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是渴醒的。
感冒还是很难受，一觉醒来口干舌燥，从床上爬起来下楼找水喝，水都灌进肚子里了，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竟然又是在主卧醒来的。
可能是薄砚的力道足，她的脚踝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更让她开心的是，程文瑞联系了她。
约她中午一起吃午餐。
程文瑞了解她的口味，地点定在了他们经常去的那一家川菜馆。
她甚至迫不及待等着去上班。
林雾大步往楼上走，两步没走远，被从餐厅出来的薄砚拽住。
“那么急干什么？脚不要了？”
脚踝的刺痛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一见薄砚，她瞬间又收敛了起来。
昨天她的鞋子被仲鸿给丢了，林雾扶着楼梯去衣帽间，找薄砚曾经给她买的鞋子。
二楼衣帽间，一面墙都是高跟鞋，各个牌子。
鞋子外面装了一扇防尘门。
林雾上去，拉了一下门，没能拉开。
一低头，就看见防尘门上了锁。
她惊了一下，一回头，薄砚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他穿着家居服，手里端了一杯咖啡，闲适的倚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
薄砚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就算是他真的小气，两个人感情出了问题要分开，这鞋子也没办法再送给林宛心了啊。
她们两人的鞋码不一样。
“穿这里面的鞋，要支付费用吗？”
薄砚闻言，薄唇轻挑，桃花眸里毫无笑意。
“拿什么支付，你么？”
和他说话，真是容易心梗。
薄砚顺手将咖啡放在置物架上，大步进来。
他长臂一伸，将林雾勾进怀里。
“什么事那么开心，说出来我听听。”
林雾：“……”
他对她的态度，真的像是主人对宠物。
薄砚口吻很淡，但是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见俞慕还是莫景瑜？”
林雾挣扎了一下，薄砚握着她的腰线，掌心温度滚烫，手上力道十足。
她的挣扎更像是情趣，破罐破摔，她只能任由他拥着。
“薄砚，你管那么多，我会觉得你喜欢我。”
这句话脱口而出，林雾竟莫名紧张，屏住呼吸在等薄砚回答。
他真的美丽，尤其是眼睛，盯着一个人时，深情似乎碎在他的眸子里。
林雾觉得，自己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出这样的眼神。
“那就老实一点，我才会更喜欢。”
林雾的心，瞬间拧成了一团。
似乎终于死了一样，呼吸那一瞬都进不去。
她推了推薄砚，老实地解释：“我中午约了我爸爸去一品楼吃饭。”
快要迟到了，林雾不想惹怒薄砚。
她确实乖，薄砚的面色都和缓不少，他掐着她的腰，将她抱到衣帽间放着的单人椅子上。
角落隐秘的鞋柜里，薄砚取出来一双白色的平底鞋。
他半蹲在她脚边，给她套上袜子，穿上了鞋子。
“工作要求穿高跟鞋。”
“规定是死的，你就算是不穿鞋，黄业又敢说什么？”
薄砚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林雾不想背靠他去搞特殊，可是自从他将她从一品楼带走之后，车行里面的一切，她就都解释不清楚了。
吃了早餐，薄砚放林雾去上班，仲鸿在外面等着。
她的车子还在4S店维修，那辆S系奔驰在外面安静地停着。
仲鸿送她上班，林雾不肯上车。
“林小姐，薄总这是担心您，如果您不让我送的话，难道是想让保镖送？”
如果是保镖，那么就不是送去上班了，怕是会一直跟着她。
但是仲鸿是薄砚身边的人，简恒旗下的车行，里面有多少人不认识他？
这样送过去，未免兴师动众。
“你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去。”
仲鸿没动，笑着开口：“林小姐，薄总送您的那辆新能源车子，你只开了一天，就坏了。”
“我是被追尾，不是操作不当。”
“薄总可能并不这么想。”
仲鸿只听薄砚地，要么送她去上班，要么不上班，林雾还惦记着和程文瑞的午餐，怎么甘心在不危楼。
一天好心情被败了干净，她上了后车厢，仲鸿麻溜的进了驾驶座。
林雾是踩着点上了班。
因为仲鸿来送，林雾一上午都如芒在背，车行里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一上午林雾的杯子就没空过。
本来接待了一个客户，有望卖出去车子，临时被车行里另外一个女销售截胡。
黄业知道后，赔着笑：“林姐，您还差这么点提成？”
林雾憋着一肚子火，终于等到了中午下班，仲鸿人如约出现在了车行门口。
“简恒总助这个职位就这么闲？”
仲鸿也是笑：“我的工作是活的，看薄总。”
“去哪儿？”
林雾报了地址。
川菜馆，味道虽然不错，但不是一个高端的场合。
应该不会碰见熟人。
程文瑞是林青山的司机，他没那么大的谱，林雾到的时候就看见他在客厅坐着。
桌子上放着一个手机，香梨牌的，不像是程文瑞的。
“爸。”
林雾和程文瑞关系亲近，顺手就拿了起来：“你换新手机了？”
“快放下，这不是爸爸的。”程文瑞从她手里拿过来，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林雾一头雾水：“不是你的？”
“我的。”
熟稔的声音，林雾下意识回头，俞慕应该刚洗过手，修长的手指上还泛着水意。
他笑着走过来，在程文瑞的身边坐了下来。
看出了林雾的疑惑，程文瑞解释了一句：“夫人知道我们一起吃饭，说让小俞过来给爸看看。”
程文瑞是老实那一挂的长相，笑得也憨厚：“哪用我看，只要你愿意，爸就愿意。”
林雾心里一软。
俞慕会活跃气氛，甚至会拿捏暧昧的气氛，闻言调笑着开口：“那漂亮的林小姐，愿不愿意啊？”
林雾的笑，片刻僵在脸上。
她一直觉得自己挺能控制表情的，可是真的难过时，是笑不出来的，装也装不出来。
她低了低头，程文瑞递过来菜单：“刚给你点了一个沸腾鱼片，一个夫妻肺片，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想吃的？”
程文瑞家里并不怎么殷实，林雾也不是浪费的性格，“我们三个人，哪里用那么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