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地方约在了一品楼。
一品楼的消费很高，但是市政那边的人得罪不起，先不说是这批订单的合同还没有签下来，人际关系如果真的处理好了，后续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格外的方便。
包厢是提前定好，林雾跟着黄业和孙梦过去。
市政的人已经到了，对方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行财上的采购，陪同着行财科的主任王明生。
林雾没和这类人打过交道，一进去气氛还算和谐。
黄业就一副巴结的嘴脸，王明生和采购脸上都乐呵呵的。
王明生人胖胖的，皮肤也白，坐在聚光灯
菜色陆陆续续上来后，孙梦给王明生敬了一杯酒。
“王主任，这次订单多亏了您。”
王明生笑着道：“你们车行给的优惠足，我们的要求也积极协调，尽善尽美，说来说去，是你们的功劳，我能出多大的力？”
“王主任谬赞了，我敬你一杯。”
孙梦虽然长得没那么出彩，但是处理人际关系上，真的是超出林雾不少。
心里的夸赞还没停留多久，黄业忽然cue她，“小林，愣着干什么，还不敬王主任一杯？”
这种场合，酒是无法避免的。
林雾倒了杯酒，朝王明生的方向走，“王主任，我酒量浅，敬您一杯，请多担待。”
王明生的眼神落在了林雾的身上。
王明生对着林雾笑：“黄经理，你们车行还有这样的绝世美女呢？”
王明生没有接酒的意思，指头摩挲着酒杯，笑吟吟地看着林雾。
从他们进门，这位可没少往林雾的身上瞅。
他心里什么打算，黄业心里门清。
他挠了挠头，以前没听说王明生好色啊，这位毕竟是宁淮照顾过的。
黄业还没想好说什么，旁边的孙梦就接了嘴：“王主任，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在车行里同事就说林雾比我漂亮，你也这么说，回头我的销冠还能保得住名头？”
林雾的呼吸缓慢下来。
孙梦这话里话外，隐藏了太多小心思，脸都不要了。
她是靠脸靠身材吃饭签单的，拿林雾和她比，不是变相地告诉王明生，她林雾也是这样的人？
黄业也是思绪飞转，他带林雾出来就一个目的，要是林雾自己经受不住诱惑，为了钱财或者名利，自己上赶着，宁淮还能怪到她的身上去？
他笑着附和了两句。
黄业的态度明显默认了孙梦的话，这杯酒林雾就没敬下去的必要了。
林雾刚要撤回去，王明生已经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然后非常痛快地仰头喝了进去。
林雾记得，刚才孙梦敬酒，他似乎就抿了一口吧？
王明生喝了，人家也没有什么下作的行为，又是甲方爸爸，这个面子林雾真的是不能不给。
透明的液体灌入，辛辣刺激着她的颈项。
林雾回到座位上，孙梦递过来一杯水。
她蹙着眉：“你这架势不太会喝酒啊，快喝口水压一压。”
“咱们销售的饭场，你不会喝酒就有点过于吃亏了。”
林雾接过，喝了水，嘴里的酒气压了下去。
她没接孙梦的话，如果她不签这种批量单，也不会经常需要和客户吃饭。
黄业孙梦和王明生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很亲近，就算是林雾再怎么透明，还是被灌了不少酒。
半个小时不到，林雾觉得又闷又热，胸腔里更像是爬满了蚂蚁，她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借口去卫生间，从包厢里出来。
林雾化了妆，脸不能洗，就站在卫生间外的洗手池边，用冷水冲手。
但是这种难受压抑的感觉，没有被压制，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眼前昏沉一片，腿也发软，一瞬间林雾就失去了身体掌控权，身体往下滑。
滑到地上那一秒，她手臂被一双手挽住。
孙梦的声音传来：“哎哟，你看你真是的，不让你喝，怎么就非要喝？”
林雾意识不清，话都说不出来，孙梦喊了一品楼的男服务员帮她把林雾搀扶到了包厢里。
她眼睛里还能透一丝缝，她只出去一两分钟，采购和黄业都不在包厢里面了。
男服务员已经走了，孙梦把她拽到了王明生身边，用了蛮劲把林雾塞在了他身边。
桌腿撞到了她崴着的地方，疼痛让林雾一瞬间的回笼。
“王主任，小林喝多了，麻烦您先照看一下。”
王明生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摘了眼镜，头低下来在她脖颈边嗅了嗅。
孙梦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王明生站起身，一把将林雾从椅子上抱到后面略微有些逼仄的长条沙发座位上。
他脱了身上碍事的外套，一边解衬衫扣子，一边朝林雾靠近。
……
林雾长得好，别说王明生，黄业也很馋。
孙梦递给林雾的那瓶水有问题，是情趣药，人会短暂地丧失四肢支配能力和言语能力，过不一会儿就开始发浪。
这药的症状真的发出来，就像是喝多了一样，事后真的损失了什么，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孙梦去找林雾，采购就把他给拉了出来。
黄业心里毛毛的，相比较起来王明生，他还是更畏惧宁淮一点。
本来心里就虚，偏偏有服务员开口：“天一包厢，宁少让把他存在这里的罗曼尼送过去。”
服务员都要从他身边路过了，黄业一把拽住了他：“宁少，那个宁少？”
“还能是那个？耀星的总裁，宁淮宁少。”
黄业不再犹豫，他有宁淮的联系方式。
发个短信而已，就当是测试林雾在宁淮心里到底能占多少位置了。
【宁少，听说您老在一品楼，这不巧了么，咱们小林在人三包厢谈生意。】
天一包厢。
宁淮手机震了震，一低头，眉梢挑了起来。
这两天，薄砚的兴致不高，约他去酒吧，也没约出来。
薄砚看上了叶白，打算收到简恒，宁淮想去水月一色详谈，最后谈到了一品楼。
人来了，脸拉得跟死人一样。
他刚想发火，就看到这么一条短信。
“这不就是千里有缘一线牵，不说了，我得去人三包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