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什么都知道

初七,

千岁的生辰,在冬月十二,念四日,

初七之后,还有十七日,便是千岁的生辰,

与阿夜商定好后,她也开始做准备,与阿夜又做了一副新的人皮面具,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冬月,天气已经开始寒冷,但她不是很喜欢一直待在屋子里,便时常出来在院中坐着。

宁心安在看着心法,阿夜却在看她带来的那些话本子,时不时还笑出声来,影响她的修炼。

“你这话本子,真是搞笑。”阿夜翻开最后一页,他一天时间就看完了,

原本还笑笑的他,看到书末尾的那句:根据事实改编。

他绷不住了。

“什么!这是真实事儿?”

阿夜回味着书中主角的凄惨人生,有些咂舌。

“嗯?”她抬头看了眼突然暴跳的阿夜,有些不明所以。

看着书封面,倒是浅浅看过几页罢了,内容还真没仔细看过。

见她抬眸看过来,阿夜才收敛下表情,

宁心安看心法的时候,还会拿着毛笔在一旁圈圈画画,看起来极其认真。

“对了,”

阿夜准备说些什么,然后拿过她手中的毛笔,找了张空白的纸在上面写下了些什么。

递给她看。

“怎么样。”

宁心安接过他手中的毛笔,在上面又写下几行字。

“嗯,还不错。”

她没理他,又开始看心法。

“你这心法已经看得够多了,怎么样,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要是恢复不好的话,到时候的打榜可就难搞了。

“嗯嗯,师傅的药很好,”

为了打榜,这几天她可是猛补着呢。

“那这样,你来跟我练练剑法,先活动活动胫骨。”免得到时候被人打趴。

“好。”

她放下心法,手中握着一柄桃木剑。

没错,这桃木,是院外那棵,沈及经常待的那棵树,被她和阿夜砍了下来。

是趁着那天,沈及不在孟府的时候,两人偷偷砍的,她知道,沈及应该是去调查荣王府的事了。

知道沈及一直在偷偷汇报她的行踪时,她确实有些生气,可,那是千岁安排的,只能将这不满发泄在这棵树上。

“这木剑用起来还顺手吧。”

“是还不错。”

沈及只能换棵树,他知道宁心安现在对他有些怨恨,他也做个明白人不往前凑,

只是,她现在有什么想说的话,都写在纸上与那叫阿夜的人交谈,这件事令他有些不悦。

看着两人在院中切磋了起来,普通的招式罢了,并没有使用剑法,他有些不知,这两人到底在密谋些什么。

“普通的招式也要练好。”

阿夜又一次将她手中的剑挑飞,宁心安有些气馁。

“好。”她虽有些无力,但还是重新捡起剑向他刺去。

她只是懒得捡剑罢了。

这一次她打得越发顺手和用力,阿夜与她变得更加默契,从一开始有些切磋的意味,到后来感觉感觉阿夜在用他的剑教自己的剑往哪里使,

直至阿夜贴在她的身后,手握紧她的手稳住那差点脱离出手的剑,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到了比武场上,剑就是你的命,除非敌人将你的手砍断,不要轻易放开你的剑。”

“……嗯。”

阿夜握着她的手腕,带着她的身体漂亮地使了好几个剑花,手中的虽是木剑,但看着却杀气腾腾,似能破万军。

两人双剑合璧,又练了好一会儿,

“当然,手上的若是受伤,手中的剑自然也可能会脱手,所以,我们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的手,也不只是手,我们身上重要的部位,都不能轻易暴露破绽给敌人。”

阿夜看她脸上已经累出薄汗,她正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看着不远处梨树上的沈及,

这家伙什么时候跑到梨树上来,他也没注意,只是,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阴沉。

“感觉如何?”

“嗯,你是我见过……除苏大哥外,最厉害的人了,可能我见识的人少,不过,你的实力,确实无可厚非。”

宁心安歇了歇,过去石亭倒了杯茶,同时也给阿夜来了一杯。

“苏大哥,苏正青?”阿夜有些疑惑,“你不是九千岁府扫地的吗?怎么跟苏正青……感觉这么熟。”

再加上上次,在知道救宁心安的人是苏正青后,他也是有些震惊,只是因为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他想那么多,也就没问。

“咳咳,因为千岁让我来孟府的事,是他一手安排的,便也熟悉了些。”

宁心安面不改色说完,又连忙喝了一口茶。

阿夜听了,也觉得也有可能,

“我啊,或许就是你见的人太少了,才会有这种错觉,我在江湖榜上,真的是太普通了,”

是啊,他在江湖榜上是没啥名声,但在大内榜上,还是有点名头的。

宁心安笑了笑,

“是吗,或许真是我太弱了,真觉得谁都厉害。”

如果说,暗府十二卫的实力很强,连燕越都不放在眼里,丑卫的武功,她已经见识过了。

虽没听说过丑卫对谁特别敬佩,也没见识过阿夜跟谁打过,可她总觉得,阿夜的实力,是在丑卫之上的。

她也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觉,那日青牙山,甚至是燕越,在看清她使的是紫极剑法时,表情皆是一愣,

而青牙山的人,甚至直接不再与她交锋,将人放给了她。

阿夜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可她在千岁身边这么久,却没听说过关于紫极剑的任何事。

可明明,好像谁都知道这个剑法。

她不再继续想,只觉得肚子有些饿,便起身准备去孟府后厨找些吃食来。

如今她身边没有丫鬟,其他时间想吃糕点什么的,就只能自己去后厨拿了。

刚出去没多久,宁心安在一个拐角后,便遇到了拦在半路的沈及,他面色阴沉,像是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情绪。

她也静静地等待在原地,等他开口,对他,她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你跟那个阿夜,用纸写字的方式,是在交流什么?”

过了良久,沈及才问出这么一句合情合理的话,是,这是他的职责内该做的事。

“没什么,练字罢了,阿夜写字太难看,我让他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