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高止怕她，莫名的他就是害怕她，就像是骨子里生来的恐惧，不然当年他也不会不敢反抗，反而老老实实跟着她做了几个月的夫妻。
“哪、哪里都错了。”韩高止缩了缩身子，哆哆嗦嗦的说了这么一句。
林月清不满意他的答案，掐着他下颌的手用了点力，瓷白的肌肤慢慢的浸染绯红，“啧，展开说说。”
韩高止又疼又委屈，哪里敢细说自己的过错，自己做的事是个女人都接受不了，要是真的说出来，他害怕林月清打死他，虽然她从来没朝他动过手。
“就是，就是哪里都错了，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
温热的泪水划过桎梏他下巴的手指，林月清觉得一阵滚烫，心里好像融化了一样，对于他她总是很容易心软，所以她决定亲自指出他的过错。
“第一个错就是你把我们的孩子给打掉了。”
要是只是韩高止的恐惧伤心还有演戏的成分，这一刻他是真的感受到了难受。
是的，他是个恶毒的人，是个自私的人，是个攀龙附凤嫌贫爱富的人，所以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成为他的耻辱和累赘。
林月清冷漠地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又接着铁石心肠的指出他的第二处错误。
“第二个错就是和赵文臻跑了。”
韩高止的身躯又是一震，朦胧的眼睛无助的看着林月清。
“你知道在大盛和人私奔的下场吗？”
大盛的律法规定，两人私奔，男人死罪，女人则流放千里。
“所以大人是要处死我吗？”韩高止觉得自己算是听明白了，她就是想要找个理由处死自己，又何必冠冕堂皇的说这么多呢！
“处死你能解除我这么多年的怨恨？我去前线杀敌的时候，你却和别人卿卿我我，我满心欢喜的期待一个孩子你却处心积虑的杀死了他，我以为你跑了就趁了你的意得了荣华富贵，韩高止看看你最后得了什么？被人当做男宠送来我的府上，你不会还觉得自己高不可攀吧？”
韩高止被她这么一说，气得脸上通红，她非要把他的尊严踩在脚底，扯下来他最后的遮羞布不成。
本以为这已经够羞辱他的了，哪成想她居然上手扒开他的里衣，强硬地把他拉到镜子跟前，指着他身上的痕迹，脸色发青。
事到如今，她还能自作多情的想着他心里有她？能为她守身如玉不成？
“你自己瞧一瞧这些印子，你就这么放荡不堪？”
韩高止被拉得踉踉跄跄，扑在铜镜上，自己脖颈和锁骨处的红痕一览无余。
他立刻就知道这是赵文臻搞的鬼，她到底想要干嘛，明明答应了放他走，最后又来这一招，这是根本不让他好过啊。
韩高止心里一片凉意，一个两个都这么对他，他到底欠了她们什么了！
像是挽留最后的尊严，韩高止把眼泪抹干净，抬起头不再畏惧地直视林月清。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大人管的未免也太多了。”
“您当初不过花了几文钱就把我买了回去，我陪了您几个月，您也不算吃亏。大人又何必咄咄逼人，在这里演深情？”
“不管我清高也好，淫贱也罢，我和大人又算什么关系？大人您有什么权利这样对我？”
所有的云淡风轻和淡漠此刻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的话给击溃，林月清只觉得一把火从头燃过全身，什么从容都见鬼去了。
所以，是她对他犯贱了？
湖水一样安静的眼神如今聚集了风暴，一片化不开的黑雾在她的眼中聚集，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一样，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韩高止咽了咽口水，积攒的勇气也被她的眼神打散了，身子控制不住的后退，甚至转过身就想要跑。
“救命啊，救……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