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的第一时间,苏茵便抱着乔婉躲到了一边。
婉儿还是个娃娃,不能让她的眼睛受到污染!
【啊~我的眼脏了!】
乔婉捂住自己的眼睛。
看到门里的一幕,关柳儿都懵了,关峰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应该是在苏茵房间里吗?
房间里的二人显然也是被吓了一大跳,急忙穿好了衣服。
待看清二人面貌,站在后面的小官瞬间亮了眼睛。
兰花小手一指,“呀!这不是我金花楼的红儿姐姐么?怎么?你今儿也来接客啦?”
金花楼是整个京城最大的勾栏花坊之地,排在其后的则是银花楼。
只不过金花楼以女妓为主,银花楼以男妓为主。
众所周知,金花楼是京城勋贵男子流连的寻花之地,而银花楼则是京城官宦女子常去的烟花之所。
一个服侍男人,一个服侍女人。
虽经营的买卖相似,两方的客源却不冲突。
久而久之,两家的人也渐渐彼此熟悉了起来。
看到小官,红儿也不由得相视一笑,“哟,这不是梦竹嘛。”
她看着门口的几人,朝梦竹嗔怪一声,“既然知道你姐姐出来接客,那为何还带着这么多人来坏我好事?”
“要是损失了银子,你赔!”
小官委屈地指了指关柳儿,“可别冤枉我,是这位夫人在找人呢!”
苏茵从一旁走出来,指着关峰道:“柳儿,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吧。”
情势转变太快,乔向荣忍不住问道:“苏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茵身子一扭,不去看他,“你应该好好问问你的柳儿,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乔向荣无奈地看着苏茵,这个苏茵,都不会好好和他说话了。
接着,他又转身问关柳儿,“柳儿,他到底是谁?为何苏茵说你找他?”
关柳儿心念电转,此时已经顾不上思考为什么计划会失败了。
只好强撑道:“侯爷,这位是我的表弟,刚刚在街上看到了他,看他往酒楼这边来,还上了楼,就以为……以为他进了大夫人的房间。看来,是妾身误会了。”
“糊涂!”乔向荣拧着眉,“他分明是在这里找娼妓!怎会找上苏茵!”
关柳儿咬咬牙,躬身道:“妾身错了。”
随后偷偷转身横了关峰一眼。
关峰迅速躲开了她的眼神。
小官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插进来,“姐姐,那今天是不需要小的伺候了吧,那小的就先走了哦。”
“你放屁!”关柳儿怒气横冲地站在小官面前,“我什么时候叫过你?!我告诉你!那字据是别人陷害我的!不是我写的!知道了吗?!”
听到这个小官的声音,关柳儿就来气!
原本的计划失败就算了,还突然冒出来这个家伙!
这一切,如果不是苏茵搞的鬼,她才不相信!
“哎哟~夫人看着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原来这么凶啊。奴家真害怕,走了走了。”
说着,扬着袖子一阵风似的飘了下去。
看着小官逼真的演技,苏茵忍不住偷笑,之后一定得好好赏。
要不是婉儿告诉她,她是真没想到关柳儿竟然还会频繁出入银花楼。
“侯爷,关姨娘不守私德,频繁出入烟柳之地,有损侯门清誉,应当如何处置。”
乔向荣脸色极其难看,这种本就让侯门蒙羞的事,苏茵竟然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你们两个,给我滚!”乔向荣对着门里的二人吼道。
二人匆匆离开后,乔向荣这才把门拉上,叹了口气。
他转向关柳儿,“柳儿,你真的去了银花楼吗?”
关柳儿拉着他的胳膊,“侯爷,你相信我,我这么爱你,十六就跟你了,为了你生了两个孩子!怎么可能会给你戴绿帽子呢?”
说着,泣泣自怜起来,“侯爷,我知道我家里背景不如姐姐,她家是侯门,而我父亲,只是一个县吏。”
“正因如此!我才更加尽心尽力服侍侯爷,生怕侯爷哪天不喜欢我了,讨厌我了。”
“再说了。”关柳儿抚着乔向荣的胸口,“侯爷每次想要的时候,哪次不是我伺候的?”
“咦~婉儿,把耳朵捂上!”
苏茵赶紧捂住乔婉的耳朵。
关柳儿鄙夷地朝苏茵一瞥,
好笑!
难道一个小婴儿还能听懂这些吗?
装什么装!
触及到关柳儿那双魅惑十足的眼神,乔向荣心里一阵抽疼。
关柳儿说的没错,要论会服侍男人,关柳儿比起苏茵强多了!
自从苏茵生了孩子,尤其是生了修德之后,光顾围着孩子转了,越来越不注重身材。
使得他每次看到她,实在勾不起兴趣。
他年纪也不大,才四十多,不可能活得像个和尚,难免会有正常的需求。
但苏茵却从不为他考虑,衣服也不穿好看点,也不好好学学打扮。
要不是有关柳儿,他估计早就去逛青楼了!
况且,他实在不相信柳儿会背叛他。
柳儿是极好面子的人,若是去银花楼被人看到了,损害的不仅是他的名誉,也是柳儿的名誉。
再说了她一个小小的县令的女儿,本就身份低微,哪里敢做自会清白的事?!
乔向荣再次拿起字据对照,上面的确是柳儿的笔迹。
可是,这就能证明真的是她写的吗?
乔向荣抬头看着苏茵,对上对方凛然无惧的眼神,他不禁避开了目光。
“这件事太过蹊跷,字迹也无法证明就一定是柳儿的。还是等之后再说吧。”
听到这话,关柳儿暗地一笑。
“所以,你是打算不追究了是吧。”
苏茵面容肃冷。
“没什么好追究的嘛。”
乔向荣重重叹了口气。
苏茵深吸了口气,这才从袖袋里拿出一叠字据,纷纷扬扬洒在乔向荣面前。
“那这些你也不追究?”
“这是什么?”
乔向荣疑惑地看着如雪花般的纸片。
而他的旁边,关柳儿早已吓得面色雪白!
苏茵一字一句说道:“关柳儿,你不会以为我查不到这些吧!刚刚那个只是幌子,这些,才是确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