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是你们觉得最不可能的人

晚七点。

有个晚宴在京城豪华的皇庭酒店举行。

受邀参加的都是京城所有的名门世家,四大家族也在受邀名单里面,大部分人都是冲着这个来的,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一群穿着华丽的礼物的女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哎,你们听说了吗?沈家那位克星回来了!”

“是吗?不是说这辈子都不回京城了吗?”

“怎么可能,沈老爷子不还在山上的嘛。”

“这一家也是奇葩,一个在山上待了十一年,一个在国外待了十一年。”

“就算是奇葩,你爸还不得上赶着要跟沈家合作,好像还没谈成功。”

“说得你家不是一样,不过,你家压根就没有那个本事跟沈家合作。”

“你们俩有什么好争的?沈家已经不是当年的沈家了,估计再过几年连这种档次的晚宴都参加不上。”

“说得也是,就算那个克星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更别说她还是一个瘸子,站都站不起来,她能做什么。”

几人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穿着粉色小套装的女人问:“对了,你们谁有见过那个沈南意吗?”

其余人纷纷摇头。

有人笑着回答:“估计是嫌自己丑不好意思出门。”

大家又是哄笑一堂。

在后头听了整个过程的陈漫实在没忍住走过来的,“一天到晚都在背后去嚼舌根,你们的家教看来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啊。”

大家抬头看去。

“陈漫?你怎么会在这?”

“你们能来我不能来?这酒店你家开的还是我家开的?小心我喊保安把你们统统赶出去哦。”

“”

那个穿粉色套餐的女人叫杨笑笑,因为家境好身材好长得也漂亮,自称是上流名媛的代表,小团体都以她为主。

而杨笑笑一生中最大的敌人非陈漫莫属。

俩人同时在的场合一般都是腥风血雨的。

杨笑笑瞪着陈漫,“陈漫你到底想干嘛?”

陈漫瞥她一眼,“还看不出来吗?我这个人向来行侠仗义助人为乐,就是见不到你们在背后乱嚼舌根,一点家教都没有,都不知道父母在家里怎么教孩子的。”

一句话骂了两代人。

杨笑笑气得脸都红了,“陈漫你是在说你自己吧,整天不务正业,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喜的人混在一起,陈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陈漫不甘示弱,“陈家的脸有没有让我丢光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们的脸你们父母的脸早就让你们放到脚底下摩擦了。”

这话有点绕,被骂的几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然后都急了。

“陈漫,你什么意思啊。”

“这酒店虽然是你家的,但这晚宴可不是你们家办的。”

“笑笑又没说错你,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我都替你害臊。”

“就是,我们说沈南意又没说你,沈南意是你谁啊,这么护着她?”

“差点忘了,你们俩以前在一个学校的吧,刚回国你又上赶着人家?”

“你们不说我差点忘了陈大小姐当年可是追在人家屁股后面跑的小跟班哈哈哈。”

“”

她们笑得有多大声,陈漫就多想扇她们的脸。

要不是出门前老陈嘱咐她今天不能惹祸,不然这逼气一点都受不了。

陈漫自然是不会让自己平白受这气的,“我起码能舔得上,你们只怕连沈南意的面都见不到了。”

杨笑笑不屑地轻哼一声,“你见过?”

“我当然见过。”陈漫笑得一脸狡黠,“我不仅见过沈南意,我还见过她未婚夫呢”

想到当年那个预言,大家的脸色变了又变。

杨笑笑神色也变了,“你什么意思?”

“想知道?”吊起所有人的胃口后,陈漫气死人不偿命地来了一句,“你们想知道我还不想告诉你们嘛,使劲猜,大胆猜。”

只要敢猜,没有猜不到的。

“”

丢下这么一个大炸弹,赶在被群殴之前陈漫溜了。

不曾想碰到了自己的一生之敌。

陆今安从上而下地打量了陈漫一眼,“难得见你穿得这么淑女,挺不适应的,还是喜欢你平时的穿着打扮。”

“这头发是染回来了还是一次性的?”

陈漫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道:“你有事吗?”

陆今安摇头,“没事,刚才听你跟杨笑笑在吵,吵什么呢?”

“吵什么和你有关吗?”陈漫虽然打扮得很淑女,但一开口原本的性格就暴露了出来,“对了,你还记得沈南意吗?”

“记得,怎么了?”

“那你最近见过她吗?”

“见过。”

“她怎么样?”

“”陆今安,“如果你想问我对她什么感觉我劝你歇了这个心思,人家现在是宴礼哥的未婚妻,按照辈分,我该叫她小婶婶。”

很幻灭,辈分突然矮了。

陈漫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谁问你这个了,而且人家怎么可能会瞧得上你?你也说她是季宴礼的未婚妻,标准这么高,整个京城估计找不到第二个平替。”

“你以为买东西呢还找平替。”

“我这是比喻懂不懂。”陈漫很想骂一句白痴,想想还是忍住了,又问:“你师父不是很厉害吗?应该能治得好沈南意吧。”

陆今安摇头,“我师父是厉害,但不是万能的。而且沈南意的病情,说不定真的如当年那个预言一样。”

陈漫啧啧两声,一副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医生也会信这些的表情。

陆今安嘴角抽了抽。

陈漫环扫了一眼宴会厅,没看到到想看的人,问陆今安,“季宴礼今天不来吗?我还想让他跟老陈解释一下相亲的事,不然老陈总觉得是我鸽了他,明明就是他鸽了我两次。”

陆今安皱眉,“相亲?”

“对啊,你不知道吗?”陈漫才想起自己没跟陆今安说过相亲的事,解释道:“我爸上次不是让我去相亲吗?结果那个相亲对象是季宴礼,还接连鸽了我两次,堂堂一个总裁,一点都不守时,集团迟早得倒闭。”

骂骂咧咧的。

陆今安脸色不是很好,但陈漫没注意到,就听到他问:“叔叔为什么突然让你相亲?”

