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韩高止早早的醒了过来，他被赵文臻抱在怀里，她的呼吸一阵一阵的打在他的头顶，现在有关她的一切都让他作呕。
他睁着一双肿得像桃子的眼睛，空洞无神的的眼泪盯着床帐，像他这样的人，不是很悲哀吗？
他早该想到的，早该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奢求的，甚至还要为这异想天开的想法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想走，可是他又走不出去。
他只能慢慢的推开她的手臂，转过身背着她，干涸的眼眶里又蓄满了眼泪。
赵文臻早就醒了，彻底的清醒了，人醒了，酒也醒了。
她动都不敢多动，唯恐吵醒了他。
她真的是醉糊涂了，不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心里也是后悔莫及，可是该给他的暂时都给不了。
听到他醒来后又哭了，昨天晚上他也是这般哭了好久好久，睡了没多久就又哭了。
她想抱着他安慰他，可是她又不敢。
恶人是她，后悔的也是她。
察觉到她醒了，他的身体一僵，就连呼吸的动静都尽量缩小。
“表弟，对不起，昨晚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韩高止没说过话，他只希望她能够快一点走，他一点都不想要再看见她。
赵文臻想要把他的身子转过来，伸出的手却被他的抵抗给退了回来。
她眼尖的看到他脖子后面的印记，一片的青紫，视线下滑，几乎没有能看的地方。
这样粗暴的房事，换作普通人家的公子都接受不了，更何况他这样高傲的人。
她突然很想逃离这个房间，是她对不起他。
“表弟，我叫下人给你端水来，你好好洗一洗。”
韩高止心里一颤，是了，她都没想要隐瞒，那昨晚的事情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知道她们有多么荒唐下流，在这个房间里肆无忌惮的无媒苟且。
韩高止想要开口说话，一开口喉咙处便传来嘶痛，哑着声音哀求道：“赵文臻，我求你放我走吧。”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求求你不要再作贱我了。”
韩高止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泪眼婆娑的看着赵文臻，眼神里的水光刺得赵文臻不敢直视。
她垂下眼睛，默然。
韩高止心里一冷，收起了眼泪，一摇一晃的爬下床，拿起了掉落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剪刀。
赵文臻一惊，急忙从床上站了起来，“表弟！放下剪刀！不要做傻事！”
“你不要过来！”
韩高止把剪刀对准自己的胸膛，“如果你不想要逼死我，那就放我走！”
他承认，他彻底的心灰意冷了，他不该妄想着得到她的爱，更不该奢求能够得到她的尊重。
他认错了人，也恨自己的愚蠢。
赵文臻此刻脑海里冷静极了，她想，他就算死了也是属于她的。
不过，她根本不想要他死。
“表弟，你这样做，叫姑母姑父如何安心？”
韩家一家被贬远洲，这一路根本少不了赵文臻的打点和照顾。
是了，他这辈子都要被她这样胁迫了。
韩高止颓然的放下了剪刀，干涩的嘴唇一张一开：“滚出去。”
赵文臻也不想多待，穿好衣服推门离开。
真小人，伪君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