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我搅了王爷的美事?

说罢,祈钰便让太监起来带路,和时舟一道往柳丝丝摔倒的地方去了。

皇后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就不信了,齐王放着柳侯爷的女儿不要,会对一个庶女死心塌地的。

其他人从太监过来传话时,就猜出了皇后和柳丝丝的心思。

但无一人敢说什么。

她们心下对柳丝丝这种行为也是十分不耻。

不过若是真能因此得到齐王的青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祈钰过去的时候,柳丝丝还在地上瘫坐着,香兰在一旁连声安慰。

主仆两人皆是双眼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天大的委屈。

厉明诀只是冷眼看着,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他也走不了,不然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来。

看到祈钰,他神色微变,“怎么过来了?”

祈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我搅了王爷的美事?”

厉明诀神色无奈,叹道:“本王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不希望她掺和进这种无聊的纷争之中罢了。

祈钰瞪了他一眼,悄声道:“就知道招蜂引蝶,等今晚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厉明诀双眸含笑地应道:“好,全凭王妃发落。”

两人说了几句,谁也没有去管地上那对主仆。

柳丝丝双眸丝丝地盯着那人贴在一起柔情蜜意说话的样子,眼里几欲喷火。

但她又不能当着齐王的面发火,这样她的形象就毁于一旦了。

柳丝丝忍着疼,眸中沁出泪珠,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对祈钰道:“王妃可否帮我请个太医来?”

她实在看不下去那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了。

祈钰偏头看了她一眼,也没废话,对带来的两个嬷嬷吩咐道:“二位嬷嬷,还不快去将柳小姐扶起来?”

两位嬷嬷低头应道:“是,王妃。”

说罢,两个人高马大的嬷嬷就走到了柳丝丝身旁,在她颤抖的瞳孔中,一人一边,将她硬生生给拔了起来。

香兰看着自家小姐像一颗萝卜一样,被两位嬷嬷给拽起,心疼得不行,“哎呀,轻点!”

两位嬷嬷才不管她的话,来的路上,齐王妃已经吩咐过了,该怎么做她们都知道。

在这皇宫里,一个世家小姐在王妃面前微不足道,更何况一个丫鬟,她们自然不会听香兰的话。

柳丝丝就这么一路被拽到了景阳宫,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拖犯人呢。

皇后看到时,也吓了一跳。

而祈钰和厉明诀只是慢悠悠地在后面走着,半点也没有关心的样子。

她只能忍着气,先让人将柳丝丝送进她的寝宫里,又派人去请来太医。

因为是崴了脚,上药的时候少不得要使点劲,太医顾忌男女大防,让皇后身边的嬷嬷将药膏涂上。

柳丝丝丝丝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但钻心的疼又哪是她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姐能忍得了的,嬷嬷刚碰到她的脚踝,柳丝丝就受不住了,疼得直呻吟。

香兰在一旁看得揪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不停地给自家小姐擦泪,安慰道:“小姐没事的,上完药就好了。”

等终于上完了药,柳丝丝已经是浑身汗透,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更让她感到难堪的是,她刚才那个狼狈不堪的样子都被其他人尽收眼底。

眼见着那些平日里不如她的世家小姐们一个个都捂着嘴,低头偷笑,柳丝丝觉得胸口一阵气闷。

皇后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本以为柳丝丝会聪明一些,手段高一点,但没想到,也是个不中用的。

可眼下京城里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她闭了闭眼,看向一旁悠闲自得饮茶的祈钰,冷声质问道:“齐王妃方才是怎么跟本宫说的?这就是你说的妥帖?”

祈钰慢悠悠地饮了一口茶,眸中还带着清浅的笑意,“皇后娘娘这就错怪我了,本王妃见柳家姑娘倒在地上好不可怜,想是疼得厉害,这才没让人去传轿子,让嬷嬷快些将她扶回来。”

听见这话,柳丝丝简直要吐血了。

这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也叫扶?

分明就是生拉硬拽!

皇后冷哼了一声,知道今天的事让这个贱人占了上风,虽然心中不爽,可也不能揪着不放。

一场生辰宴就以如此狼狈的姿态收场了。

祈钰哼着小曲,优哉游哉地上了马车。

时舟见她心情愉悦,默默摇了摇头。

在她看来,今天实在是凶险,先是皇后发难,后又冒出一个柳家小姐来跟她抢人。

但竟都被她化险为夷,还让皇后和那柳家小姐吃了一个闷亏。

她不禁好奇道:“你平日里进宫,都要跟她们斗来斗去的吗?”

祈钰笑道:“自然,今日之事,你也看见了。并非是我主动要挑衅,而是她们不肯放过我。”

时舟点点头,“她们为何不愿放过你?”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就好了,为何要一天到晚斗来斗去的?

祈钰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们不肯放过我,是因为我的身份。”

她撩开帘子,看着路过的一座座府邸,冷笑道:“你知道京城里有多少人想要我这个位置吗?”

时舟抿了抿唇,“可是你已经是齐王妃了,王爷不会看上其他人的。”

这些日子,她看得真真切切,齐王眼里从来都没有其他女子。

祈钰挑眉道:“王爷自然看不上其他人。可在那些人眼里,就是我高攀了王爷,所以她们以为人人都能得到这个位置。因为她们自恃出身比我高,王爷一定会选择她们而舍弃我的。”

高门贵族的联姻不外乎此,从来不讲究什么真不真爱,只看身份是否对等。

利益面前,人人平等。

时舟听得一知半解,她从小生长在途云寨中,寨子里的人头脑都很简单,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

可来了京城,她才发现,这世间最难测的恰恰是人心。

想到这里,她不免又为祈钰担忧起来,“可若有一日,王爷……他娶了其他女子,你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