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笑闹了几句。
分别进入了自己的考场。
此时考场外面,陆时晏也没进车里,就站在一处树荫下,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家人来的稍微慢了一点,送姜雪柔进校门的时候,刚好从陆时晏的身边走过。
“陆陆总?”姜斯年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不由得露出了狐疑的神情,又定睛看了一眼,确定是陆时宴才继续道:“你你是来送淮安参加高考的吗?”
陆时晏眯起眸子看了姜斯年一眼,哼笑一声道:“陆淮安有自己的爸妈,为何要让我来送?”
姜斯年闻言,立刻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却还是忍不住的道:“那陆总怎么会来学校?”
总不能是过来玩的吧?
“姜总都能来,我就不能来吗?”陆时晏反问。
“那能一样吗?”姜斯年忍不住的辩驳一句,“我们是来送雪柔参加高考的,陆总不是来送淮安的,那应该也没有人能送了吧?”
“如何没有?”陆时晏的唇角又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没有人送的小可怜,所以发了善心,将人送过来了吗?”
“是是吗?”姜斯年就觉得莫名的尴尬,总觉得陆时晏是在针对他。
他应该也没得罪这位陆家年纪最小的掌权人啊?
所以说
应该是他想多了?
“你们这是全家总动员”陆时晏的目光又落到了姜斯年的身后,语气就变得更古怪了,“三个人过来送一个人参加高考?这是不是也太兴师动众了点?”
“你懂什么?”姜承悉的语气傲娇了几分,“高考对很多人来说,一生只有一次,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们当然不能缺席。”
陆时晏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高考这么重要的时刻,有些人是全家陪伴,有些人却是无人问津,对比起来,还真是更显得可怜了呢。”
这话说的或许是实话,但是在姜家人的耳中,听起来却莫名的有些刺耳。
但是他们也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陆时晏只是可能在单纯的阐述事实。
于是温雅晴开始转移话题,她似是有几分好奇的问:“不知道陆总是送谁来参加高考的?能被陆总遇到,应当也是和我们住在一个地方的人吧?”
“这个答案”陆时晏又看了温雅晴一眼,语气十分认真的道:“相信我,姜夫人是不会想知道的。”
“怎么会呢?”温雅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住在我们那片区域的人,大多数的人家,我还是有些了解的,我只是有些好奇,究竟是哪家的孩子,居然会有这样不靠谱的父母,在孩子高考的时候,都不能去陪陪他,哪怕是真的很忙,也可以安排家里的管家阿姨陪伴,总不至于让孩子一个人。”
“看不出来,姜夫人倒还挺善解人意的。”陆时晏突然阴阳怪气的道。
温雅晴觉得自己笑不出来。
陆时晏说的明明是夸奖她的话,可她怎么就觉得那么不对劲吗?
“那陆总到底是送的谁家的孩子啊?”温雅晴不死心,继续问道。
“你们当真要知道?”陆时晏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旁边的姜承悉炸毛了,“这难不成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若是不能说,就别说了,但是你这欲言又止的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若是不告诉你们,似乎也不太好。”陆时晏的眼神也跟着冰冷了几分,“毕竟有些人的父母家人,对自己的孩子不上心,对别人的孩子,倒是上心的很。”
陆时晏觉得他们对姜雪柔好,这是无可厚非的。
但是对姜黎是那般漠视的态度,就实在不应该了。
姜黎不觉得委屈,他都替姜黎不平。
陆时晏的指桑骂槐,让几个人的脸色又僵了僵。
还不等他们开口说什么,陆时晏才慢悠悠的道:“哦,我是送姜黎来参加高考的,出门的时候,在路边看到她那孤零零的身影,我觉得怪可怜的,所以就送她过来了”
一句话,成功的让陆时晏见识到了变色龙是什么样。
他们脸上的表情五彩纷呈的,看起来真的是特别的有意思。
“不不是我们不愿意送姜黎的。”姜承悉憋了憋,终于是气恼的开了口,“是她不要让我们送的,既然她不要,那我们又何必要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哦?是吗?”陆时晏的表情当中又多了几分深意,“那她就没有拒绝你们要送的提议吗?”
这个她
自然指的是姜雪柔。
姜承悉的表情又变得难看起来。
姜雪柔自然也拒绝了大家送她上学的提议,但是他们直接无视了姜雪柔的拒绝,态度坚决的要送她过来。
但是对于姜黎
姜黎说不必了,他们就真的不必了。
似乎都想到了这个,姜家人的表情都难看的不得了。
欣赏够了姜家人的脸色变化,陆时晏才又慢悠悠的道:“能有你们这样的家人,真不知道是谁的福气,谁的灾难呢。”
一旁的姜雪柔闻言,眼眶都红了几分,她看向陆时晏,语气愤愤道:“小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的爸爸妈妈和哥哥?”
“可别”陆时晏连忙摆手,神色变得犀利了几分,“你可千万别喊我小叔,我承受不起。”
“我是淮安的未婚妻,淮安是你的亲侄子,我们以后结婚了,我怎么都该喊你一声小叔的。”姜雪柔咬着唇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她不是姜家的亲生孩子,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紧抓父母的疼爱,再好好的维系自己的未来夫家。
这样哪怕以后她在姜家的处境好不了了,那有陆家兜底,她的日子也不会过的很差。
所以陆家,她也必须得抓住。
“呵,等你和陆淮安结婚之后再说吧。”陆时晏眯起了眸子,神色危险不已,“至于在那之前,你还是莫要乱攀亲戚乱喊的好。”
姜雪柔的脸上浮现出了难堪之色。
姜斯年也不悦的看向陆时晏,“陆总,你怎么能这么说?”
“难不成我说的不对?”陆时晏反问,“就算订婚了又如何?没有领结婚证,那一切就都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