陈漫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已经习以为常,“老陈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想学英语结果让我在国外待了四年再回来教他,想体验旅游的感觉背着我偷偷开了个酒店,想要家产继承人在暗地里偷偷给我安排相亲。”

作为亲女儿也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陆今安:“那你怎么想?”

陈漫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还能在想,我让老陈在外面带个私生子回来继承他的家产,这样我就不用结婚了,可谁让他带不回来呢。”

有时候挺想有一个后妈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样老陈就没有多时间管她了。

陆今安若有所思,

陈漫隐约听到了老陈的呼唤,她提着裙子起身,“不跟你唠了,老陈估计又在给我相亲,我得去应酬了。”

陆今安:“”

陈漫他爸确实正在给他相亲呢,“我女儿国外名牌大学毕业,学的设计,这个宴会厅就是她设计的,是不是很好看。”

“不错,你女儿很有艺术天赋!”

“那当然,你儿子不是开工作室的嘛,以后要是结婚了,可以一起经营。”

“可是我儿子开的是明星工作室,跟设计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这有什么,我女儿跟着我学了不少经验,当个老板娘还是会的。”

陈漫走过来拍了拍她爸,“老陈,大老远听到你在说我,又在给我相亲呢。”

陈父黑了黑,连忙跟对方介绍,“这就是我女儿,长得随她妈,也算是知书达理,要不你叫你儿子来见见?”

对方看到陈漫好像挺满意了,当即把自己儿子叫过来,“”

陈漫看着面前比自己胖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人,一时间不知是看老陈眼睛出现问题,还是她脑子抽了跑来凑热闹。

陈父沉默,一开始也没人告诉他这人的儿子这么肥头大耳啊。

最后陈漫拉着陈父溜了。

休息区域。

陈漫一边吃蛋糕一边教育陈父,“老陈,你以后找相亲对象眼睛要放得亮一点,别遇到什么人都推销我,你女儿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能插在牛粪上呢。”

陈父连连点头,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你说的对,我以后可要看准了,刚才那场面真的吓死你爹我了。”

陆今安找过来正好听到父女的对话,要不怎么说是亲生的,说话脑回路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应了那句话,有其父必有其女。

“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要回家睡觉,你继续留在这里玩吧。”陈漫把没吃完的蛋糕随意放在桌上,一回头就看到后面的陆今安,吓倒是没吓到,“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今安:“在你说找相亲对象眼睛要放的亮一点的时候。”

陈漫:“”

陈父一时间没认出陆今安,“小伙子,你是漫漫的朋友?”

陆今安礼貌喊人,“叔叔你好,我叫陆今安。”

陈父终于想起来了,“小陆啊,我想起了,你之前是不是给漫漫送过那什么骨头雕塑,大晚上吓得我差点犯心脏病。”

陆今安:“”

陈漫:“”

陈父又说:“你来找漫漫啊,那你们先聊,我继续给漫漫相亲了。”

陆今安:“”

陈漫:“”

上辈子肯定是倒了血霉才摊上这么一个恨不得立马立即立刻把自己嫁出去的老爸。

看着陈父离去的背影,陆今安颇为疑惑道:“你年纪还小,叔叔为什么这么着急要给你相亲?”

而且听陈父说话的语气,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相亲了。

“因为他想抱孙子。”陈漫听出了陆今安话语中的言外之意,“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我上个月跟他一起体检来着。”

“那叔叔为什么突然想抱孙子?”

“不知道,估计看到人家孩子可爱也想要吧。”

“”

陆今安无言以对。

这时会场掀起一阵不小的轰动。

“发生什么了大家这么亢奋?”陈漫伸长脖子往会场门口的方向看去,结果人头太多,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没看着,又实在好奇,她只好拉上陆今安往那边跑,“走,我们去凑凑热闹。”

陆今安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顿了顿,也就迟疑一秒,便跟着她往人群跑去。

轰动是因为有个不可能出现的人却在这里出现了。

沈七意识到这个不是普通的晚宴,起码这不是沈文口中的小宴会,她问沈南意:“小姐,我们要不要撤?”

沈南意:“不用。”

保镖们被拦在门口外进不来,只有她们两个人。

一出现就是全场的焦点。

窃窃私语的声音很大。

“还是第一次见坐在轮椅出现在晚宴上的人。”

“不知道,估计是哪家的小姐吧。”

“长得倒是挺漂亮,可惜了可惜了。”

“你可惜她还不如可怜你自己,人家可是沈家继承人。”

“沈家继承人?沈家那个在国外待了十一年的小姐?”

“除了她还能有谁,没听说最近沈家要跟季家联姻了吗?”

“我们家又不是住在大院里,我们怎么可能知道是不是。”

“那你们知不知道和她联姻的是谁?”

“我要是知道还至于站在这里看着?”

“程少,你家跟季家关系不是很好嘛,又住在大院,知不知道和沈小姐联姻的是谁?”

被喊做程少的男人身穿深蓝色的西装,帅气的脸庞和强大的气场在人群尤为突出,他手上拿着红酒,随意地摇晃着,“你们不妨猜一下?”

“是季大少爷吧,年龄相仿,又是长孙。”

“我觉得是季二,大院里公认的院草。”

“季三也不差啊,年纪轻轻就是军校老师。”

“都不是。”程康打断他们,接着喝了一口酒,不紧不慢道:“是你们觉得最不可能的人。”

丢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程康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放到服务员手中的托盘上,径直往沈南意沈七走去。

毕竟某人可是吩咐过了要重点照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