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姐妹医术得自王仁智,虽然没有像商雅兰那样投入全身心专研医术,也算得上名医,从大梁朝来道国家联盟后,都在华亭求学取得行医资格,胡秀英还真诊断出门玉贵患的是一种名为儿童发育性协调障碍的少见病症。这种病例没有针对性的治疗药物,不过并非没有治疗措施,可提供日常针对性的训练加以治疗,主要靠对患者本人的训练治疗,胡秀英把各种训练方式方法逐一教给门思源。
周雨清耳朵没闲,得知儿子病情得以确诊,胡秀英把针对性的训练方法教给门思源,儿子经过长期锻炼后可痊愈,这几年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这才放开了和神鬼莫测以及胡秀花姐妹聊。话题从周雨清一家三口,转至所属势力,周雨清作为第一大势力首领,自然对广宁其它各股势力有所了解,话题不知不觉转至各方势力,神鬼莫测很感兴趣,和周雨清聊的津津有味。
胡秀花姐妹对此兴趣不大,听的有些厌烦,不过见神鬼莫测和周雨清兴头上聊的很投机,她们也不好转换话题,多数时候做旁听客,神鬼莫测其实在闲聊过程中了解情况,为今后用人做准备,姐妹俩习惯按常规根据资料用人,神鬼莫测认为山南必须打破常规用人。任用白牙师兄弟清剿零星逃奴逃犯,就是经神鬼莫测力主的决定,白牙师兄弟不是逃奴逃犯身份只是原因之一,主要原因是他们很熟悉零星逃奴逃犯的活动规律。
神鬼莫测不会长期留在山南,三姐妹以及随从私奴根本管不过来十几万奴工,主要还是依靠从奴工中挑选的管理人员,神鬼莫测结识庄瑞琪之前曾经行走各地,见识过打过交道的各色人等无数,识人经验远胜三姐妹。神鬼莫测和周雨清聊的是广宁各方势力,目的是为以后挑选管理人员做准备,胡秀花姐妹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不过她们只作为奇闻异事来听,闲聊听听也挺有意思。
周雨清把广宁各方势力分为三类,一种是他所在的势力,这种势力大多人多势众势力雄厚,内部分工明确团结抱团,对外齐心协力扞卫群体利益,群体整体战斗力不容小觑。群体内部管理比较宽容,根据错误严重程度主要有两种处罚措施,一种逐出群体,另一种直接处死,不在海边设伏拦截新人,对主动投靠的新加盟者观察期很长,大多在两三年以上才能真正被群体接纳。
另一类群体人数从一二百到一千出头不等,成员多为好勇斗狠之辈,心狠手辣者居多,也是广宁主要不安定因素,该势力宿营地比较隐秘,并且周边陷阱密布,时常四处偷窃或者劫掠。这类势力昼伏夜出,海边设伏为常态,新人中仅有极个别人加盟,大部分沦为群体玩物,死亡后尸骸也不浪费,用作诱饵捕捉猎物,可以说是山南的毒瘤,各股势力之间的冲突多与他们有关。
还有另一种势力,自家设法种植粮食,也去其它势力偷窃,粮食衣物用具有什么偷什么,同样在海边拦截新人加盟扩大本势力,对外结交两到三股势力为盟友,应对大势力或者武力强悍的势力自保。这类势力多为新兴势力,杨凯文刘长民为首的就属这类势力,这种势力个别最后形成一股大势力,大部最终不是被盟友设圈套吞并,就是实力日渐衰落最终畏惧其它势力强行吞并,或者被迫投靠昔日的盟友。
