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楚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只紧紧搂着她,静静听着她说。
“要对她好,孟家二小姐,是个不错的女子,”
林熙悦说完此话,便一把推开了他,跑回了府中,将大门紧紧关上。
只要知道,他也喜欢自己便够了。
可为何,心还是那么痛呢,甚至比之前还痛。
为什么?
她没想过还有下辈子,若有,请原谅她食言。
摄政王府。
宁心安又换了身衣服偷摸着溜了进来,她倒是想看看,能不能找着一个机会,去问问,
只是进了这摄政王府,脸上的面纱便不方便再戴着了,这样更易惹人注目,
刚一进来,宁心安便瞧见了孟府的人,孟君屹倒不在此,不过也不能让其他人瞧见了去,
她背对着众人,找了个机会便往着人少的地方去了,出了密集的人群,宁心安便又开始忙碌起来,
找了好久,宁心安才寻到了那间房。
翻窗进去,她的动静倒是不小,只是一进来,却只见床上坐着的人儿,眼皮动都没动弹一下,
好像是感觉到有人进来,她才象征性地抬眸轻轻扫去,
只是这一下,宁心安才重新在她眼中看到一丁点的光。
“心、心安……你怎么……”
林熙悦木讷的眼神中再次恢复了光彩,只是再见她时,脸上的泪便又流了出来。
宁心安皱了皱眉头,心中也憋得慌。
上前去为她擦拭眼泪,宁心安才将她搂住,让她靠在自己的腰,任由她哭。
“发生了什么事?”
她并非是那种轻易交友之人,在肃宁府几年,她的朋友却也只有绿萝一人而已,
可,林熙悦一出来时,她便好像找到了陈年好友一般,对她不可抑止的信任。
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但林熙悦,却更像自己的妹妹一般。
以前她或许不信命,可如今经历了这么多……
等她哭了许久,林熙悦再流不出眼泪,才开始讲起这其中发生的事。
“那日我照常去茶楼,本也只是寻欢作乐,却没想到……”
七日前。
“小姐,你真的放下了吗?”
月落有些疑虑,不过看着自家小姐好了起来,她的心也放松了不少。
“是啊,你家小姐我又不愁嫁,倒是何必单恋一枝花。”
“再说,我已经决定好了,我觉得方二公子就很不错,再不济,我可以选他。”
“小姐……”月落表情苦涩,听不出来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哎呀,开玩笑的啦。”
林熙悦进了包厢,无聊地听起。
直到……
厢房的门被猛然撞开,才吓得她回了神。
一名女子跌跌撞撞地奔向了她,抓住她的衣袖,
“姑娘,救我,救救我……”
门外被十几名大汉围住,月落一下子挡在了林熙悦身前,
虽然她脸上也浮现出害怕的神情,但还是一下子便冷静了下来。
“大胆,惊扰我们辅国公府二小姐,你们好大的狗胆!”
为首人一听是辅国公府的人,脸色也瞬间呆滞了一瞬,却又继续张牙舞爪起来。
“这位姑娘,我们无意惊扰二小姐雅兴,只是……面前这名女子,得罪了我们爷,
只求姑娘将这位女子交于我们,我们便立马告退。”
“你们爷是谁?”月落昂了昂下巴,不屑问道。
“这……姑娘还是别为难我们吧。”为首的刀疤脸也不好报出主上名讳,支支吾吾起来。
廊道里,一声颠颠撞撞的脚步声传来,才见一名浑身是伤的男子闯了进来,
只见他抱住了跪在林熙悦脚边的女子,低声安慰着,浑身颤抖着,担忧之色溢于表面,
林熙悦眼神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吧。”
林熙悦明媚的双眼望向那名女子,只等着她开口解释,
“他们是京县丞赵忠诚的人,民女相貌平平,却偏偏被赵县丞次子相上,非要强抢回去做他的妾室,民女不肯,便因此惹来祸端,
家父被他们殴打致死,如今家中只有一病弱的老母,还等着我和兄长回去孝敬,可怜我兄长也难逃被他们……”
那名女子声泪俱下,林熙悦一听,还以为她的哥哥也丧命于他们手下,更是怒不可遏。
“好了,我了解了,这便会替你们讨回公道。”
“林二姑娘,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他的兄长也杀了我们不少人,
我们二十余人的兄弟,如今便只剩仅仅十二人,我们也很难的……”刀疤脸一听,倒是有些急了。
他们损失十余人,而对方才损失一人,到底谁更惨。
“那你想怎样?”
“当然是要带这个女子回去!”
刀疤脸说着,脸色更加危险,如今上头的人身份已经被挑明,若这林家小姐拱手让人还好,若不……
此事不能办砸。
林熙悦沉思了会儿,丝毫没有注意到刀疤脸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姑娘,您救救我们……”
女子泪眼婆娑看着她,倒是护着她的男子却一直一言不发,紧紧搂住她,将她护在怀中。
“嘶,京县丞……没听说过这号人。”
林熙悦呢喃了一句,意味深长地问了句月落。
“月落,你说呢?”
她的眼睛忽然发起亮来,小姐的意思是。
“既然是你们有错再现,那便是他们该死!”
月落冷哼了一声,眼神上下扫视着那刀疤脸,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小姐能对付。
“不行,我们有异议!凭什么我们的兄弟就该死!她父亲死了,我们的兄弟也没了,
不能只看她可怜,我们也在乎自己的兄弟啊,林二小姐这般做……”
刀疤脸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林熙悦打断了去,
“你说的不错,那便让你们一起,下地狱去找他们,如何?”
林熙悦说完,忽然喜笑颜开起来。
放在在脑子里一通回忆,才堪堪想起赵忠诚这号人,是京兆尹手底下的人,
不过,听说京兆尹魏珂为官清正,可这赵忠诚,似乎有些不简单,
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若是息事宁人了,倒也无人知了,可如今被她发现,
今日之事,她管定了,既然被她抓住了把柄,今日便是她不管,也不一定离得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