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不,李氏青萝听到这话的时候,人还是蒙的。
“语嫣,你,你说什么?”
舒玉知道,李青萝会是这个反应。
直接从清叶的手里接过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打开,里面仅仅只有一张纸。
大大的‘放妻书’三个字,占据了李青萝的全部心神。
‘今亡人王氏禄子立放妻书,盖说夫妇之缘,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结誓幽远。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世结缘,始配今生夫妇。偌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妻则一言数口,夫则反目生嫌,似稻鼠相憎,茹狼羊一处。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惟愿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裙峨眉,巧道窈窕之资,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再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于时x年x月x日谨立除书’
(来源:敦煌藏唐代古人撰写《放妻书》。)
看着手里的放妻书,李青萝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一时之间,好似,心里什么都没有想,又好似什么都想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海里盘旋,缠绕,然后消散。
“娘,怎么了?您,这是不欢喜吗?”
舒玉也不知道,对于现在的李青萝来说,这个东西,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
“高兴,怎么会不高兴。娘十分的高兴,高兴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青萝虽然说着高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木木的,这个时候,根本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
就好像原本一直以来的日常,突然被人打破,有些不适应。
“娘高兴就好,以后娘,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最简单的是,以后李青萝做什么事情,与姑苏王家都没有关系。
李青萝看着已经长的亭亭玉立的舒玉,内心一阵感慨。
“语嫣,你长大了,现在都能帮娘了。”
“母亲说的哪里的话,这些都是女儿该做的。”
不管李青萝怎么想,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也不可能再改变了。
不过三天,李青萝就又出了曼陀山庄。
清叶将这件事,告诉了舒玉。
舒玉摆了摆手,并未理会,反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那镇南王,现在在哪里?”
“小姐,我们的人,传回来消息,镇南王,现在在江南,丐帮的大本营那里。”
舒玉点了点头,然后问清叶。
“清叶,我娘,是不是往大理去了?”
清叶点了点头,对于舒玉说的话,表示了肯定。
“小姐,夫人已经出发了三天,短时间是赶不到江南去的。”
舒玉点了点头,然后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出发吧。”
“是,小姐,奴婢这就安排。”
舒玉要出门,先出门去找镇南王段正淳,先做一些安排。
也不知道是剧情的修正,还是舒玉来的时间点正好。
舒玉他们的车队,刚刚路过一个林子的时候,就遇到了一群丐帮的人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圈,好像在做什么事情。
“小姐,前面丐帮的人在办事,要绕道吗?”
舒玉平淡的声音传来,带着三分的漫不经心。
“绕吧,不用管闲事。”
清叶这就准备安排车队调转队形,从旁边路过。
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带着惊喜传来。
“王姑娘,是你吗?”
舒玉从马车里探出身形,那个声音,应该是段誉的。
这样想来,这里的剧情,就很有意思了。
舒玉的脸一露出来,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就死死的盯住了舒玉。
哼,这人啊,不作死,就不会死呢。
“段世子,好久不见。”
舒玉从马车上下来,含笑看着与阿朱,慕容复的四大家将:包不同、邓百川、风波恶、公冶乾。
“表姑娘。”
几人十分乖觉的行礼,就连十分喜欢说非也,非也的包不同,也不敢在舒玉的面前露出满分无礼的模样。
这,都是有惨痛的经历的,所以,这些人乖觉的不行。
舒玉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假装不清的看着段誉。
“段世子,你们这是有什么重要的活动吗?”
段誉看着舒玉,眼底带着惊艳,却没有任何的占有欲。
可能,是因为他的第六感,让他不敢对着舒玉产生任何亵渎的想法。
“王姑娘,丐帮这些人,在污蔑我大哥乔峰,我有心想要帮我大哥,但是,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段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失落。
舒玉瞟了一眼那个对自己一直散发恶意的女子,应该就是马夫人康敏。
康敏忽然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那个眼神,就跟看一个死人一样。
“段世子,有些时候,你办一件事,想要别人听你的。要么你有实力,要么你有势力。”
段誉睁大了眼睛看着舒玉,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说这个话。
舒玉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转身含笑看着丐帮的一群人。
“今日,这事,我就掺和一脚,想来各位不会不给我这个薄面。”
舒玉的话音刚落,不等丐帮的人有任何的反应,她身后的人,直接亮出了武器。
一股浓烈的杀气,就冲着丐帮的人而去。
低阶的弟子,直接吓的两股颤颤。
传功长老面色一冷,站了出来,冷冷的看着舒玉。
“女娃子,有些事情,可不是那么好掺和的。”
舒玉理了理自己的长袖,带着三分的漫不经心,对于传功长老的威胁,根本就没有当做一回事。
“老人家,这行走江湖,要是没有三分的本事,恐怕,我们这些女子,在就羊入虎口了。”
传功长老面色一凝,舒玉这话,也不可谓不正确。
按时堂堂天下第一大帮派,只因为一个人,一句话,就妥协了,那肯定是不行的。
“女娃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舒玉直接将原本做装饰的披帛直接甩了出去,然后传功长老就跟个粽子似的被包裹了起来。
这一手,直接把现场的人给看的懵了。
这,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厉害。
乔峰见此,哪里还不明白,眼前这女子不是一般的人。
“姑娘,丐帮多有得罪,某乔峰,还请姑娘看在某的面子上,饶了传功长老一次。”
舒玉并未接乔峰的话,而是转身看向一旁已经张大了嘴巴的段誉。
“段世子,可看清楚了?”
