
她不知道褚承烨的人嘴里会说出什么话。
程槿脑袋有一点发晕,不知道是不是熬夜熬太久了的缘故,她眯了眯眼睛看褚承烨,直接躺了下来。
褚承烨撤了撤身子,给程槿留出一个睡觉的空间,自己坐在床边,将被子又盖在程槿身上。
房间里久久沉静。
明明先前困的厉害,如今倒是真安静下来要睡觉了,程槿却没有一点睡意。
她不知道自己问出那些话的用意是什么。
是想从褚承烨的嘴里听到一句肯定的话?
也想获得一句什么承诺?
她在期待什么?
程槿想不通。
她之前一心想着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和自己扯开关系,她只要带着原本是反派的全家苟活着就行了,可现在究竟是她逃不了还是压根不想逃。
她想不通怎么现在就跟褚承烨上了一条贼船了,现在还下不去了,还像个小孩一样莫名其妙的就问褚承烨信不信自己。
【神经。】
程槿翻了个身骂了一句自己
坐在床边的褚承烨丝毫不知道程槿的心里经历了那么多想法,只盯着程槿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出神就突然听到了程槿的这句辱骂。
褚承烨无奈的想笑,以为程槿是在骂自己。
他抬手扶了扶程槿脑后的头发,轻声道了句,“谢谢。”
程槿突然转过头来,朝着褚承烨伸手道:“感谢就给我打钱吧,多少都不嫌多。”
“我帮了皇上这么大一个忙,皇上赏我点什么也让我开心开心。”
程槿双手奉在褚承烨面前。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如咱的钱实在。
褚承烨笑着拍了拍程槿的手掌,把她的手塞进被窝里。
“财迷,到时候少不了你的。”
褚承烨话是这样说,却褪下自己的扳指塞到程槿的手里。
“现在就只有这些了,你若是还想要,朕便只能将衣服脱在这里了。”
程槿嫌弃的撇了撇嘴,“不要,走吧。”
【别把你冻死在外面了。】
褚承烨也没在景阳宫久留,留下东西之后很快便离开了。
这件事情推行起来算不上好做,要想万无一失,他必须早做打算。
宴请大臣们的事情褚承烨很快就私下联系了那几个手里头极其富裕的大臣。
事情是他们想着办法提起来给褚承烨找麻烦的,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褚承烨是什么意思。
这个关头无缘无故给摆一桌席面,便是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自然不愿意给褚承烨掏钱,便明里暗里做出一副家里揭不开锅的模样,连上朝穿的朝服都是打着补丁的,有意给褚承烨看到。
褚承烨视若无睹,也绝口不提给他们要钱的事情。
那些人见褚承烨不吃这套,真到了宴请那日,就更浮夸了。
那人十几位官员皆穿着朴素,就这样坐在大殿中和褚承烨大眼看小眼。
褚承烨不说,他们便装傻。
褚承烨看着这一群老家伙狡猾成这个样子,连气都不知道怎么发,直敲着桌子环视屋内的所有人。
那些人一碰上褚承烨的目光就躲开。
可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褚承烨只能开口道:“今日宴请各位爱卿,想必大家也早有耳闻,这边关打仗,国家财政吃紧,可为了南齐百姓,这仗也必须要打。”
“众位爱卿要体谅朕的难处,”
“朕先表率,拿出一千万两。”
事情是户部侍郎提的,他自然首当其冲。
只见他穿了一身粗布麻衣的常服,从做为上走了出来,那几步脚步都是飘飘的,恨不得一头摔倒在褚承烨的面前。
他朝着褚承烨躬身行礼。
“皇上,臣愿意拿出五……”
褚承烨盯着他,似乎想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
谁知那户部侍郎大喘气,缓了好久才说出话。
“臣愿意拿出五百两。”
褚承烨:“……”
不如不说。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这户部侍郎就是标准的五王爷党,怎么会突然给皇上拿出那么多钱。
他们还想呢,若是这户部侍郎拿出一笔不小的数字,那他们自然可要比着这户部侍郎的数字拿。
不过既然户部侍郎先开口说了五百两,他们拿的便不会超出这个数字。
褚承烨握紧了放在腿上的手,看着户部侍郎面露冷色。
他沉声道:“周大人,你是在拿朕开玩笑吗?”
周路立马跪在地上,哭喊道“皇上,臣不敢啊。”
“臣怎么敢跟皇上开玩笑,皇上要臣为边关打仗出一份钱,既然是为了皇上,为了南齐的,臣自然是万死不辞。”
“可臣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臣在朝中为官多年,拿的是朝廷的俸禄,那些都是有规定的。”
“臣上有老下有小,府里的花销不少,这几天为了凑齐这五百两,臣可谓是想尽了办法,府里值钱的东西全都卖了个干净,连饿了好几顿才凑齐的。”
“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褚承烨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头疼的禁闭着眼睛听面前周路胡说。
周路说着就要饿晕在地上。
褚承烨挥了挥手,赶紧让人带周路下去。
见这一招有效,还能免了五百两,那群人开始纷纷效仿。
有的胡吃海塞的往自己嘴里送食物,做出一副饿死鬼的模样,有的又将自己破败不堪的衣服又使上力让他们更破一些。
褚承烨看着面前的一切,头疼的厉害。
原本说准备些简陋的东西给这群老东西诉苦,谁知这群人老奸巨猾的程度实在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太精了太精了。
每一会,那地上跪满了一片。
“臣愿意出三百两为国家效力。”
“臣能出二百两”
“臣五十两。”
“臣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