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可惜我们没有缘分。”
赵文臻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沼泽，她越是挣扎便陷的越深，又觉得自己被藤蔓缠绕，围绕在她脖颈的藤枝在一点点的收缩，她什么都做不了，做不到，最后会因为窒息而死去。
她愈是沉默不言，韩高止就愈发想说。
说出这样的话，他也不知道是想恶心谁。
他只知道，要疯就一起疯好了，他不好过，她也不能开心。
“但是林颖我最了解不过了。我记得我们一起学琴的时候，他总是最努力最执着的那个。”
韩高止怎么都忘不掉林颖因为他被老师夸奖时怨恨的眼神，也忘不掉林颖常年包裹的手指，他是多么想要超过他啊，又是多么讨厌他啊。
“这样的男子很是难得，他母亲又是尚书，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表姐娶了他，仕途之路只会平步青云。”
韩高止一直盯着赵文臻，当然也没有错过她额头突然一跳的青筋，可是为什么这样呢？
是生气？还是其他的？
他明明说的是实话。
“表姐，你说是吗？”
他不说了，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想要得到她的回答。
赵文臻整个人气压都很低，眼神就像一潭死水，阴森森的，同样看着韩高止一言不发。
两个人在无声的对峙，氛围沉重，赵文臻眼神渐渐变得空洞，突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好好的人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很容易的事情变得这么复杂。
她有些狼狈的移开了目光，迈着机械一样僵硬的步伐想要离开。
“表姐这就要走了吗？”
他的话让她顿在原地，手指无意识的蜷缩。
“是我待客不周，竟然连杯茶都没有让表姐喝上。”
“我刚才想要见表姐，但是没有人搭理我，我便恼火起来，不小心摔了茶具，表姐，你不要怪我。”
韩高止轻轻的拉着赵文臻的衣角，像以前犯错误一样对着她撒娇，请求她心软。
她看着他和以前一样的撒娇姿态，突然就很迷茫，她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哎呀，屋子里有些乱了，我该收拾一下。”
韩高止像是突然意识到一样，又松开她的衣角，蹲下去捡破碎的杯子。
赵文臻想要拉着他，却被他故意躲了过去。
“我得自己把它们捡起来，长个教训，不然下次我发脾气可能还会摔了它们。”
他的动作很小心，她便静静的看着他捡，可是动作再小心，那也是利器，他还是被划破了手。
他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她，捧着手里的瓷片朝她伸出流血的手，“表姐，你看破了。”
他的表情很乖很乖，像个瓷娃娃一样，让人想要把他捧在手心里，不叫他沾染任何的人间疾苦。
她把他拉回来，一言不发的给他处理伤口。
他看着他那快要愈合的伤口被她缠了一道又一道的纱布，不由的发笑，“表姐，别缠了，我这点伤都快要好了，非要这么细致的话，以后还是留着给林颖用吧，他练琴辛苦才需要。”
韩高止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她紧紧的握着。
“怎么了，表姐，我这样难道还不够听话懂事吗？我该怎么做你才能满意呢？”
他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询问她该怎么做，“表姐，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他皱着眉，“如果你还喜欢我，那我就写封信回去，我不嫁给远洲的那个人了，我陪着你可好？我可以陪着你一辈子，我这辈子都不会迈出这个房间了，我每天都坐在这间屋子里等你回来好不好？”
“我也不要什么名分了，我也不闹你了，我乖乖的，听你的话。”
“林颖对我做的事，我也不记恨了，我不要你为难。”
“表姐，我这样你开心吗？”
韩高止不等她回复，又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我知道你喜欢这样，我也可以答应你。”
赵文臻再也忍受不了了，拉住他脱衣服的双手，“够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了。”
“错了？”
韩高止嘴里重复了几遍这两个字，缓缓的笑了，“表姐哪里会错，错的从来都是我，是我太不识抬举了，一直在拒绝你。”
“我这样做你也不喜欢吗？那你喜欢什么，我可以改，我都可以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