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他就是沈及

说完这句话,她顿了良久才又有些自嘲开口,

“现在千岁的话,都需要你来传达了,想必千岁对我,非常失望了吧。”

她关上房门,进去换了一身衣服,便想着赶回千岁府。

等她离开时,沈及已经不知去了哪。

只是因为明天还有孟府的事,所以便只能今日回去。

不过猜测,千岁应该是在肃宁府的。

这次,宁心安穿了一身青衣回去,只是因为身上受伤,身上穿着白衣不太合适。

看着这三米高的墙,她从未觉得哪一刻的墙这么难爬。

“站在这里做什么?”苏正青看着正对着墙发呆的宁心安,有些轻笑,

像是不经意间撞见了这一幕,但他早在这里等候许久了。

“直接走正门吧。”

“嗯。”她乖巧地点了下头,便跟着他一起进了肃宁府。

“听说你每次回来,都是这么偷偷摸摸。”

听到苏正青的话,宁心安的头低得更低了。

“我……我只是怕被人发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轻叹了口气,今日不知怎的变娇气了,上次那么重一身伤不也爬墙回来了,这一次突然就不想爬墙了。

走正门的感觉很好。

“既然千岁找你,就赶快去吧。”

她微微抬头,深深看了苏正青一眼,点了下头,心中有些忐忑。

不知道沈及,有没有将那些事告知千岁。

他没有必要帮自己,千岁如今对他器重,只是……若是千岁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

欺骗千岁,可比欺君之罪。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这一次回来,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她推开书房的门,上次回来领罚,她连一眼都不敢看他。

“回来了。”

“……千岁,您找我。”她咽了咽口水,若是再挨一顿罚,她会不会死?

该怎么求这个情?免死金牌……还不能用,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允诺,她不知何时才能再有这么一次机会。

可,她不想死。

见她离自己远远的,像个犯事的鹌鹑不敢抬头,周元景眉头微紧,她也就只有做错事的时候,才会这么怕他,

“过来。”

“是。”宁心安挪至他的身侧,跪在他的身侧,

只是这一动作,小腿上的伤口便立马崩开了,她忍住疼痛不敢吱声,却感觉鲜血好似顺着小腿流了出来。

不过好在一直跪着,千岁应该看不出来,

怎么可能不知,那股子血腥味,也就只能瞒住还在自欺欺人的她,

她自顾自像从前那般帮他磨墨,

看她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周元景却忍不住无情揭穿。

“你身上的血腥味很浓,你知道吗?”

她的动作一顿,心中正在飞快想着该如何解释。

却听他说,“去坐榻上将伤口处理了。”

“是。”她有些羞愧,起身朝着坐榻走去。

后裙小腿处的血已经染了一大片,周元景见她步履轻松,已经走至坐榻,才又收回自己的视线,执起石墨研磨了起来,

她抬头偷看了眼千岁,见他并未理会自己,她才自顾自处理起来,

将自己的角袜脱下,掀开襦裙,露出那只雪白嫩滑的小腿,润圆的脚趾也暴露在空气中,

她撕下襦裙,将鲜血擦拭干净,只是想到了什么,她再次抬头看去,

便见千岁手中摩挲着一个药品,将其掷了过来,她稳稳接住,“谢谢千岁。”

给那处伤口上好了药,她忽然不知要干嘛,便这样盯起周元景看。

“这么看着本座作甚。”

感受到她那强烈的目光,周元景放下手中的笔,也回看她,却见她快速低下头,脸色忽然变红,耳尖悄悄变成粉色,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但好在最后一刻,智商还是上线了,

“千岁这次让我回来,是有新的任务要做吗?”

“没有任务,便不回来了吗?”

她忽然愣住,抿着唇有些尴尬,当初她刚离开孟府时,真是恨不得经常回肃宁府,

但是近来,她好像渐渐磨淡了那种想法。

“不是,千岁。”

她站起身,慢慢走至他的身后,讨好似地为他捶背捏肩,一如从前那般,

“我只是觉得,千岁最近好像有些忙,听说您经常不在府中,我帮不上千岁什么忙,便也想提升自己,不想给千岁拖后腿。”

“千岁想做的事,我不敢揣测,但无论千岁做什么,心安知道,您一定是对的,纵使世人不能理解,但心安永远站在千岁身后。”

“你的小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甜。”周元景喝了口桌上的茶,但听着她的话,却还是感觉跟从前不一样了。

虽然她表现得还似从前那般,可他却感觉出来,那份心已经完全不同。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跟千岁相处得毫无邪念。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既害怕跟千岁接触,却又兴奋于跟他的相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他身上,心中的忧愁有了他一份,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他,

直到那天,她的师傅神算子告诉她,是她红鸾星动,她有了喜欢的人,

虽然没说那个人是谁,但她心中下意识已经有了答案。

或许他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心思也改变了,所以才会感觉出来。

“本座方才看你身上的血迹,怎么不小心中了毒?”

听到他的质问,她慌张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千岁……我,应该只是小毒。”

“是吗?身上的伤,是何人伤的。”

听到周元景的问话,她不禁觉得,那天在斗兽场,千岁是不是认出她来了?

但是怎么可能,她伪装的那么好,况且身边还有阿夜,而阿夜也易了容,

阿夜的事……看千岁这样子,沈及应该是没告诉他吧。

“我也不知。”

她撒谎了,可准确说,她确实也不知,伤她的人那么多,她也不确信是谁下的毒。

“手伸过来。”

她的手伸了过去,让他为自己把脉,不过,千岁不是只会一些医术吗?能看得出来么。

“连何时被下毒的都不知道,愚钝至极。”

周元景冷呵一声,声音里带着丝丝怒气。

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那怒气,不是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