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瑜眼疾手快,大掌飞快的握住林雾的手腕,将人扯了回去。
脑袋栽在莫景瑜的胸膛前,他肌肉结实,一瞬间,林雾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嗑疼了。
身后巨大的拉力,林雾没反应过来,人就到了薄砚的怀里。
站在江明清的办公室前,两个男人都很高,一人拽着她一条胳膊,林雾觉得自己像是夹心饼干里面的那个芯。
两人气势都很强,压迫到了林雾的心脏。
她挣了挣,莫景瑜率先松开了手。
他一放,似乎更方便薄砚,手腕用力,将她整个人拥住。
林雾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公众场合,医院里更是人来人往,他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抱她?
林雾头发丝都在抗拒,身体也是僵直的。
江明清反应最快,“那么大人都站不稳?还不谢谢阿砚?”
他从薄砚身后走出来,伸手扶了她一把。
大约是制服加成,江明清气质宛如春风,不着痕迹地抚平了两人之间的硝烟。
薄砚也松了手,来回地拉扯,林雾觉得脚踝更痛,跟着江明清朝办公室走。
她朝莫景瑜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声招呼。
江明清将办公室的门合上。
一门之隔,薄砚与莫景瑜之间的气氛依旧剑拔弩张。
“还没恭喜薄总,好事将近。”
薄林联姻在他们这个圈子不是个秘密,薄砚是林城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可算起来,最没有身份背景的就是林宛心。
薄林之间联姻,不是双赢,而是林家单方面获取最大利益。
其实这件事情,圈子里没什么人看好。
莫家是军区那边的,两家没有冲突,但也没太大的交际。
薄砚轻笑一声:“莫少也差不多该定下了。”
“没有薄总运气好,能得到心动女孩的垂青。”
谢团在一边叫莫景瑜,他说完这句话,对着薄砚笑了笑,朝谢团的方向走去。
莫景瑜的哑谜打的好,好的薄砚烦躁。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林雾这么能招蜂引蝶?
薄砚推门回到办公室,江明清蹲在椅子边,正在看林雾的脚上。
老区崴的那一下,只是扭到了筋,并没有伤到骨头。
几天应该有好转的,但现在看上去恢复的效果并不怎么理想。
林雾还能正常走路,看来是疼得不重。
“你崴了脚还穿高跟鞋?”江明清百思不得其解。
林雾不是没有生活常识的人,但是车行有着装规定。
“高跟鞋不利于筋脉矫正,你这样会一直肿着,后续说不定会有其他的麻烦事儿。”
江明清看到了薄砚,站起身,“检查过了,你们赶紧回去。”
林雾闻言,低头去穿自己的鞋子。
鞋子其实没有多漂亮,纯黑色,大概五六公分的细跟。
但是林雾很白,黑白造成了很重的视觉冲击,细细的脚踝似乎在人心里摇晃,薄砚甚至能想象出她脚踝柔润温软的触感。
林雾眼前一黑,薄砚的外套罩在了她身上,下一秒,身体直接腾空。
她鞋子都没穿好,被薄砚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
薄砚已经动了,他在往外走。
林雾挣扎的动作瞬间顿住,缩在薄砚的怀里,借着外套遮着脸。
医院毕竟是公共场合,薄砚又是财经频道的常客,他身份斐然,很多人已经认了出来。
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对准了两人。
仲鸿和保镖上前制止,好在一段路不长,从电梯下来,车子在医院门口等着。
薄砚抱着人上了车,林雾也从外套里面钻了出来,她刚冒出头,就透过车窗看到了仲鸿手里拎着她的一只高跟鞋。
被薄砚影响,林雾也有轻微洁癖,没穿鞋子的脚支着,始终没落在车厢
薄砚拧开了从江明清那里带出来的药酒,味道在车厢里面散开,车子发动的一瞬间,林雾的脚踝传来钻心的痛楚。
她没忍住,闷哼一声。
薄砚力道很大,握着她的脚摁在他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上,脚踝又痛又热,药酒透过肌肤渗入到肌肤里,没两分钟林雾就脑门上就冒出来一层汗。
仲鸿拎着她的鞋子上了副驾驶,薄砚眸子眯了眯,“还拎着干什么,扔出去。”
仲鸿被薄砚的话吓得一抖,恰巧车子停在边上放着垃圾桶,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将鞋子抛了进去。
“咚”一声。
林雾悬着的心,跟着这一声直接死掉了。
“你为什么让仲助把我的鞋子丢掉?”
薄砚掀开眼眸看她,“不丢掉想废了你的脚,一辈子躺床上?”
他眸光露骨,上下打量她,笑得薄幸:“我是无所谓。”
林雾瞬间哽住。
药酒揉开,脚踝感觉都轻了不少,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她自己的力道不够。
她把脚放在车座上,开口就是抱怨:“你把我鞋子丢了,我待会儿下车怎么走路?”
“怎么上来的,怎么下去。”
林雾呼吸拧了拧,他身上怒意磅礴,并未过多的按捺。
委屈又冒了上来,自从薄砚订婚之后,他们碰了他似乎都很生气。
果然是玩腻了么?
“离莫景瑜远一点。”
林雾的话未经大脑,脱口而出:“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是薄砚曾经评价俞慕的话。
一出口,林雾就后悔了,男人的眸光像是带着刀子,刮了她一下。
“莫家的门庭,你肖想不起。”
这句话,远比他的眸光更有杀伤力。
林雾知道她和莫景瑜之间的差距,就像是知道她和薄砚之间的差距一样。
唇瓣有些干,她忍着心口的剧痛舔了一下。
“我又不是天仙,就算是我看得上人家,人家就看得上我吗?”
莫景瑜这样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长得不差,家室又是林城有名的红门,但凡莫景瑜想要一个女朋友,哪怕是想要一个床伴,莫家的门槛都会被踏破。
闻言,薄砚看了她一眼。
林雾在生闷气,葱白的指尖捏着自己的衣摆,脸上怏怏的。
她似乎并不清楚自己的魅力,也从未直视自己的美丽。
但是薄砚比她更加了解男人。
莫景瑜看她的眼神,可没她看他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