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魏大人可找来。”
“是。”
说完,月落便起身往旁边的窗户一跃而下,转眼便不知了去处。
刀疤脸瞳孔震缩,握着刀的手紧了紧,此时此刻,他也慌了神。
林熙悦抽出暗格里的宝剑,剑柄呈青色,泛着淡淡的幽光,如清冷的月光般折射在她脸上,才见她笑了起来。
“想动手?”
“姑娘……”
地上的女子见刀疤脸要动手,也怕连累了她,轻声劝阻,早已做好一派赴死的模样。
“不急。”林熙悦安慰着她,才又缓缓开口,
“我林熙悦倒不说胆子大,但是没名字的路人甲,可杀。”
她回忆了那么久才想起这赵忠诚是号什么人,想来也是个路人甲罢了。
只要有名有姓的,她不去碰便是了。
更何况,这几个还只是个无名小卒,
“清山剑?”刀疤脸见着这把剑,脸上露出疑惑。
“你晓得?”
林熙悦微微挑眉,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那你更不能走了。”
十分钟后。
“快躲起来!”
三人兵分三路逃离,林熙悦更不知跑到了哪里,只是随便推开了一扇门便躲了进去,
握着清山剑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呼,靠,失策!我竟然打不过!”
“看来,以后没名没姓的人,还是少惹。”
她面色有些懊恼,却浑然不知危险即将降临。
刚一转头,她便呆愣住了,才见软塌上,男子穿着玄色锦袍,黑色长发披散着垂落,
整个人慵懒地半倚着下巴,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可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却好似藏着无尽的杀气。
又是他。
“对不起。”
她提着剑,正欲打开门出去,却听到外面纷忙的脚步声传来。
“快追!给我搜仔细些!”
她门已经打开一半,却又退了回来,脸色有些尴尬地盯着床上之人,
“躲一下……躲一下……”她底气有些不足。
屋漏偏逢连夜雨,方才她开门的举动已经被发现,此时门被猛烈的砸响,
林熙悦瞧了眼床上男子,咬了咬牙,将门打开冲了出去。
萧云尧瞧了眼紧闭的房门,忽然眉毛轻挑,
她确实不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不过她此时的想法,也只是不希望连累他人罢了。
只是下一瞬,房门便被破开来,林熙悦整个身子被踹飞,滚落在床底下,
胸口一股郁气上来,一口鲜红的血液喷出,刷的一下沾染在男子精贵的锦靴上,
林熙悦急忙起身,撑着剑站了起来,擦干净嘴边的血,才忍痛开口,
“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我要放大招了!”
她微微侧头,露出好看的侧脸,坚毅的眼神只是轻轻扫过旁边的男人,
却不知男人何时已经坐起了身,却也只是撑着下巴看她,眼中带着几丝玩味的笑,
“放心,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刀疤脸愣在门口,盯着里头矜贵的男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林熙悦提着剑向前走了几步,架好姿势,
只见刀疤脸欲抬手,却被一股很强的内力震飞出去,连带着身后的好几号人,全都摔了出去。
甚至有的已经摔下了楼,哀嚎声顿时哗然一片,连楼底的尖叫声都能听见。
门被一股风带上,瞬间紧闭,林熙悦还没反应过来,
屋内顿时变得寂静无比,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她有些疑惑地回头,
是这家伙干的?
手上的剑掉落在地上,林熙悦这才赶紧重新拾起来,手还在微微颤抖,感觉连握着剑的力气都没了,
她还得强撑,若不是还有人在这,她估计都要一屁股坐地上了,
“辅国公嫡次女,林熙悦?”
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林熙悦只是微微蹙眉,淡淡嗯了一声,“嗯。”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像低低萦绕在她耳边般蛊惑,可她却不敢回应了,
“倒是有勇有谋。”
林熙悦听着他的夸赞,并不做声。
有名有姓的不能惹,
没见过便知道名字的,一定不能惹,
见了三次还不知道名字的人,绝对不能惹。
她娘亲教给她的。
“今日……是我的过错,我诚心道歉,这便不多打扰公子休息……”
林熙悦此时只想赶紧离开,手搭上门一拉,却发现拉不开,
她越发用力,门还是丝毫未动。
回忆到这里,林熙悦的声音顿了许久,嗓子久久发不出一句话来。
“若是不想说,便不说了。”
宁心安轻轻拍打着她的背,眼中满是心疼。
其实她也不欲她多说的,只是她知道,这回忆便像泄了阀的水,若是不倾述一番,难以走出这段回忆。
“他说自己中了药,便要我……”
那日缱绻,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林熙悦哭声加重,宁心安却还是听到了房门外的脚步声,脸色微动。
“阿悦,只要你没事便好,好好活着便可。”
说完,宁心安便闪身离开了此处,
林熙悦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默默应了声好。
只见她前脚刚走,后脚萧云尧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有人来过?”
见她的红盖头已经放在一旁,萧云尧也不恼,眼神带着几分危险地问出这句话,
“哼。”林熙悦偏过头不去看他,
冷哼一声表达她心中的不满,方才哭过的眼睛红肿的不像样,她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去震慑住对方。
“不说也罢。”
萧云尧倒满桌上的合衾酒,缓步朝她走来。
“皇上赐婚,也该走完流程才对。”
见他朝自己走来,林熙悦害怕地想往后缩,下巴却被他一把捏住,
“我喝!”
见他要灌酒,林熙悦连忙出声制止住了他,
“别动粗,我喝就是了。”
她伸手去接那杯酒,却在他的手里纹丝不动,
眼神疑惑地看向他,手中的酒杯这才松动,她恶狠狠地看他,仰头便欲喝下,
手腕却被他制止住,
“交杯。”
他声音冷淡,带着不容拒绝的寒意,林熙悦虽生气,却也不敢怎样,
喝完交杯酒后,她便愤怒地将酒杯往地上一摔,以表心中的不满。
她倒不会觉得萧云尧会对她客气,
婚事是他求皇上下旨的,短短七日便完了婚,辅国公虽震怒,却也无可奈何,
便像宁心安所说,好好活着便好,
摄政王不好惹。
她这个摄政王妃,也不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