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刷的一下睁开眼睛,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胸口处的绸缎睡衣,被抓出一道道褶皱的痕迹,她双眼呆滞,整个人像是没有魂一样。
这里是哪里,不,张雅和安玄呢。
霍战霆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她坐在船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像是受到惊吓一样,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快步走过去,一只手揽着她的后背。
“澜澜!澜澜你这是怎么了?”
安澜扭过头,像是半天才分辨出,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一般,她脸色煞白,头发被冷汗浸湿,今津贴着头皮,她一只手抓住霍战霆的袖子。
另一只手,搭在床上,一点点收紧,指甲刺入肉里的疼痛,让她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做梦,可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让她不得不去多想。
她半天,才喘着粗气开口。
“战霆……战霆,小玄和雅雅联系上了吗,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他们出事了,我……”安澜想到,梦境中,身体僵硬直直向后倒下来的安玄,两只手抱着头,惊叫一声。
此时,心思都在梦境中的安澜,并没有注意到,霍战霆听到她询问安玄和张雅时,难看的脸色,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被情绪崩溃的张安澜吓了一跳。
霍战霆连忙将安澜搂在怀里,低声安慰,“澜澜,别怕,梦都是假的!梦都是相反的,张雅和安玄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他一只大手,搭在安澜的后背,感受到她此时就像是受惊的小兽一样,瑟瑟发抖后,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心疼,可眉头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安澜缓了好一会儿,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神经,这才慢慢放松下来,她抬起头,看着霍战霆棱角分明的下颚,再次执着的问道,“战霆,你昨天晚上,答应帮我去联系小雅和小玄的,联系上他们了吗?”
这个突然诡异的梦境,让安澜心中的不安加深了一点,她忘不了昨天晚上打不通两人电话的心悸,如今想想看,怎么想都觉得诡异,他们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不接自己的电话。
就算是被迫没接上,事情结束以后,也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两人都没有给自己回电话,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了吧,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以至于他们一天一夜都没有给自己回电话。
霍战霆薄唇微动,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安澜心里咯噔了一下,像是预想到,两人出事了,她猛地放开抓住霍战霆衣服的手,整个人颓废的坐在床上,接着突然扑到床边,一把抓起手机。
她这个突然的举动,将霍战霆吓了一跳。
霍战霆下意识张开手,看到安澜只是拿手机,心里松了一口气。
安澜没有注意到霍战霆的神态变化。
她点开手机,上面的时间,告诉安澜现在已经十点了,早上十点,距离自己昨天给两人打电话,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手机上空空如也的来电记录,昭示了两人根本就没有给自己打电话。
“战霆!”安澜语调猛地拔高,情绪变得激动,“你为什么不说话,他们两个出事了是不是?”
安澜两手发抖,死死的盯着霍战霆。
霍战霆依旧没有说话,安澜紧紧咬着下唇,将粉嫩的下唇,咬出一道紫色痕迹。
她耐心告捷,拨打安玄的电话,可那边响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接通,她再去打张雅电话的时候,那边已经是关机状态。
“出事了!他们一定是出事了!”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亲弟弟,一个是自己的好闺蜜,感觉到两人出事,她怎么能不急,安澜整个人向着床下扑。
既然霍战霆不告诉自己,那她就让人去查。
霍战霆伸出手将安澜护在怀里。
他有些害怕安澜做出什么过激举动,一遍遍的安慰,“澜澜,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别着急。”
“好,你说,小玄和雅雅两人现在在哪里?他们有没有生命危险?”安澜深吸一口气,冷静一点后,一字一顿的问道。
霍战霆知道瞒不下去了,这才轻叹一口气开口。
“他们昨天卷入了M国的帮派斗争,现在下落不明。”霍战霆尽量避重就轻,比如帮派斗争现场,混乱不堪,到处都是血迹的事情,他就没敢告诉安澜。
他真怕安澜知道这件事会直接晕过去。
今天一大早,他的下属就来了消息,证实了安玄和张雅出事的事情,他第一反应就是瞒住安澜,霍战霆知道,安澜一向心细如发,再加上让两人去M国出差的事情,是安澜一手促成的。
安玄和张雅两人,因为去M国出差,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安澜一定会陷入深深地自责中,霍战霆不想看到她自责,便想着暗中调查这件事,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
如果能瞒到两人被找到,这就皆大欢喜了。
谁知道安澜竟然会莫名其妙的做了这样一个梦,甚至,她十分相信这个梦境的真实性,面对自己的避重就轻,她更是聪明的猜测到了安玄和张雅出事了,他又不能撒谎,只能捡着能说的说了。
可就算是这样,安澜听到两人失踪的消息,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眼睛发直,整个人一动不动,她这副样子,将霍战霆吓了一跳。
“澜澜,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他们两个应该是无意识被卷进去的,对方应该不会为难他们两个的,你放心,肯定会尽快把他们两个找到的。”
霍战霆两只手搭在安澜的肩膀上,一遍又一遍的解释。
安澜眼眶一红,良久以后,才哑着声音颤声开口。
“怎么会突然失踪了呢,不他们肯定出事了,不然我不会做那个梦的,梦境里,小玄腿受伤了,战霆,一定要尽快找到他们,不,我现在要去M国,我要去亲自找他们。”
安澜说着,便从床上站起身,叫嚷着要自己去M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