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祈安然露出一抹虚假的笑,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祈钰眉眼一挑,心下迅速猜到了她的目的。
祈安然是来找人的。
“姐姐在找什么?”她缓缓开口。
祈安然吓了一跳,收回目光,神色有些尴尬:“没什么,只是看齐王府上的红梅看得好,多看了几眼。”
祈钰但笑不语,也不戳穿她。
几十个禁军都找不到的人,厉明安居然指望祈安然这个蠢货能找到。
祈安然担心她察觉到自己的目的,连忙说道:“妹妹,我听说醉春楼里上了几道新菜,不如姐姐做东,请妹妹去尝一尝。”
祈钰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祈安然今天是抽了什么风?
不过,她待了这么些天,确实有点闷了。
“那就谢谢姐姐了。”
祈钰起身,和祈安然一道出了王府。
马车上,沈南星有些不安地看着她:“王妃,万一有诈呢?”
祈钰撩起帘子看了一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了,有人请我吃饭,我为什么不去?”
她最近正烦着呢,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冤大头,不得好好宰一下?
祈安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沦为钱袋子,她满脑子都是一会把祈钰带到醉春楼后,要怎么折腾她。
马车停在醉春楼前,祈钰下了马,站在门里的王老板瞧见她,连忙出门迎接。
祈钰抬手打断了他的动作,见祈安然还没有下车,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一会不管上什么菜,价格都给我翻倍。”
“这……”王老板有些犹豫。
这醉春楼开了这么多年,也没干过这种坐地起价的事情啊。
祈钰也不说话,脸上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
王老板登时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说道:“好的,王妃!”
他刚才怕不是飘了,居然敢惹这个活阎王!
祈钰冲他摆了摆手,等祈安然款款走过来。
“妹妹,你想吃什么就点,千万别客气。”祈安然故作大方地说道。
祈钰直接把醉春楼的招牌都点了一遍,也不管能不能吃完,总之什么贵点什么。
点到后面,祈安然已经忍不住摁住了自己的钱袋,声音也有些颤抖:“妹妹,这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祈钰心底轻哂了一声,面上却故作懊恼:“我忘了姐姐没什么钱了,这样吧,把这些菜都撤了!”
祈安然额角青筋跳了跳,咬着牙道:“不用,我有钱!”
“那就好。”祈钰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像是真的怕她一会真的付不起钱。
祈安然见她这个样子,气得翻了个白眼。
这个傻子!
吃到一半,祈安然见她渐渐卸下心扉,又劝了几杯酒。
祈钰都喝下了,没过一会便双眼迷离地看着她。
祈安然面露喜色,连忙问道:“妹妹还记得我是谁吗?”
祈钰皱了皱眉,努力睁大双眼看了她一会,才指着她说道:“我知道,你是狐狸精!”
“砰——”
祈安然气得砸了一下桌子,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不是狐狸精!”
她堂堂宰相府的嫡女,居然被说成是狐狸精。
她狠狠瞪了祈钰一眼,祈钰有些害怕地缩了一下,改口道:“好吧,你不是狐狸精,你是白莲花。”
祈安然气得嘴唇发抖。
白莲花比狐狸精好到哪去?
但她还有正事要干,只能强行压下心底的怒火,继续问道:“齐王府上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
祈钰眼底划过一丝讥讽。
兜了那么大的圈子不就是想问这个吗?
她点点头,故意说道:“好像有。”
“谁!”祈安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祈钰眨了眨眼,想了一会,才斩钉截铁地说道:“一个男的……长得很好看!”
祈安然神色激动起来,她居然真的从这个傻子这里套到了消息!
她咽了咽口水,神色急切地问道:“那他人呢?是不是被藏起来了?”
祈钰想了想,等把人胃口吊足了,才抱着头喊了一声:“我头好晕。”
祈安然快被她逼疯了,恨不得晃着她的肩膀让她把那个名字说出来。
但祈钰已经醉了,倒在桌子上晕了过去。
祈安然气得不行,想一把上前把人给拎起来,但她手还没碰到祈钰,就被沈南星拿剑抵住了。
“你……你把剑拿开!”祈安然吓得不敢动,锋利的刀刃就横在她眼前。
沈南星目光冷淡地看着她,“滚!”
祈安然往后退了两步,见她没有跟过来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离开前还恨恨地看了一眼已经晕过去的祈钰,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不甘。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能从这个傻子嘴里套出宋凌的藏身之处了!
不过,今天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至少她知道了宋凌就在齐王府上,只是被齐王给藏了起来。
她神色得意地下了楼,正想去安王府上跟厉明安汇报这件事。
但被王老板给拦下:“您还没付钱呢。”
祈安然只能先去付钱,但听到价格时,她忍不住瞪大了双眼,“这么贵!”
王老板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也是慌得很。
但他要是搞砸了,那位能把他给活剥了。
于是,王老板只能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是的,最近菜价上涨,小店的价格跟之前不一样了。”
祈安然怕自己被人看不起,连质疑都没有,连忙按着这个翻了十倍的价格把钱付了。
上了马车,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气得将它仍在了地上。
一顿饭一千两银子,吃金子呢!
醉春楼里,王老板拿着刚收来的不义之财,连忙交到了祈钰手上。
“王妃,已经按您的吩咐翻倍了。”
祈钰掂了掂分量,微微挑眉看向王老板:“看不出来你们这还是个黑店。”
她只不过想着翻个两三倍就成了,结果王老板一出生直接翻了十倍。
果然是无奸不商。
最后,祈钰把菜钱留下,拎着钱袋子心满意足地走了。
王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劫后余生地念道:“总算把这位祖宗给送走了!”
而对面的茶馆二楼,有一个人将方才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她看着祈钰离开的身影,微微勾唇:“齐王妃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