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何君,就这么把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推倒重来,她真觉得太便宜何君了。
何君是是陆斌手底下的一条走狗。
他出卖的名单,何尝不是他曾经搭线牵桥联系的证据,纵使有些人是自愿的,可更多的人还是被逼迫的,还有不少人因此,被逼迫到自杀,花一样的年纪,就这么枯萎了。
安澜调查到那些残酷真相的时候,差点吐出来,何君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算是在这个时候,也不忘给他自己搏得一条血路。
霍战霆一眼便看出安澜的心思。
他伸手覆在安澜手背上,带着薄茧的手指,安抚性的摩挲着她的指尖。
“放心,恶人自有恶人磨,何君手里捏着那么多条命,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他这次根本就抵达不了M国,中途显示一个人再正常不过,等到真相大白,我会让人送他回来坐牢的。”
何君该付出的代价,一点也少不了。
安澜听到霍战霆这么说,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一点,若是何君就这么跑了的话,她怕是会半夜直接被气醒。
“那何君手机的那份名单你拿到了,准备什么时候公布?”安澜抬头询问霍战霆。
霍战霆摩挲着安澜手指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皱着眉,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良久他才轻叹一口气开口道。
“澜澜,何君给出的这份名单,牵扯的人太多,而且不只是滨海市内,还有其他地方的人,几乎是一个完整的关系网,如果贸然将这份名单公布出来,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最后只有可能暴露我们。”
霍战霆虽然没有明说,可安澜却明白,这份不能贸然公布的名单里,应该有不少位高权重的人,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棘手了。
霍安集团虽然强大,可再强大,也一拳难敌四脚,要是被拉下水,那些为了遮盖自己丑闻的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和霍安集团鱼死网破也是有可能的。
她确实是想要揭露陆氏传媒的黑暗,可她也不是一个愣头青。
别到时候,这份名单公布出去没有多少水花,还连累了公司,公司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氏传媒这条黑色商业链已经成型,就算是现在露出疲态,以后也很有可能复苏重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若是不能把我们牵扯其中,就把陆氏传媒拉下来,名单上的这些人还没有动作,八成是因为,陆氏传媒最近的惨状,还不足以让他们出手,还没有触发到他们的利益。”
安澜冷静分析,“可要是陆氏传媒一直被打压,一直被行业联合压制,再这个时候,再有陆氏传媒的内部IP放出几个人的名字,他们会不会以为陆氏传媒想要借机威胁他们?只要有矛盾,就有突破口。”
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想要解决这个困境,便只能挑拨离间,两边的关系看上去稳固,实际上却非常的脆弱,越是社会地位高的人,越是在乎自己的羽翼,越是不会让这些烂泥面向观众。
只要让他们怀疑,陆氏传媒想要借着这件事,威胁他们帮忙就行,这些人一定会不留余地的去打压陆氏传媒,直到陆氏传媒这个威胁彻底消失。
陆斌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难保不会和这些人鱼死网破,公开证据,就算是他不公开,自己这边也可以伪装成是陆斌公开的。
到那个时候,两边都已经杀红眼了,谁还会去追究,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猫腻,到时候他们就可以隔岸观火了。
霍战霆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两人对视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他们默契的同时开口,“就这么办!”
安澜和霍战霆安静了一瞬,接着不约而同的笑出声,安澜笑着笑着,突然想起来这件事里,还有另外一个主人公,她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着霍战霆。
“对了,何君就一个人走了?顾惜呢,顾惜手里不是也有一份名单吗,她没有过来吗?”
她以为,顾惜会为了这个出国名额和何君死磕到底,可谁知道一直到最后顾惜也没有再降价出面过。
难不成是顾惜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办法?
听到顾惜的名字,霍战霆眼底划过一抹嘲讽,“自然是来过,只不过还没有找到我,就碰到了另外一个人,顾惜应该是把自己的宝都压到了他的身上。”
他语气里的厌恶不加掩饰。
安澜很好奇,顾惜的另外一根救命稻草是谁。
在滨海市,能够神不知鬼不觉不惊动陆氏传媒的人,两人送出去的,也就只有霍战霆了吧。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安澜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从正对面的一幢公寓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毛呢外套,脖子上裹着一圈白色毛茸茸的围巾,将她半个下巴都裹了进去,衬得她脸更加小了。
这冬日的一抹红色,格外吸引人。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安澜还在问的顾惜,
顾惜以前能够成为影后,除了演技,那张脸还是过关的,就这么一会儿,就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她长长的头发扎了一个高马尾,看上去青春靓丽,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不过,顾惜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说顾惜最近的处境非常不好吗,还能够住得起,市中心的独幢公寓了?还有,霍战霆为什么说,要带自己来这里放松?这里有什么好放松的?
霍战霆抬手看了一眼手机,扭头便知道安澜此时,心里有诸多疑问,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轻轻点了点。
“顾惜找的另外一根救命稻草就是萧以何,萧以何允诺,会尽快安排她出国,并且让她在这里暂住,这是萧以何的独幢公寓,倒是没想到萧以何还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霍战霆虽然口头上是在夸赞萧以何,可那双深邃的黑眸,却满是嘲讽。
安澜也有些惊讶,毕竟萧以何一向利益至上,不图利的好事他基本上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