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征拉开门,力道之大,我能感受到一股凉风在身上掠过。
我有惊无险地逃过一劫,然而我不敢掉以轻心。
邵征不算什么好人,他多的是卑劣的手段让我屈服。
我走出杂物间,云黎就在外面。
“念念,刚才征哥找你聊什么呀?”她问我。
我很想告诉云黎,邵征的那些变态行为。
我想到她那么爱邵征,邵征又为了她不惜和我离婚,这辈子让他们俩锁死比什么都好。
“没什么,太太,没事的话我先去工作了。”我避开云黎不愿意详谈。
云黎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惹不起只能躲着。
中午我为了排队买甜品错过了午餐,加上长时间的打扫工作,站起来的时候脑袋晕眩,我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
我拉住楼梯扶手,其中一条安装假肢的胳膊疼极了。
打扫结束后,我找了个角落坐下休息。
我看到大姐出门拿包裹,她进屋时脚步停在我面前,“小司,你怎么是双脚下蹲的,我远远走来还以为你是坐着的。”
我没办法解释太多,对着大姐心虚地笑道,“习惯了这个姿势,一时之间改不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邵征走到我身后停下脚步。
“粗鄙的行为,怎么纠正你都是屡教不改。”他讽刺我。
大姐害怕邵征,低着头抱着包裹匆匆离去。
我休息够了起身,不想和邵征有正面交流。
他的眼睛落到我的肚子上,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明天去医院的事你最好别忘记。”邵征警告我。
我点头,不想违抗他的命令。
我想的是做个检查就当是买了个保险,起码能知道怀孕的事。没有更好,有就直接堕了。
我这身体不知道还能抗多久。
晚上等邵征和云黎吃完饭,我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离开了御庭壹号。
这地方我根本住不了,晚上我还需要出去兼职。
我刚走出玄关,云黎向我追过来,“念念,你不留下来吗?现在你在御庭壹号工作,应该留在这里。”
云黎本质上是恶毒的人,她明知道我还要上夜班,非要当着我的面说这番恶心话。
“太太,我还有工作。住不了御庭壹号,你要是实在不想包容。可以炒我鱿鱼。”我淡漠地扫了她一眼。
云黎不说话,望着我哭。
我顿时头大,这算什么?
要是把邵征和佣人吸引过来,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吵什么?”邵征冷漠的磁性嗓音从前方传来。
我顿时头皮发紧,果然。
云黎转头望向邵征,“念念说不想住在御庭壹号,说非要她住下的话可以炒她鱿鱼。”
我怕今晚是出不去了,邵征一向站在云黎那边,帮着她一起出气的。
“向云黎道歉。”
邵征强势地命令我。
我攥住拳头,心里对云黎的恨有增无减。
“对不起,太太。”我向云黎道歉。
这次我不给邵征再说话的机会,朝着庭院走去。
我没走出几步,邵征冰冷的身影在我身后响起,“司念,再往前走一步你知道后果的。”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征哥,你别逼念念了,她不想留下就让她走吧!”云黎又开始装好人了。
我转身朝着邵征和云黎站立,冷淡地望着他们俩,“我还没签劳动合同,所以我想留下来或者想出去,都不需要经过先生和太太的意见。当然,你们也可以解雇我。”
这里的工资再高,我干得不爽又有什么意思?
要钱,我可以去做更苦更累的活计。
“念念,你误会了,我不是想刁难你。是真心实意地觉得你留在御庭壹号会睡得更香,这里的安保系统是国内最高级别。”
云黎语气柔软,话里却是满满的炫耀。
“我该走了,上次肋骨断裂请假太久。”我说得很明确,住原来的房子上班方便。
我没走出多远,身后有脚步追上来。
我的手腕被扼住,邵征冷眼怒瞪着我,“你手机卡不想要了。”
“三天时间不是还没到吗?”
我凉凉地瞟他。
邵征没料到我会反驳,他也没松开我的手腕,“司念,我从来不是个讲道理的人,这张卡我也可以现在就绞碎。”
我举起自己的另一条胳膊,两只手腕并在一起,对着邵征喊道,“来,把我也拖过去绞碎。”
我破罐子破摔,邵征瞪着我的眼眸越发的阴郁。
“晚上再和你算账。”他压低声音威胁我。
惹他,我根本讨不到任何便宜。
我知道激怒邵征对我不是什么好事,说完后我就后悔了。
主要下午在杂物间的事实在让我心绪不宁,我也怕怀孕。
按照我目前吃安非他酮的时间,身体损耗的程度已经是非常人能承受的范围,要是怀孕了,确实不如拿掉。
我走出御庭壹号,乘坐公交车去了居民楼。
我推门进去,餐桌上放着保温袋,我打开袋子,里面是快餐。
我拉过椅子坐下,望着眼前的快餐,手摸了摸饿得饥肠辘辘的肚子。
这四年的时间,我的身体对饥饿的知觉也在变迟钝。
这世界上,唯一知我冷暖的人唯有阿兵了。
我吃完快餐,把垃圾收拾好,刚拉开门要出去丢垃圾,邵征强势地推开大门,挤进屋内。
“你相好给你猪食你吃得还挺香。”邵征讽刺我。
我倒了一杯水,把杯子端在手上。
“别人的身份在我眼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我喝了一口水,不去看邵征,“他会给我最朴实无华的爱,会担心我一日三餐的温饱,天寒地冻的冷暖。这份爱,恰恰世间难寻。”
我渴望过邵征的爱,可惜他留给我的只有无情与冷眼。
所以,现在的我不渴望,不强求。
“过去了四年,司念你的品味真低俗。”邵征咬着牙怒视我。
我轻笑道,“早点认输没什么不好,和你四年前试过了,我们不合适。现在这个就挺好……起码,再也没有人说我恶心,说我下贱。”
我嘴上说得云淡风轻,心里早已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