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够了。
睡的够够的了。
“既然皇上要休息,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程槿从床上起来后就迅速的站在翠竹旁边,推着她要往门外走。
褚承烨也并未说什么,只是出声喊旁边的小太监。
“你送送荣贵妃。”
“今日的早膳朕不用了,送到荣贵妃宫里吧。”
见一切没事,那小太监才敢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水。
程槿坐在步辇上同翠竹讲话。
“昨日没回春和宫,怎么也不见你来找我,害的我在景阳宫睡了一夜。”
翠竹抬头对着程槿有些激动,“这娘娘宿在皇上宫里,多好的事情啊。”
“奴婢还以为是娘娘想开了,依附皇上博圣宠才能在宫里长久平安啊。”
程槿兀自摇头,“那我不是想开了,而是想死了。”
到了春和宫用完早膳之后,程槿才细想起来今日早上的事情。
她早上也并非睡的那么沉,模模糊糊的听见些事情,不过以为是做梦,听到并不真切。
似乎有什么李慎,付太师,还有五王爷。
这些事情她本就知晓的差不多,魏安说的她也大都清楚。
好像还听到了魏安劝褚承烨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程槿立马摇头。
程槿又想到了褚承烨早上故意让小太监吵醒她的事情。
这褚承烨使不完的心眼子,一天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牛劲,跟她过不去。
不过程槿心想。
惹到了你可算是踢到软板子了,惹我没有任何下场。
褚承烨是个报复心强的,她要是给褚承烨找了一点不痛快,怕不是这褚承烨会找了机会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程槿可不想跟褚承烨这一来一回的纠缠。
她怎么可能斗得过褚承烨。
想到这里程槿又心安理得的躺平了。
反正以她的能力,就算是坐起来也创造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事情。
魏安是三更天的时候来的春和宫。
此时程槿还没睡,看的话本又刚好到了恐怖的地方。
听着门外传来的声响,伴随着深秋寒风的呼啸声,听着倒像是婴孩的啼哭声。
程槿听着不禁寒毛竖立。
都说这宫里冤魂多,可千万别找到自己身上。
程槿放下话本,打坐的姿势端坐在床中间。
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有什么事情都去找褚承烨,他有钱有实力,人长的还不错。”
“最主要是八字足够硬,就算你们怎么着他了也不会有事的。”
程槿嘴里正念叨着,就听见门突然被推开了。
翠竹着急忙慌的走到程槿的床边,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皇上他,他出事了。”
翠竹虽然很惊慌,不过还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刻意的压制住了声音。
程槿心里一惊,就翠竹那个咋咋呼呼的样子如今能耐住性子,可见这次的事情不一般。
程槿想到了刚才自己嘴里胡言乱语的话。
【我去,别一语成谶了。】
程槿在心里又拜了拜。
【各位哥哥姐姐,我就是胡说的。】
【这暴君还不能死啊。】
【他要是死了,我估计也活不成了。】
程槿也没再同翠竹胡乱说些什么,神色也严肃了些。
“什么事?”
翠竹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才抿了抿自己发干的嘴唇,俯身在程槿耳边讲话。
“皇上前些日子中毒今夜毒发了。”
程槿深吸一口气,却也没有太惊讶。
虽然褚承烨不曾说过,可程槿也知道,褚承烨中的毒没那么简单。
那些说身体好的透彻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是为了应付这朝中的大臣。
不过褚承烨这个时间毒发确实也是麻烦。
若是深夜去请太医,那褚承烨毒发的事情不出一个时辰,宫里所有人都会知道,目光也都会盯着景阳宫。
那那些有逆反之心的人,恐怕这会就会不约而同的联合起来,只等这褚承烨出现薄弱点,一举攻破。
褚承烨怎么可能让他们有这个机会。
估计才深夜不请太医要她过去。
程槿头大,虽然但是她也不会医术啊。
程槿跟着翠竹出门见了魏安,魏安见了程槿就跪在地上。
“娘娘,深夜扰娘娘休息奴才有罪,可奴才这也是没办法了。”
魏安不再像平时一样一肚子心眼诓骗程槿,给她下套,让她去景阳宫,此刻脸上也是一脸担忧。
程槿点了点头将魏安扶了起来。
“刚才翠竹都同我本宫了。”
“事不宜迟皇上那边的情况边走边说。”
程槿也没再啰嗦,出了宫门。
这褚承烨毒发的事情本就不敢让人知道,出来请程槿更是魏安瞒着褚承烨来的。
他不敢声张,只得了功夫就来请程槿,也没带着平日里带的步辇。
程槿也不是矫情的人,有就坐,如今事发突然,别说是走着,跑她也是能跑的。
“前几日本宫陪在皇上身边的时候还见皇上身体一切都好。”
“早上本宫从景阳宫刚回来的时候,皇上虽面露疲色,本宫也只以为是皇上批折子累,怎么会这么突然?”
魏安点了点头,“先前是一切都好,只不过最近皇上为了处理好那些前朝遗留的事情,不顾着自己的身体,连夜的批折子,这才……”
“早上的时候,皇上就已经不好了。”
程槿面色疑惑的盯着魏安。
只听魏安继续道:“晨间娘娘还在睡的时候,皇上同奴才讲话,就,就吐了一口血。”
“奴才想请太医,皇上拦住奴才说太医院的人都靠不住,这才拖到了现在。”
这点倒是真的。
程槿点了点头。
有了上次差点被太医院的人刺杀的事情,褚承烨自然该长点心,那些人确实没几个可以用的。
虽在宫里却都是些两面三刀的人。
“自娘娘走后,皇上就一直在睡,奴才也只觉得是皇上这几日太累了,未敢出言叫皇上起床。到了晚间的时候,奴才想着皇上一夜未用晚膳,就叫醒了皇上”
“皇上刚醒的时候就说头疼,不过皇上只当是白日里睡太多了,并未放在心上。”
“奴才传了晚膳,皇上就说胸口疼,只是呼吸像是刀子将肺部一点一点片下来一样,又说腹痛,出了一身的汗就倒在床上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