想在山南求生,必须加盟某方势力,几个人的小团体很难坚持十年以上,单枪匹马一个人根本无法生存,不是死于饥寒交迫就是死于疾病,要不然就是成为某个势力的俘虏,能否活下来凭他的运气,等待他的只有加盟和死亡两条路。神鬼莫测对这些逃奴逃犯藏踪灭迹的能力极为钦佩,之前认为魔鬼岛在这方面能力已经无人比肩,没想到山南个个都堪称大师级别,他这半个行家也看不出端倪。
周雨清所属势力一万多人,每天少说也有两千多人前往海边觅食,二百多木筏小船就隐藏在海边,近八公里路程几乎没留下人类活动的痕迹,军方在各地发现的痕迹是所有势力遗留的痕迹,许多与日后广宁公路干线重合,不进入宿营地很难发现痕迹。周雨清对神鬼莫测的赞赏连称不敢,这不是他谦虚,而是实际情况,那些三两个人的组合才堪称大师,单人独骑坚持三年者才是宗师,周雨清大胆猜测广宁绝对有这样的宗师级别高人。
胡秀萍本来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但她忽然想起荒野求生藏踪灭迹是成映威的精英部队训练科目之一,她不知道山南的逃奴逃犯和成映威所属孰优孰劣,便留了个心眼,让白牙师兄弟把宗师级别家伙的资料整理后单独存档。人可以三天不进食但绝离不开水,喝生水就是主动求病上身,喝灭菌后的开水不能没有烟火,烧水时的烟火极易暴露目标,大势力不惧外敌袭击还好,三五人的组合轮流值班守火种,一个人保留火种基本上不可能。
神鬼莫测来自魔鬼岛,去过几次大梁朝不同地方的逍遥楼,这次又见识了山南的逃奴逃犯,比较之后他认为逍遥楼的那些人虽然最为凄惨,但不是最痛苦,经过长时间饥饿法调教,他们已经处于麻木状态,死亡和身体折磨已经无关紧要。血奴和魔鬼岛死囚都差不多,魔鬼岛应该稍好一丁点,心里抱有一丝活命后恢复自由的希望,让他们甘愿忍辱,唯独山南那些猎物最凄惨,明知道死亡是唯一出路还得忍受各种凌虐,当真是生不如死,尽快死亡对他们是一种幸福的奢望。
神鬼莫测越聊越起劲,胡秀花姐妹也有感兴趣的内容,忽然一旁的门思源拽着门玉贵一同给胡秀英下跪磕头,这次不是迫于无奈,而是真心感谢胡秀英,儿子真有病,差点错过治疗期,若是成年后这个病就无药可治了。其实胡秀英没给门玉贵开任何药物,只是教给门思源一些对门玉贵的训练方法,还有制作一些针对性的器具锻炼门玉贵,只要长期坚持对门玉贵的这些方法治疗,成人之前他可痊愈。
一旁的周雨清看见后也赶忙跑过去给胡秀英磕头,家主磕头他那能视若无睹,胡秀英道:“好了好了,你们都起来吧,嘴上感谢说的再好听,也不如用实际行动感谢,先试上半年看看效果,你们平时注意多观察,到时候我再给他看看,是否需要做些调整。”
周雨清赶忙道:“主人奶奶请放心,小人绝不让主人奶奶失望,无论主人奶奶安排多少任务,小人绝对保证完成主人奶奶下达的任务。”
神鬼莫测道:“话不要说大了,若是你知道制定的目标,我相信你绝对不敢这么说话,远的不说,养殖场基础半个月内完成,你现在敢拍胸脯吗?”
