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影高大健硕，宽肩窄腰。
寂寥的空间里，自成一道风景。
薄砚的外形无疑是优越的，相悦一生的灯光橙黄，打在他的侧脸上，落上了几分阴翳。
林雾的身体，不自觉地僵硬。
好在章程并未发现，他赶着上前巴结。
“薄总，怎么这么巧？有幸遇见您，要不，我做东？”
薄砚的眸光虚虚落在她身上，林雾只觉得如芒在背。
时间似乎禁锢在这一刻，他似乎在这里站了很久。
良久，久到林雾快要熬不住的时候，薄砚嗤笑一声：
“我看章少似乎不太方便。”
章程似乎一瞬间想起了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也就这么一瞬，薄砚迈步离开。
他一贯冷漠寡情，不给人留有情面。
要怪只怪，他有这个资本。
林雾和章程出了相悦一生，对方去取车。
似乎碰见过薄砚，对方已经有几分意兴阑珊。
也或许是林雾的错觉，她敏感地感觉章程的几分意兴阑珊里面，含着几分对他的埋怨。
她站在门口拿着手机等，身上覆盖了一层阴影。
林雾下意识抬头，来人她认识，薄砚的助理。
仲鸿。
“林小姐，薄总在里面等您。”
林雾一顿，她和薄砚的关系隐秘，现在薄砚又和林宛心订了婚，她只想划清界限。
尤其是，章程还认识双方。
林雾后退一步，和仲鸿拉开距离。
“我已经和你们薄总说清楚了，我不方便再和他私下见面。”
他的人像他，风轻云淡地吐出最具有威胁的话来：“林小姐，您比我更清楚薄总的脾气。”
“或者您是想让薄总换人来请您吗？”
地下车库的方向有车过来，林雾慌忙闪身进入到店内。
进退两难，林雾打算去和薄砚说明白。
仲鸿带着她往里走，上了楼。
楼上的包厢倒是有门，环境也更加幽静昏暗。
包厢门打开，仲鸿没跟着进。
里面只有薄砚一个人，包厢里面的光线冷白，他薄唇间噙着一支烟，一抹猩红，袅袅烟雾，让他整张脸都有些迷离。
今天所有的不巧似乎都凑齐了，林雾刚进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个节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迫于薄砚的压力，林雾甚至不敢看手机屏幕。
他这人，专横又霸道，还占有欲作祟，三年来，薄砚大概还没有玩腻她，就算是玩腻了，也不该是由她来说分开。
被“包养”的人甩了金主，滑天下之大稽么不是。
薄砚唇畔间吐出一丝烟雾，“接！”
他斩钉截铁，“免提。”
“不是重要的电话。”林雾试图拒绝。
薄砚看向她，似笑非笑，“林雾，你想让我帮你接？”
林雾怔忪，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他第一次这样叫她。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刚加的人的联系方式，是章程。
仿佛是错觉，她似乎在薄砚的脸上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晦暗。
她划了接听，没开免提，可是包厢寂静，章程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出来，“小雾，你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