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眉头一皱,神色间有些无奈。
在这个末法时代,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时候,梅娘作为一个鬼,竟然还去杀人。
把人杀了不算,还将人弄的魂飞魄散,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下一秒,舒玉消失在她的小院。
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失心疯了的梅娘,舒玉叹息一声。
“母亲,我来送你一程。”
原本的梅娘还沉浸在终于得偿所愿的快意之中,听到舒玉的话,整个鬼一懵。
不解的看向舒玉,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说。
好似,每次,自己这个女儿都来的十分及时。
“你,究竟说什么?”
不待舒玉回答,下一秒阴沉下来的天空给了梅娘最好的答案。
梅娘惊恐的看向天空,然后向着舒玉飘过去。
“救我,女人,快救救母亲,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舒玉直接闪身到了一旁,冷漠的看着女人。
“我救不了你,自作自受。有机会再次做人的时候,不要再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好好爱自己吧。”
在梅娘惊恐的眼神中,一道旱天雷就这么落在了梅娘的身上。
“啊!不,救……我……我……不……想……死”
舒玉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个时候,出手,她自己也得受重伤。
能来送一程,已经算是好的了。
梅娘看着舒玉就那么冷漠的看着自己,所有的怨恨都冲着舒玉而去。
“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没……有……父……母……亲缘,没……有……人……会……爱你,我……诅咒……你!”
舒玉听了这话,更加的淡漠了。
亲缘,爱情,这些她都体验过了。
以后的路,对于她来说,本身就是一个人的旅程。
这些有,则是锦上添花,无,也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有什么好强求的。
不过三道旱天雷,梅娘就烟消云散。
这对夫妻,最后也算是死同穴了。
舒玉站在原地,为梅娘诵念了几遍《道德经》。
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安慰人而已。
地府自有自己运行的法则,不是你念几遍所谓的经文,就可以的。
舒玉正准备走,就听到了外面有人讨论的声音。
“怎么突然来了旱天雷,还专门往那屋子里劈。”
这是一个年轻一点的声音,带着三分的好奇。
“别问,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的,就别知道。”
这个声音一听就十分的沉稳,起码是有年岁的人了。
“张叔,你说说呗,这旱天雷,也太奇怪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是往这间屋子走来。
停顿了半晌,被称呼张叔的人,这才开口。
“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不好说。
之前,这里有好多的下放人员,后来又被接了回去,知道吧?”
“知道,这又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
张叔拖长了声音,然后颇为有些神秘的说。
“那关系可就大了,还不是一般的大。
下放人员的生活条件,劳动强度,都是有最基本的要求的。
但是那些人,没有死一个,也没有一个看起来饱受折磨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
青年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的意味,带着浓浓的怀疑。
“怎么不可能?那些年,我就是在这里待着的。
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除了累了点,一点都不像是下放的一样。
而且,也不是每一个下放的人员,都有这样的好命。”
“那,张叔,这都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因为一种不可言说的存在,或许是神仙,也活血是精怪,更有可能是鬼怪。”
“什么?张叔,这可是封建迷信!”
青年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这是能随便说的?
“诶呀,这有什么,这在咱们农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也不是没有人,不想着从中做些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成功就是了。”
“那,这些,跟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那关系可就大了,
这人有好坏,那这些神仙、精怪、鬼怪呢?不管是什么,肯定都分好坏。
这样的旱天雷,不就是我们古神话里面,专门惩罚那些个精怪和鬼怪的。”
“张叔,那,我们,这,还进去吗?”
“进,为什么不进?”
“万一,万一,里面的东西,对我们出手怎么办?”
“怕什么,这旱天雷都打下来了,不死也得废了半条命。
这种状态下的,不管是个啥,都不可能有那个力气对咱们动手。”
随着‘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中年人,一身风霜的模样。
后面跟着一个,一看就只有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声音比较粗而已。
少年探头看向屋子里面,只见屋子里面的角落靠墙坐着一个满脸惊恐的老人的尸体。
花白的头发,粗糙的手掌,一看就知道是吃了苦的。
还有,屋子中间有一块焦黑的地方,距离那个尸体不远。
“哇靠,张叔,还真的是啊。”
张叔看着后退了半步的少年,有些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合着自己刚刚说了半天,这孩子还当自己骗人的不成。
“好了,叶子,赶紧去找一个麻袋来,这还是要下葬的。”
叶子听了,也顾不得害怕了,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张叔则是上前,将尸体抱到了床上。
沈安邦死的不久,也还没有彻底的僵硬。
张叔一边给沈安邦整理遗容,一边絮絮叨叨的开来了。
“走了也好,走了也算是彻底的解脱了。
别人,多少还算是有照顾的。就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牵挂都没有。
早走了好哇,早走了,就不用遭罪了。
去了难。
多少算是相识一场,没有别的,下葬的时候,还是可以给你安排好的。”
说着,说着,沈安邦的遗容也算是被张叔收拾好了。
叶子这会儿,拿了一个麻袋过来。
看着僵直的躺在床上的沈安邦,有些不敢动。
“张叔,这,这就行了?”
“不然呢,你小子,赶紧将麻袋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