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曲清清的颐指气使,宁淮脑海里那根弦一下崩断。
“还没住进不危楼,就想放风筝,飘远了怎么办?”
曲清清看着宁淮,“怎么?只拿钱不干活?”
林雾拉住要说话的宁淮,看向曲清清,“我主做川菜,还会粤菜,曲小姐有没有忌口?”
曲清清拧了拧眉心,低声说:“我要保持身材,不吃川菜,清淡点。”
林雾点点头,然后离开一点宁淮的身边,朝他微微俯身点头,然后进了别墅。
错身的一瞬间,听到曲清清嘲讽的声音:“薄总你也不差这点钱,非要雇佣一个兼职的佣人干什么?回来这么晚,仗着那张脸随便傍个人,就可以不干活了,你说是宁少?”
宁淮一直觉得曲清清心直口快,可是这一刻,他就觉得这个人面目可憎。
“夸人夸出来诽谤味的,你是第一个,既然知道我喜欢她,你应该知道她找到打官司我不会收钱还一定会打赢吧?”
曲清清:“……”
南念知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们俩真是欢喜冤家。”
“念念,你对欢喜冤家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宁淮隔老远看南念知,林雾对自己的定位,薄砚一言不发,他看不懂他。
宁淮简直想进去把人带出来。
她刚流产过,小月子都没坐完,哪能真的伺候人?
“清清你这张嘴口无遮拦的,回头必须给林小姐道歉。”南念知接过高奢品牌递过来的样品册,低声说:“不论什么工作,人家是靠自己的能力,你这么轻视就是不对。”
……
林雾进了厨房。
搬进来两个名媛,不危楼也添加了佣人。
她前脚进去,阿姨后脚追了进来。
林雾刚打开冰箱,阿姨就拉住她,“你这是干什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阿姨姓冯,她跟了薄砚很久,林雾刚住进不危楼就见过她两次。
“阿姨,我现在和您一样,是不危楼的佣人。”
林雾浅笑,“曲小姐要吃夜宵,她是薄总的客人,我不想闹出来不危楼的笑话。”
冯姨气,“热水感应出了问题,您刚流过产,哪里能碰凉水?”
“林小姐,女孩子得好好爱惜自己,她想吃什么阿姨都能做,算阿姨求你,快出去……”
林雾就算是出去能去哪里,当着南念知和曲清清的面去二楼吗?
还是站在客厅里帮他们收拾东西?
她不想自甘下贱。
“没关系的,你帮我把菜洗好就行,我不碰冷水。”
林雾在冰箱前蹲下,冯姨是一个很干净的人,她把各种食材用保鲜袋归类好。
林雾取了几个海虾,一条鱼,一点牛肉。
牛肉虾卷是做不了,林雾清蒸了一条鱼,白灼了一盘虾,又做了一个杭椒牛柳。
蛋白质到位,林雾又炒了个菜心,切了个果盘,动作快速的整了一个汤。
林雾把菜一道道端到了桌子上,时间已经快要晚上十一点。
曲清清瞥了一眼,林雾是专门学过厨艺的,她做的东西色香味俱全。
偏偏曲清清仍旧鼻子不是眼睛,“这么晚了才做好,吃了我明天体重不得超标吗?撤了吧,我不吃了。”
宁淮额角的青筋直跳,火气瞬间就冒了上来。
他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玩游戏,闻言直接将手机扣在了桌面上。
“啪”一声。
刚在一边坐下,准备喝口水的南念知吓得身体抖了抖。
“阿淮?”
宁淮女人缘一直很好,这都源于他怜香惜玉,可是他用冷飕飕的眸光扫了曲清清一眼。
“我吃。”
他从客厅站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到了桌边,林雾递过来一条热毛巾,把筷子给他摆放好。
她微微俯身,纤细的腰肢仿佛用用力就能掐断。
林雾脸上没太多情绪,侧面睫毛更卷更长,一张脸白而莹润,在暖色的灯光下,泛着柔美昳丽的光。
薄砚的眸子深了深。
他从沙发上起来走过去,在餐桌边坐下。
薄砚没吃夜宵的习惯,但他坐下了,林雾也可不能忽视他。
将餐具摆放好,南念知也走了过来:“林小姐的手艺看上去很不错啊,我也吃一点可以吗?”
三人都坐下,吃饭仪态都很好,没人聊天。
曲清清说了不吃,当然不会凑过去,但是她也没闲着。
“林雾你上去给我收拾一下房间。”
曲清清说:“我灰尘过敏,用吸尘器吸一遍,再用抹布给我擦一遍。”
正吃着饭,宁淮撇了一眼薄砚,对方不露声色,正夹着杭椒牛柳。
两个人在这里住了三年,这三年里,薄砚自己都没舍得这么折腾过林雾吧?
果然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关键是林雾逆来顺受,已经从餐桌边离开,朝楼梯的方向走了。
宁淮火气儿都上来了,他一把拽住林雾,看向曲清清:“那么多佣人,你就非要点着人去做?”
“看不见她在看着我们吃饭?”
曲清清也来气儿,她对宁淮有朦朦胧胧的好感,宁淮越是护着林雾,她就越想折腾她。
“你三岁小孩儿,吃个饭也要人照顾?”曲清清看了一眼周围:“客厅里就林雾一个佣人,我不找她找谁?”
“领了这份工资,就干这份工资的活儿,你有意见,别让她做啊?”
曲清清美眸一瞥,看向林雾:“她都没有说什么?显着你了是不是?这么心疼她,你上去给我擦地?”
林雾再次摁住宁淮,她对着他小幅度的摇摇头。
“分内的工作。”
林雾说完,去了杂物间拿着打扫的用具进了电梯。
林雾一走,薄砚就又放下了筷子。
“林小姐的手艺比冯姨还好,看来我和清清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要有口福了。”
宁淮冷笑。
“你们这不是才三个人吗?还招什么佣人,我看什么活儿林雾都能做,你多发她两份工资不就得了?”
薄砚扫了他一眼:“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打算也住下来?”
不危楼面积不小,就算是宁淮想留下也不是住不下。
薄砚却开口就是赶人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