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传话的小侍嘴里叫喊“不好了”,听得在书房看书的韩高止不由的皱起了眉。
有什么话抓紧说,光说“不好了”有什么用!
小侍跑到韩高止面前,焦急道:“不好了!正君,国师大人受伤了!正君您快去看一看吧!”
闻言韩高止瞳孔一缩,立马站了起来,身形猛地一晃,“你说什么?林…国师怎么了?”
“国师是被人抬回来的,刚刚到府上,管家也去帮忙了,正君您快去看看吧!”
韩高止一听小侍这么说,以为林月清不行了,脑袋一下子都懵了,整个人茫然失措,连去正院的路都忘记了,艰难出声:“你,你带路!快带路!”
小侍连忙带路,一柱香的时间韩高止只觉得无尽的长,心脏剧烈地一缩一张,仿佛随时跳出来!
林月清,你可千万不要死了。
求求你了,你可不要死了。
林月清被张掖和管家搀扶到了正院,本来她还打算坐等韩高止过来,没成想这两个人非要她躺下。
张掖向管家交代了事情的始末,管家高悬的心才放下来。
韩高止到了正院的时候,只见到那个往日风光月霁的女人一脸苍白的躺在那里,张掖和管家的脸色都很难看。
他突然迈不动步了,害怕地不敢再走一步。
管家看到韩高止过来,走了过来,“正君,过去看看大人吧。”
这话听在韩高止的耳朵中,好像就是“大人快要不行了,去见她最后一眼吧。”
韩高止浑身突然无力,呆呆地站立在原处。
还是林月清听到动静,挣扎着坐了起身,“正君,你来了,可否走近一些,我想看一看你。”
韩高止这才缓过神来,慢慢地走了过去。
林月清顶着苍白的面色朝他笑了笑,“抱歉,让你担心了。”
韩高止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用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了好几次,一开口嗓子满是沙哑,“我听说你受伤了。”
林月清一个眼神示意,管家和张掖便退了出去,还把门给关上了。
看着一脸倔强站在床边的男人,林月清特别想把他抱在怀里,可是距离有些远了,拉不到,她向韩高止伸出了手,“再走近一些吧,我很想你。”
韩高止面无表情的盯着这只手秀气好看的手,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
又重复了一遍:“我听说你受伤了。”
林月清把被子掀开,准备下床,“没有什么大事。”
韩高止见她眉头痛得皱起,连忙走到她身侧拦着她的动作,“别动!”
有些气恼:“什么叫没什么大事?什么才能叫大事?”
林月清拉着他温热的手,凑到唇边又轻吻了一下,眼神温柔地看着他,“你肯和我说话了。”
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气得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她紧紧地拉住。
“放手!”
林月清一个用劲把他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把头靠在他颈边,语气有些脆弱和委屈:“别动好不好,伤到腿了,好痛的,好夫郎,让我抱一抱吧。”
韩高止不动了,任由她抱着,慢慢地放松了身体,靠在她的怀里。
她稍稍地勾起了唇,微微侧头又轻啄了他光洁的额头。
难得小孩子气地向怀里的男人抱怨,“今天和蒋帼较量了一场,输了,右腿有些移位了,好疼啊高止。”
韩高止突然从她的怀里起来,看了看她的右腿,唯恐自己不小心碰到了。
“大夫给我上了夹子,说要休息半个月才行。”
本就极好看的人又摆出了撒娇委屈的表情,韩高止有些看呆了。
林月清伸出手摸了摸他额头上已经结疤的伤口,眼里有藏不住的心疼和温情。
韩高止受不住这样的眼神,慌张地偏过了头,心跳如雷。
“抱歉,我有些错了。那日出府是我想当然了,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和处境,莫要再生气了好么?”
韩高止鼻尖微微酸涩,咬唇含泪,伸手双手环住她瘦劲的腰,脸颊紧紧地贴在她怀里,半响才说了句:“莫要再有下一次了,妻主,我只有你可以依靠,你不搭理我,我会害怕。”
听到他这么说,她眼神微暗,伸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他在京城确实是孤身一人,毫无依靠,就连曾经的表姐赵文臻都把他随意送来,可见他是如何没有安全感。
“今日陛下下旨,封我为一品诰命正君。”
韩高止抬头看着她,眼神闪烁,“因为你我才有这个荣幸,以后我的名字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京城了。”
林月清笑了笑,她知道任自良上道,真没想到她这么上道。
看来她注定是要和她做干亲了,来偿还这么一个人情。
而认了这么一个干亲,往后就不太容易跑路了。
她摸了摸他的细滑的青丝,“是陛下对你的补偿,毕竟她今日误伤了你。”
“你莫要哄骗我了,我知道是陛下想叫我配得上你罢了。”
“在我这里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一说,你一直都是特殊的,是让我日夜惦记不得安寝的夫郎。”
韩高止心里笑开了花,像抹了蜜一样甜,眉梢都松展开来,面上却端了起来,“哪里学的甜言蜜语,净是哄我。”
哄?林月清挑眉,勾着他的下巴,在他耳边道:“这是有感而发,是因为你才会想出的话,不是哄,是对你的欢喜。”
韩高止的耳朵慢慢的覆上了淡淡的粉色,脸颊也红了起来,全身一阵烧灼感,心里好像有个小钩子在动。
林月清盯着他害羞的样子出了神,轻轻地俯身印上一吻在他的嘴角,像是勾引她的神明,缠绵而动情。
……
与屋内两个人温情和谐的画面不同,门外的张掖和管家好像置身冰地,全身发凉。
“以陛下对国师大人的看重,今日的事情瞒不住。张掖,你失职了。”
张掖低着头,嘴唇微动:“属下会向陛下去领罚的。”
管家意味深长地说:“陛下叫你保护是国师,是出于对你的信任和看重,莫要再辜负陛下对你的期望了。”
张掖头低得更厉害,惭愧道:“是!”
管家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