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臻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晦涩的开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怎么样？难道我和表姐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韩高止冷冷的看着她，“我想要去远洲，你答应吗？”
“我想要你帮我报仇，你答应吗？”
“我想要你为那晚的事情付出代价，你答应吗？”
“我想要你不拿父母来威胁我，你答应吗？”
“我想要我以前的表姐回来，你答应吗？”
“你什么都答应不了我，又何必这样惺惺作态！”
“赵文臻，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了，我难道是你的仇人吗？难道我不听话你就要把我当做狗来驯吗？难道我违背你的意愿你就要随便的强迫我吗？”
“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结果，要不然放我走，要不然就让我死好了！”
韩高止唇色发白，一脸决绝的看着她。
赵文臻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好像一个哑巴一样，吝啬的发出一点声音。
她心里清楚，韩高止可以比花娇弱，也可以比藤枝更韧，如果不是真的忍受不了，凭他清高的性格，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缺失了一角，她搞不清主次的把人给伤了，又或者是她以为无论她怎么做，他都可以原谅她，就像小时候一样。
明明她故意在街道上把他给甩开了，可是他被下人找到时一句她的坏话也没说，直到看到她的时候，才开始掉眼泪，委屈的抱着她大哭。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才会对他愧疚，对他心软，心里开始有了他的位置。
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从来没有让她为难过，他总是依附着她，顺从着她，听话懂事又乖巧，让她觉得他就是他的所有物。
今天她才突然意识到，他有自己的意识，他有独立的思想和人格，他需要的是自由，而不是她。
他锐利的样子让她根本无法直视，甚至觉得恐惧。
她转过身去，闭了闭眼，艰难的开口：“你不要闹了，我放你走。”
韩高止的心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如果结局只是这样，那么这三年的时间又算什么呢？他真是作茧自缚啊，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他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好，你答应我了，今日我就要走，再不走我都快要疯了。”
赵文臻眨了眨眼，答应了。
她喊了一声，下人就推门进来了，这比他喊了无数次都有用，她命令下人去给他准备马车。
他在这个房间三年，虽然这个房间很大，位置很好，屋内的摆设华贵精美，但是他真的是恨透了这个囚笼。
这个囚笼里没有书，没有琴，没有纸笔，没有任何的娱乐，永远都是那么空荡荡的，堪比一座牢房。
他甚至连个说话的仆人都没有，他常常在怀疑她是恨他的，恨他反抗她，恨他让她烦了心，不然怎么会把他当做一个只会吃吃喝喝等死的人关在这里，就像是养牲畜一样。
他不想要在她面前有任何的收敛，他不需要再为她而去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韩高止趴在地上，伸着胳膊拿出了被他踢在床里面的木盒，这个木盒是他下半辈子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