眼下缺东少西很多项目无法展开,只能等货轮从洲瓜礁回来后再次运送物资,另外这些奴工刚刚归降,不确定性太多,先以怀柔政策暖心,不过这段时间也不能闲,可以土法上马干活。山南雨水多,容易内涝,因此所有建筑无论是库房办公室还是住宅,还有养殖场等地,都计划把地基垫高,方便排水,即便是汛期也不怕内涝,气候潮湿建筑地基也该往高垫。
库房住宅办公楼地基需有建材施工才方便,不过养殖场现在就可施工,除了办公室库房外,鸡舍鸭棚猪圈牛羊圈只需以黏土铺垫夯实即可,眼下奴工主要干的就是养殖场基础,干活时积极性普遍不高。奴工没见过工业化养殖场,这边垫黏土夯实,那边还有很多沟沟坎坎,没有人在后边催工期,虽然没有人磨洋工,可进度也不快,谁知道是不是故意折腾人,没人听说过养个鸡鸭牛羊还要打地基,何况广宁城郊绕了一圈,总长三十多公里,一处地基一只鸡也得几千只鸡,现在十万人一只鸡也没见。
神鬼莫测和三姐妹聊过养殖场,别说周雨清等不相信,他其实也不相信,人的能力有限,养殖场即便是实行工业化生产,一个人还能饲养上百头肥猪?一百只鸡鸭还说得过去,何况种苗繁殖种群扩张还得有个过程。广宁只是计划中养殖基地之一,三姐妹的计划山南即不以输出粮食为主,也不以输出鲜活农产品为主,而是进行深加工制成便于运输的成品,追求利润最大化,当然前提是首先确保山南成为农产品生产基地,完成战略储备任务。
养殖业可就地把粮食转换成为肉食品,减少部分中间环节形成小循环,三姐妹的计划确实很吸引人,可是前景很美好,实施过程中需要大量劳动力,山南有这么多劳动力吗?神鬼莫测对此持怀疑态度。他故意激一下周雨清,目的是督促奴工,想看看养殖场能否成功,以此做试验检验能否实现三姐妹的计划,神鬼莫测相信眼见为实,没有亲眼所见他心里不踏实。
周雨清信心满满的道:“鬼爷小人绝不是说大话,这两天见进度不佳,小人才和各支队伍商量后决定,明天增加两个小时劳动时间,吃的好穿的好活干不好那行,虽然没给出工期,也应该自觉点不是,若是奶奶要求工期紧,大不了再增加一两个小时。”
没给限定工期是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是给奴工一个适应期,每天十个小时已经是最长的工作时间,国家联盟工作时间普遍在八到十个小时之间,延长两个小时是周雨清自己的主意,他为了表现自己讨好军方。延长两个小时一天就是十二个小时,周雨清竟然还想延长两个小时,弦蹦的太紧很可能崩断,胡秀萍道:“谁让你们擅自增加工作时间的?明天一早你赶紧通知下去,还是按照之前的时间,记住以后不许随意改变工作时间,若是确因工期比较急,需要的话可提前申请,我记得之前告诉过你啊。”
胡秀花补充道:“对了,还应该补上一条,允许完成任务后提前收工,与其为了拖时间磨洋工,还不如干活时抓紧时间,哪怕挤出休息时间也行,不要动不动就打疲劳战,要鼓励大家追求效率。”这几天正在研究对奴工的奖励措施,以激励奴工更加踏实卖力,相互间发生分歧,神鬼莫测和胡秀萍甚至后悔不该那么早分发工装,现在作为奖品多好,胡秀花的话气的胡秀萍冲她直瞪眼,把这作为奖励措施多好。
胡秀英和胡秀花意见相近,认为应该首先暖人心,而后在设法极力奴工,发放工装提供日常生活用品炊具餐具粮油等确保基本生活所需,奖励应该小范围效果才明显,这种大范围的奖励没什么意义。可是除此之外拿得出手的奖品就只剩下白酒,对不喜欢喝酒的人作用起码减半,神鬼莫测不好说什么,胡秀萍动不动就怼两个姐姐,让她们快拿出其它奖品,洲瓜礁补充物资的货轮就要返回来,没多少时间了。
周雨清想表现一下却被阻止,好在没追究他什么,只能点头哈腰陪着笑脸连连称是,胡秀英淡淡的道:“站了一晚上,都坐下聊会儿吧,大人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了。”周雨清想表现自己本该加以鼓励,可方法不合适,胡秀萍话说的太冲,怕打击他的积极性,因此胡秀英以孩子不能久站赐坐以示安慰,聊聊天等于对周雨清的一种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