“啊?哦、我,我看清楚了。”
段誉有一瞬间的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舒玉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但是结合舒玉说的话,还是能明白,舒玉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舒玉这就是想告诉他,实力,很多时候,是别人能冷静下来听你说话的关键。
所以,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观念错了吗?
如果舒玉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他,没有错,但是不同的时候,需要用到的办法,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现在就不适合,他一惯接受的儒家思想。
对于武林人士来说,武力值,侠义之心,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有时候,这些又都完全不重要。
舒玉说完,就转身看了看一看就十分粗狂的乔峰。
“当然,乔帮主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说着,一挥手,那披帛就回到了舒玉的手上。
这一手,直接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就算是一些自诩老前辈的人,也都安生了下来。
清叶走上前,接过舒玉手里的披帛,然后将一把太师椅安排在舒玉的后面。
舒玉坐下,手里就被塞了一杯温度适合的茶水。
然后就是小几,几样小巧精致的零食。
在场的人,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这,矫情了啊。
舒玉喝了一口茶,然后淡淡的开口。
“你们可以继续了,不用看着我。”
额,不看着你,现在他们也不敢说话。
“我乔峰自担任帮主以来,自问对的起丐帮的兄弟,对的起大宋的百姓。不知道,今天众位今天是为了什么?”
乔峰见没有人敢站出来,只好自己出言问。
“乔帮主,你是对的起丐帮,对的起大宋百姓,但是你对不起我康敏。”
康敏眼看自己一开始努力营造的气氛都没有了,立马可怜兮兮的说。
半遮半掩的态度,十分的暧昧。
‘扑哧’一声,舒玉直接笑出了声音。
康敏转头怒视着舒玉,这个人,过分了。
“这位夫人,你想演戏,也麻烦你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值得乔帮主这样的人起了那不可言说的心思?”
康敏死死的盯住舒玉,眼底带着无边的怒火。
“这位姑娘,你,这是看上了我们乔帮主?乔帮主以前……。”
‘啪’的一声脆响,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康敏直接被扇倒了地上,半边脸迅速的红肿了起来,最重要的是,刚刚康敏吐出的一口血里面,明显带着几颗雪白的牙齿。
“我家小姐的名声,也是你配随意置疑的?
这是一点小小的教训,再有下次,这舌头也不用要了。”
清叶的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但是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康敏瑟缩了一下,第一次有一种直面死亡的恐惧。
那样的苦日子,她都过来了,但是现在她突然产生了恐惧的心里。
是啊,她这样的人啊,最是怕死了。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也太过分了吧?”
全冠清可看不下去了,康敏作为一个情人还是十分适合的。
最重要的是,他还特别的喜欢她这张脸。
要是因为清叶这一巴掌,打坏了,以后可就没有那么好看的脸,对自己说着温柔的情话了。
“小姐,奴婢可以教训一下这人吗?”
舒玉含笑看着在场的丐帮高层,茶杯与盖盏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尽管去,谁敢下黑手,那就把命留下。”
舒玉这话,说的杀气十足。
之前,舒玉已经显示了自己的武力值,在场的人,根本没有人敢反驳。
至于说,有没有抱有侥幸的心理,那就不得而知了。
“是,奴婢多谢小姐。”
清叶行了一礼,直接抽出腰间的软剑,向着全冠清冲了过去。
软剑!
靠,那可是软剑,这多少人当做绝世宝剑,现在尽然就在一个婢女的手上。
不过三招,全冠清就被清叶用软剑抵住了喉间。
全冠清看着清叶,眼底满满的都是屈辱的神色。
“有些话,不能说,有些头,不能出。希望,你能明白。”
不明白也没有关系,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放过的。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全冠清的身上。
那些目光里,大多是不可置信,以及深深的鄙视。
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还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
全冠清被那些人的目光,看的十分的不自在,又听了清叶的话,直接把自己骚的面目通红。
清叶并不需要全冠清的回答,稍等了一会儿,就直接拿开了抵在全冠清的脖子上的软剑。
然后,清叶就转身往回走。
还不待清叶走了两步,清叶直接一个回转身,软剑斜斜的向上一挑。
‘啪’的一声,‘啊!’的一声惨叫传来。
前一声是全冠清手臂掉到地上的声音。后面一声则是全冠清的痛呼声。
这一幕的反转,是在场的人没有想到的。
特别是全冠清的偷袭,这才是众人无法接受的。
特别是传功长老,他是最不能接受的人。
清叶看着躺在地上的全冠清,眼底带着寒冰。
“果然,从你一开口,就知道,你不是什么正直的人。你这样的人,还真的是浪费资源。”
清叶虽然这样说着,但是真的要对全冠清做什么,那也是不可能的。
至少,全冠清再怎么败类,那也是丐帮自己内部处理的事情。
徐长老站了出来,笑着抱拳。
“这位姑娘,抱歉,都是丐帮教导不周,今日这事,是丐帮的错。日后,丐帮定当上门致歉。”
清叶并未将软剑插回腰间,而是冷冷的看着徐长老。
“这丐帮,真的是越发的堕落了,随便什么人,都敢出来做丐帮的主了。”
这话一出,徐长老,再怎么心思深沉,也有些生气了。
特别是,这人啊,还是高位处的久了。
“小姑娘,有些事情,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你也不知道自己万一哪天会湿了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