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知脸上的难过一闪而过,随后又对薄砚扬起一抹笑。
“我可能做不到林小姐那么坦诚吧。”
说着,她眉眼弯弯看着薄砚的面孔:“阿砚,你更喜欢坦诚一点的人吗?”
电梯已经到了,仲鸿就在楼下。
“让仲鸿送你回不危楼。”
南念知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五年前南家的逼迫给她留下一定的心理创伤。
昨天晚上,不危楼的佣人打来电话,发现南念知的异样。
她情绪过分低落,大概是受到了刺激。
林城中心医院是有精神科的,薄砚第一时间把她送了过来做心理疏导。
薄砚有心带南念知去看心理医生,不过对方格外的排斥。
并非讳疾忌医,而是怕被人看笑话。
南念知和仲鸿上了车,隔着车窗,她看见薄砚朝车库走去。
刚才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南念知握紧了五指,温柔内敛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很浅的阴霾。
这辈子,她就只喜欢薄砚一个人,只想要和薄砚在一起。
南念知的情绪波动,并未影响到仲鸿,她为人和善人也大方,仲鸿路宁都不讨厌她。
“薄总在林城最顶尖的心理咨询师帮你聘请了一位心理医生,他在心理干预和心理疏导上有一定的建树,还在国际上获过奖。”
南念知愣了愣。
她弯眸浅笑:“是不是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算是什么麻烦,南小姐太客气了,只要您好,薄总也就好了。”
南念知笑着接话:“你们薄总好了,你们的日子就比较好过了是吧。”
仲鸿笑了起来,“知我们者,南小姐也。”
“我在国外也打过工,相比较起来你们我的工作要轻松很多,但是大多数时候也害怕看老板的脸色。”
南念知很会降低身份,她之所以让人喜欢,是因为每次她把自己摆放的位置,都是和对方平等的。
让人感觉得到尊重。
“阿砚外冷内热,虽然偶尔有些小脾性,但是薪资待遇还算不错。”
仲鸿点点头,资本家没几个好伺候的,他很认可这句话,起码薄砚大方,肯把自己赚的钱拿出来。
……
路宁被薄凝支走了,林雾只能打车去青河。
她打算再去找一下蓝青。
林雾总觉得有她没有抓住的重点。
在路边拦车时,林雾看了一眼手机,面前停下一辆车,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
黑色流畅的车身,从她站着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前面挺立着的奢华的小金人。
劳斯莱斯。
周围的车子跟车距离都不敢太近,隔着老远一段距离。
这车眼熟,她迟疑片刻,车窗已经划了下来,薄砚那张斧凿刀削般的面孔裸露了出来。
“上车。”
林雾后退一步,“我还有事。”
“我陪你一起去青河。”
林雾狐疑的看向薄砚,青河那边势力复杂,他陪她去,开这车?
这太显眼了。
“我可以自己去。”
薄砚没动的意思,他坐在驾驶座上,在车里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薄砚和林雾一直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尤其细算起来,他们之间现在还算是“敌对”关系。
他跟着去了,一旦窃取到了什么一手资料,第一时间控制,她这反黑第一单,不就凉凉了吗?
“要么我陪你,要么你不去。”
薄砚十个字,让林雾愤恨的坐上了车。
她嘴巴不饶人,“薄总这么高调的过去,是生怕青河的人不知道您是一头肥羊呢?”
青河的势力复杂混乱,是警局都不怎么能管的了的区域。
每当撞上监控,都会被人为破坏,晚上路灯都能打掉,算是林城不法分子的集结地。
之前不是没有富豪过去过,人被打劫的差不多,要不是对方不想闹出人命,那富豪估计都走不出青河。
“怎么,现在想管我的事情?”
林雾唇角上翘,讽刺的开口:“我可没那个资格。”
薄砚开着车,一路到了青河,蓝青居住的小巷子逼仄狭窄,车子根本就进不去。
林雾从车子上下来,才发现薄砚不是一个人带她来的。
他的车后面跟了一串车,薄砚从主驾驶上下来,半靠在车门上,他没跟上去的意思,“抽根烟,自己去。”
林雾:“……”
青河这边的巷子并不干净,地上凹凸不平还有污水。
林雾低着头看着路走,刚跨过一个泥坑,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从口袋里摸了出来,是苏意浓的电话。
臭小子没事儿不会给她打电话的,林雾刚接起来,电话里就是苏意浓带着急切的声音:“你今天不要去青河。”
“怎么了?”
“妈的。”苏意浓从来不在她面前骂人,更鲜少这么情绪外露。
“你被青河的人给盯上了,蓝青那女人等着你呢,故意话露一半等你来第二次呢!帮蓝青那个小孩儿是青河势力圈老大的儿子,他们看你和薄砚、莫景瑜的消息传的那么广,打算绑了你勒索一笔钱。”
苏意浓话说了一半。
实际上,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林雾是不是和薄莫两家有关系,她长得漂亮,身段极佳,就算是把她卖了,也能卖不少的钱。
他们有的是敛财的手段。
说到这里,林雾下意识的回头。
薄砚不是说说,他点了一根烟,她看过去时,烟圈上冒,遮住了那张脸,只有银灰色的西服下包裹着男人堪比男模般精瘦的身躯,以及那双纤长到无处安放的腿。
“晚了。”
林雾说了两个字,苏意浓骂了两句,“我现在过去接你。”
“不用了阿浓,薄砚陪我来的。”
电话里一默,“薄砚?”
“嗯。”
他应该是比苏意浓更早收到消息,劳斯莱斯压阵,后面一长串车子里都是他请的保镖。
这么大的阵仗,威慑的是谁,不用多说。
蓝青住的是筒子楼,最里面的那一栋,林雾只要进去,只有这么一个狭窄的小巷子为出口,他们想抓住她,不要太简单了。
可现在,是薄砚和他的保镖在出口处。
至少林雾很安全。
她心口猛地一颤,细细密密的痛宛如棉细的针刺穿了她的胸腔,刺痛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