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清眼睁睁地看着小皇太女一步一摇一晃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小孩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站在她身边,有些呆呆的看着她。
“有事吗?”不知为何,她对任绪总有种莫名的情绪。
“你,好看。”她伸出短小的手指,指着林月清,然后转过身对任自良和李贵君道:“母皇,父君,她好看。”
任自良和李贵君都笑了,“绪儿不得无礼,这是国师。”
“国师?”是什么?
任绪睁着眼有些茫然,“国师,你能抱一抱我吗?我要抱。”
林月清面对这小孩张开的手臂,有些无措,看着任自良点了点头,动作有些僵硬的伸出了手。
任绪露出大大的笑容,走上前双手环住了林月清的脖子,两只短腿不由的用力,想要环住林月清,不然她不舒服。
林月清一只手兜住她的屁股,一只手撑在她背后,小心的把她抱在怀里。
她简直软得不像话,好像她的心都要被这个小人给融化了。
“香,香香的,好闻。”
小娃娃一张脸雪白剔透,面对面和林月清贴着脸,让林月清一下子震惊住了,她头一次觉得生命简直是神迹。
如果她和韩高止也有孩子,想必也是如此可爱和生动。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又莫名软了几分,她有些想念他了。
国师府的韩高止突然猛地咳嗽,感觉到什么东西要咳嗽出来,用帕子一擦,竟然带血。
他快速的把帕子藏了起来,呼吸也忍不住急促,一场风寒难道就能要了他的命?
今日任自良还需要给她的表弟林渠赐婚,这件事数个月前他父亲就请了奏折,婚姻大事,不得不慎重。
林渠听到自己被赐婚,微不可察的朝着那人看了看,比不得赵文臻,最后收回了眼神,领旨谢恩。
他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那人,那人很敏锐,一下子就回了头,看到他也愣了一下,接着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他脸红的收回了目光,暗叹这人也不是很差劲,笑起来实在有些好看。
林颖看到林渠的未来妻主,心想这人倒是个生面孔,没见过,哪里的人士。
赵文臻听到他这么问,有些不耐烦,“怎么这般多舌!”
又被她训斥,林颖反驳:“我要是知道了才不会问你,你不告诉我就不告诉呗,还说我多舌,哼,你当年向我母亲请教的时候,怎么不嫌弃自己多舌!”
“胡搅蛮缠。”这哪能是一回事!
“明明是你脾气太差,你再这样对我,我就要告诉我父亲母亲了!”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嫁入了赵家?别动不动就提起林尚书。”
“那我说你是我妻主,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你是嫁给了赵家,不是我赵文臻!”
“胡说八道!我懒得和你争辩!”
他不说话,正符合赵文臻的意,他真的话很多,很烦人。
“姨姨,姨姨,姨姨,我想要那个。”
怀里的小家伙一手抓着林月清胸前的衣服,一手指着桌上的饭菜。
林月清想要把她放下来,这小孩感觉自己要被放下来,伸出去的手又伸了回来,语气有些急:“不要,抱,抱,不要。”
林月清几乎一头雾水,到底抱不抱?
旁边看着的李贵君都要笑坏了,“国师大人,绪儿是要你抱呢。”
怀里的小孩看了看她父君,又转过来看着林月清:“对,抱,抱,不放。”
林月清把小孩抱紧,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小孩亲了一口。
小孩亲完了有些害羞的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敢看林月清。
任自良和李贵君都笑得不行,小孩转过脸看着嘲笑自己的两人,瘪着嘴,好像又要哭了。
等到转过脸来,两滴硕大饱满的眼泪从眼眶中滑了下来。
“别哭,别哭。”
林月清抽出怀里的帕子轻轻的给任绪擦眼泪,“不哭,不哭。”
任绪哭得无声无息的,要不是看着眼泪,都不知道小人哭了。
李贵君见任绪哭了,有些心疼,想要抱过来哄了哄,被却任自良拉住了手,摇了摇头,“别去,那妮子装哭的呢!”
李贵君心想他都看到眼泪了,怎么是装哭的呢!到底是陛下不懂孩子,才能这样想孩子。
“姨姨,抱,抱。”
小人大约哭了几十秒吧,眼泪被擦干了,又伸着手要抱,声音急促得很,像是不给抱下一秒又要哭。
林月清被她折腾的没法子,只好又把她抱在了怀里。
“绪儿?”
听到自己的名字,任绪极快的抬眼,眼神里都是惊喜。
林月清笑了,“任绪?”
小孩眼神亮亮地点头。
“你可曾读过书?”
任绪懵懂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林月清心想,皇太女确实太小了,读书还不着急。
任自良和李贵君两个人相视一笑,国师是跑不掉了。
张太医到了国师府,给韩高止把了把脉,脸色微沉。
张太医:“正君这病,有些离奇。”
管家道:“怎么说?”
“脉搏太细太弱,像是拖了好些时日了。”
管家回忆道:“正君病了好几日了,家主本想上奏折请太医,可都被正君拦了下来。”
张太医没说的是,这脉太弱,像是病入膏肓之人的脉搏。
“这几日正君的症状如何?饭量胃口如何?”
“正君主要是浑身乏力,头晕,胃口也比不上以前,不过进食尚可。”
张太医看着韩高止苍白的脸颊,心里想不通他为何要隐瞒自己的病情。
按照他的脉象,必然是食不下咽,浑身难受,怎么可能像管家描述的那样。
稍微思索,提笔写了药方,“先用,每日三回。”
管家看着药方上面都是吊命之药,差一点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