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候起,她就提过很多次,要让南念知做自己的儿媳。
薄砚性格寡淡心冷,从小到大也没遇见几个喜欢的人。
他的心在简恒,在扩大版图上,陪伴二老的时间少之又少,公司的事情自从接手之后,也不让父亲过多的插手。
五年前,他还不是简恒的总裁,他甚至还未完全的接洽公司的业务。
南念知他不讨厌,她知书达理,话也不多,不会缠着他要求过多的陪伴。
这大约就是喜欢。
薄砚和她在一起一年。
自己喜欢,家人喜欢,皆大欢喜的局面,他似乎没有拒绝的必要。
“阿砚,餐做好了,我们吃一点去中心商场给阿姨挑些礼物,好吗?”
薄砚应下,男人没太强的口腹之欲,吃什么都无所谓。
在餐桌上坐下,那条项链又出现在的薄砚的视线里。
他将盒子拿了起来,项链是在主卧的衣帽间里的。
南念知看见他的动作,唇畔翘起一抹笑容:“冯姨之前说你要把衣帽间清理掉,把这些东西都捐出去,我看这条项链很漂亮就让冯姨给我留了下来。”
“这和上次清清动的那条手链好像是同一个系列,这个牌子的首饰很难定制,我都约不到设计师。”
薄砚神色淡淡。
南念知今天的话似乎很多,安全感作祟,她想多和薄砚说两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项链和林小姐很般配,这也算借花献佛,只是她没看上。”
“我看上网上说林小姐和莫先生在一起的话还挺多的,阿砚,你知不知道内幕?”
薄砚的视线垂下,将盒子放在桌面上。
“喜欢就让仲鸿多帮你定制几套,你比她更适合。”
南念知唇角的笑容变大,她很快低头,敛住了脸上的愉悦。
薄砚吃了饭就上了楼。
曲清清动过主卧之后,薄砚就将不危楼大换血,主卧里的东西丢出去不少。
衣服和床包括浴室都换了一遍,他有洁癖,吃的又有生腌海鲜,男人觉得有腥味儿,上楼洗澡换衣服。
他的手机放在了楼下,南念知本来在小阳台上画画。
可是南闲识的话像是蛇一样,在她的心口上爬来爬去,南念知被挠的难受。
二十分钟过去,南念知一笔也没有画出来,索性走到桌前,拿起了薄砚的手机。
她输了四次密码,全都错了。
系统提示,如果再错一次,手机将自动锁定。
南念知还在想密码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南念知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甩出去,但她已经看清了来电,没有备注,137开头的。
这个号码,南念知总觉得熟稔,还没想清楚,手机已经换了接通。
那边有细碎的呜咽,恐惧的哭声已经冒了出来。
南念知的声音很轻,“喂?”
“那位?”
像是受了惊吓,对方飞快的掐断了电话,竟然一个字都没说。
南念知心念一动,她从口袋里摸出来自己的手机,调出来了林雾的手机号。
137开头,尾号也一样。
南念知把薄砚的手机放下,刚回到小阳台上,男人就从楼上下来。
车已经备好了,南念知走到薄砚的身边,“刚帮你接了一个电话,没有备注。”
薄砚从她手里接过手机,“没说话,直接就挂断了。”
薄砚点了一下头,他的私人号码很少有人知道,男人低头拨弄了一下手机。
他并未深看,随手收起了手机:“走吧。”
一出不危楼,仲鸿就迎了上来,路宁也在。
跟着林雾过来,再跟着林雾走,有些扎眼,他就没跟过去。
“薄总,出事了。”
仲鸿看了一眼南念知,薄砚神色淡淡,“说。”
“网上人肉出了林小姐的个人信息。”
闻言,南念知先拿出来手机翻看了热搜。
“这个人是怎么挂在林小姐的窗户上的,如果是我,我可能要吓死了。”
手机一空,落入到了薄砚的手里。
南念知又低声说:“我看林小姐是被莫少给带走的。两个人见过家长,是不是好事将近啊?”
“这次莫少英雄救美,肯定要加分的。”
薄砚捏着手机的骨节泛白,他的眼底宛如沉着浩瀚的海,神秘而具有压迫力。
“仲鸿送念念去老宅,我和路宁随后就到。”
南念知点了点头,“那我和阿姨小凝在老宅等你。”
这句话薄砚不知道有没有听到,男人似乎毫无留恋,头也不回,阔步离开。
一上车,路宁难得沉默。
“让你跟着,你就是这么跟的?”
路宁是怕薄砚的,他身上的气势比路宁练习格斗技巧的教练还要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林小姐很排斥我,不让我靠近,她今天来不危楼,我不知道地点跟了过来,再跟回去怕南小姐发现什么端倪。”
“是我疏忽了,我回去找仲助零罚。”
薄砚最是厌恶找借口的人。
这次是路宁疏忽了,网上的人肉消息来的太快,打的人措手不及。
完全出乎意料。
其实路宁已经打算去找林雾的,但还是晚了一步。
薄砚的情绪沉在车厢里,后面一点声音也没有,路宁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
……
有莫家的关系,警局那边林雾可以晚点去,莫景瑜先带林雾去了心理咨询室做心理疏导。
林雾从疏导室里出来,就看见了坐在等候室里的男人。
他那张脸极具辨识度,难得一见的是,他第一次沉了脸。
周遭的温度压极低。
察觉到动静,莫景瑜和薄砚两人同时看了过来。
林雾攥着衣摆,踩着拖鞋,脚趾颇有一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心理咨询室第一次来两尊大佛,空气都是寂静的。
咨询师给林雾做个应急心理干预,她情绪看上去还不错,清凌凌的眸子看过薄砚,唇角上翘:“不是说要和南小姐去薄家老宅吃饭吗?你怎么来了?”
薄砚大步走到她身前,把外套围在了林雾的身上。
他外套加长,林雾的个头不算高,一件外套像是及地连衣裙一样。
“你给我打电话的用意,不就是让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