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浓的车子刚发动没走多久。
林雾听到这句话，还来不及生气，苏意浓就点了一个急刹车。
一直同行的车子忽然加速别车，将苏意浓的车子逼停在路边。
程文瑞眼睛有了惊恐：“车车车……”
车子上下来几个人，程文瑞说过，那个人叫黑三。
林雾本来要下车的，被苏意浓摁住，“我去。”
苏意浓的车子是库里南，价格昂贵，对方显然识货，并没有蹭上来。
他一下车，黑三还很客气地笑：“先生，我们找程文瑞。”
黑三再怎么笑，也是一脸横肉，看上去一脸凶相。
“有什么事，先跟我说，这里距离派出所不远，恶劣的行径可能会按照寻衅滋事被拘。”
黑三明显不怕，他往车子的方向走了两步，林雾是放了一点车窗玻璃的，黑三的话清晰的传入到了耳朵里。
“这位先生你也不用吓唬我，我黑三是有案底的，赌博也不是什么大罪，坐个一年两年的我没问题。但是这牌九馆之前也有你的股份，咱俩同罪。”
“道上的规矩，这一百万的欠条你写下来了，给你五天时间还。”
说着，黑三的眼神流转到了副驾驶的林雾身上，他的眼神阴涔涔的，看得林雾心里发毛。
黑三忽然就笑了：“我也不是那么不讲人情，还不上我看你女儿挺漂亮的。”
不到十分钟。
林雾与苏意浓又重新折回了派出所。
黑三的话污秽又下流，几乎刚提及到她，苏意浓的拳头就砸在了黑三的脸上。
苏意浓从小皮实，苏叔叔送他练过，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黑三显然是在道上混过。
林雾报了警，因为距离警局不远，警方出警很快。
虽然苏意浓看上去更惨烈一点，但是通过监控，是苏意浓先动的手，就算是问责，也只能问旁边帮忙的人的责。
从派出所出来。
林雾也顾不上程文瑞，带着苏意浓去了医院。
他不乐意去，“跟你说了没事。”
林雾被他气得眼圈红了一圈，挨了打，还被警方警告一次。
“你那么冲动干什么？”
苏意浓的鼻子往下渗血，林雾和他坐在医院的塑料长凳上等号，她从包里拿出来湿纸巾，在给苏意浓擦。
程文瑞站在一边，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苏意浓嫌弃林雾婆婆妈妈，一把将湿纸巾夺了过去，随便抹了一把，略带警告的看着的林雾：“大老爷们的，不许哭啊。”
“他说话那么下流不要脸，我打他都算轻的。”
苏意浓阴沉着脸，黑三的指向性太重了，他想让林雾去卖给程文瑞还债。
在他的眼里，程文瑞就算是死了，也没有林雾值钱。
“小雾，我没有那么多钱，我是你爸爸，你不能让黑三真的砍掉我的手脚……”
“你现在知道怕了，当初赌的时候脑子又在想什么？”
林雾盯着他，她口吻也很温和：“为了去赌，你还骗我说你要去做生意，我把我这些年的存款全都给了你，你想让我替你还这一百万吗？”
“我如果早知道你是去赌博，还欠这么多钱，我和意浓就不该去管你，应该让你去坐牢！”
程文瑞闻言，身体更是缩了缩。
“你说，我去哪里给你找一百万？”
“我一把年纪，你忍心看我被砍掉手脚吗？”
林雾看着他：“那你什么意思？”
程文瑞嘴巴嗫喏，黑三不是说过，可以用自己漂亮的女儿去换吗？
林雾的眼睛很漂亮，瞳仁乌黑明亮，但是她一言不发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又像一面镜子，似乎能把一个人黑暗面全部都照出来。
“一百万我没有，你是成年人，赌博也是你自己选择，你必须自己承担这个后果。”
林雾看着他，“你可以继续接着赌，看是失去手脚严重，还是没了命更严重。”
程文瑞是被林雾骂走的，人走了，苏意浓没忍住，突然笑出了声：“你好严肃。”
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没有人比苏意浓更了解林雾，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他？
他脸上有伤，一笑脸疼的抽搐，本来很白很干净的一个人，现在一点帅的痕迹都看不到。
林雾想打他，衣服眼。
“你还笑的出来？”
苏意浓伸手，揽住她：“给我个卡号，我给你转。”
苏意浓的公司在林城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一百万也不是一个小钱，他声音流水需要的又多。
林雾怎么可能要他的钱？
“你的资金能转开不用我帮忙就好了。”
苏意浓被她气到，伸手去挠她痒痒，“你皮痒了是吧，我什么时候资金转不开？”
林雾被抓得只求饶，她身体敏感，最敏感的就是痒痒肉。
这边。
林宛心从王明清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林雾和苏意浓。
“阿砚，是小雾。”
男人正在打电话，闻言朝林宛心指着的方向瞥了一眼。
林雾很好辨认，她很漂亮。
医院来往的行人都成了她的背景板，蓝绿色，氛围感满分。
苏意浓刚逗完她，她怕痒，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人也倒在了他的怀里。
林雾的心情因为一阵打闹都好上了不少，但是这份开心并没有维持多久，耳边传来了林宛心的声音：“意浓，小雾……”
林宛心的眼神落在苏意浓的身上，她脸上挂着笑：“意浓这是怎么弄的？”
林雾的笑在看见薄砚和林宛心之后，瞬间就收紧了。
一点笑意都渗不进去。
苏意浓讨厌林宛心，他嘴角上挑，吊儿郎当：“林大小姐不清楚？”
程文瑞描述的非常清楚，按照黑三的尿性，这显然是布了一个局，专门抓程文瑞这样的老实人。
本来没想到林宛心身上，但是怎么就这么巧？
“意浓，我不清楚你的意思？”
林宛心的笑也渐渐散去，她抿着唇看着他，委屈溢于言表。
“我只是关心你。”
苏意浓换了个姿势，歪着头看林宛心：“那你怎么在这里？治疗不孕不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