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有时候挺痛恨自己的出身和容貌。
既然出身普通,就应该有等同普通的脸,否则……不论她多努力,只能用脸给男人换取利益。
林雾觉得自己挺贱的,惊吓之后,她根本无法推开薄砚。
她发现,她竟然那么渴望薄砚抱抱她,破碎的她。
不危楼到了。
车上相拥十分钟,林雾坐在后车厢里没下去。
薄砚回头看她,眸间有疑惑,有不耐烦。
林雾舔了舔唇角,低声说:“我在公司附近租了房。”
薄砚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落上了霜:“我辛苦去警局捞你,你跟我说这个?”
“那该说什么?”林雾勇敢地看向他。
她的眼睛向来会说话,此刻满含控诉:“您和章程又有什么区别,想的无非是一件事。”
“你很快就是我的姐夫,再纠缠下去违背伦理,还是说姐夫就想要这种刺激的体验?”
薄砚桃花眸眯着,定定看她。
她笑颜如花,乱糟糟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让薄砚的心情也烦闷起来。
“如果我说是呢?”
林雾呼吸滞闷。
他有这种魔力,一句话,就能将她的心揉碎。
“薄砚。”她脸上的笑容消散,叫他:“我不想当玩物了。”
薄砚冷嗤,“然后,你的眼光带你进了警局。”
林雾不能再和他呆下去了,声线开始颤抖,下一秒,眼泪就会漫上来。
“是,我眼光很不好,一个捡来的野性难驯的宠物,能有多崇高的眼光呢?”
“林雾,你真的懂恩将仇报。”
这句话,薄砚说得淡如风,可是他们在一起三年,她敏锐地感觉到,他不经意的语调里裹挟的怒意。
“滚!”
林雾后退一步。
“你最好不要有来不危楼求我的那天!”
她能有什么需要他出面解决的事情呢?
如果真有那一天,她大概已经穷途末路了。
林雾扭身朝不危楼的反方向跑。
五分钟左右,车子追了上来,是仲鸿。
“林小姐,薄总让我送您。”
不危楼在富人区,虽然位置并不偏僻,但是打车的难度堪比清河湾别墅。
林雾没委屈自己,拉开车门上车。
她报了位置,仲鸿在前面开车,她听到他说:“林小姐何必和薄总闹别扭,服个软而已。”
林雾沉默,“不是闹。”
她根本没有资格和薄砚闹。
仲鸿噤声。
临下车时,仲鸿叫住她,递给她一管药膏。
林雾接过,是祛疤的。
“薄总吩咐给您准备的。”
药膏的管身冰凉。
林雾接过,唇角翘了一下,道:“替我谢谢薄总。”
她打开车门下车,车外的风好冷,她裹住了自己进了出租屋。
房子她早就租了,只是当时和薄砚在一起,加上偶尔回清河湾,就一直没在里面住过。
她一夜都没睡好,几次被噩梦惊醒。
早上起来,脸色更是青白,林雾化了个淡妆,遮住了难看的脸色,去了公司。
林雾工作能力还是有的,杨洁虽然讨厌她,但是一直也不同意她调其他的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