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脸颊滚烫。
而齐修言眼中燃着怒火，好似在等待她的安慰。
可是，她做什么了？
分明方才还聊天聊得好好的。
脖颈微微抬起，发丝堆在她的胸前，能够看到因为趴着而挤压变形的山雪。
“你有什么便直说。”
她实在是无心思去猜他的想法。
齐修言对她实在是无奈，盯着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直接明述自己的需求，
“以后你不许指名道姓叫我。”
“好。”
“你要叫我修言哥哥。”
“……”
叶云锦极其无语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顶着一张二十多岁的老脸，如何能说出这种话。
齐修言：“修言阿兄。”
叶云锦：“……”
齐修言再次退步，“阿言。”
“……”
叶云锦彻底失望，转过了头。
殿内炭火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而叶云锦背后那些药膏也干了，于是她便扯着被子往身上盖。
一股劲道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
“前面还没上药呢。”
“前面我自己可以。”叶云锦挣脱。
“我要是不在了，谁知道你又上不上药，还是我来吧。”齐修言目光落向别处，带着一些心虚。
“齐——”刚说出一个字，叶云锦立刻转了个弯，“嗯，你就非要在青天白日做这种羞耻的事情吗？”
“不过是上个药而已，哪里羞耻了？我不觉得有什么好羞耻的。”
叶云锦气得咬唇，他自然不会觉得羞耻。
因为羞耻的是她。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被上药的又不是你，你自然不会羞耻。”
叶云锦挣脱齐修言的手臂，伸手去拽床头的衣衫，挂在自己身上。
“就算是我我也不会羞耻。”齐修言大言不惭说着，似是胸有成竹。
叶云锦瞪着他，很想撕碎他这张脸。
他不会羞耻是吧？
光说有什么用，会不会羞耻试一下不就好了。
她倒是很想看看他被打脸的样子。
叶云锦气鼓鼓的，也不顾齐修言在一旁看着，直接套上了中衣，踩着绣花鞋下来。
“躺上去。”
她又拿来一个小矮凳，坐在架子床侧。
齐修言吃惊，没想到她要来真格的。
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他总不能退缩。
只能躺了上去。
“脱。”
叶云锦冷着一张脸，盯着齐修言。
齐修言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能强行压住，磨磨蹭蹭脱衣服。
“齐——嗯，你今日若是羞耻了，便直接滚出去。”
齐修言动作停了一下，“我不叫齐嗯。”
叶云锦没理会他，带着视死如归的架势，冷冷开口，“脱。”
齐修言继续脱。
“脱完，脱干净。”
齐修言只能是从命。
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有种被人强夺的小媳妇的感觉。
躺下后，下一瞬，那冰凉的药便落在了他身上，惊得他一颤。
随着她的动作揉搓，再加之被她的目光注视着，齐修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主要是，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偏偏她的目光还往那处看去。
“你倒是敏感。”
她似嘲讽一般说了一句。
齐修言：“……”
“那处不上药，能不能盖上？”
齐修言耳朵有些发红。
“若换做是我，你会让我盖上？”她只是讥讽一句，并未给他回答的空子，“你这是害臊了？”
“才没。”齐修言嘴硬。
可偏偏她的手指在他身上盘旋，时不时又以一种居高临下嘲讽的目光看着他。
“锦娘，这便够了吧，我身上没伤，这药给我浪费了。”
“就算是没伤，也是保养皮肤的好药。”
叶云锦继续上药，目光落在他身上，清冷而又认真。
“我一个大男人，不需要保养。”
叶云锦手下动作一停，侧脸不耐烦扫他一眼，“要么滚，要么受着。”
她继续垂下眼睑上药，“左右不是什么名贵的药，宫里这点钱不需要节省。”
齐修言闭了嘴。
他觉得，人活着，争口气，大不了就受着，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但没想到，这越到后面，却是越来越难熬。
身体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她的指尖叫嚣着，根本抑制不住。
最终，齐修言仓皇套了衣裳，被赶出门外。
“啪”
寝殿的门一关，直接将二人隔开。
一边是冰天雪地，鹅毛大雪不断落在他身上，落在他头上。
而另一边则是暖炉炭火，香薰缠屋。
齐修言有些落魄。
太监总管连忙将厚实的大氅盖在齐修言身上，“哎哟好陛下，您可别着了凉。”
其他的奴才，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毕竟今日他们亲眼所见，自家陛下是被太后赶出来的。
那一个“滚”字可谓是响彻云霄，他们就算是不想听见都难。
齐修言看着寝殿的门，傻笑了两下，目光落在暖阁的门上。
“今日睡暖阁。”
如今日子短，天黑得快。
齐修言躺在床上，幸福地扭来扭去，好似一条蛆。
——
翌日
雪还是下着，不过小了很多，半个时辰过去，被扫掉的地方也不过是积攒了一层薄薄的雪。
今日恰逢休沐日，不用上朝。
大雁塔上的钟声响起之后，人们便陆陆续续苏醒起身。
齐修言穿着中衣，光脚踩鞋便直奔寝屋而去。
他贴在她身上，带来一阵寒意。
叶云锦微微翻了个身，困意还未消散，“你怎么又来了？”
“锦娘，你只是让我昨日滚，又没叫我今日滚，今日已经是第二日了。”
叶云锦不想和他争辩，任由他抱着，自己则是眯着眼睛睡着，赶走自己最后一点困意。
她身上带着一股沁香，齐修言头紧紧挨着她，她软软的乌黑的发丝有些落在他的脖颈上，就像是被温柔包裹住一般。
又闭了一会儿眼，叶云锦才算是清醒过来。
“齐修言，我……”
“锦娘，我想跟你说……”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叶云锦身子往后退了退，一只手臂撑着自己半立起来，看着齐修言。
“你先说。”
齐修言眸光闪动，嘴角带着微笑，“锦娘，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可我实在是憋不住，我今日可以告诉你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