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好心情,还未持续多久,他便又不高兴了。
一身锦袍的他坐在紫宸殿的椅子上,对着那些奏折发愣。
男欢女爱,鱼水之欢,本该是两人都愉悦的事情。
可为何他昨日并未感受到她有丝毫的愉悦,甚至还身子僵硬的不一般。
明明她对待那个老东西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齐修言总感觉像是少了些什么一样,不太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
朝思暮想了那么久的人,昨夜就在他的怀中,可他却并未感受到满足,甚至心里空虚的紧。
“将王瑾瑜叫来。”
他沉沉的目光落在窗柩上。
错金螭兽香炉里的香缓缓燃烧着。
不多时,王瑾瑜便来了。
“哎哟我的皇帝陛下,您这大中午的将人叫来做什么,臣正和爱妻吃饭呢,饭都没吃完。”
如今的王瑾瑜,已经从太子少师变成了太子太师,官居正二品,红袍加身,乃是如今新帝身边的大红人,谁见了都要给几分面子。
他容光满面,看起来日子过得甚是不错。
“你可有那方面的书?”齐修言直接问道。
王瑾瑜愣了一下,随即眼底勾笑,“哎哟我的好陛下,您说的是哪方面的呀?是不是那方面的?”
“你平日你最爱看,最宝贝的书。”齐修言简单解释了一下。
他看向王瑾瑜的眸子里带着几分亮光,情绪不算差。
“我的好陛下呀,快点让我给你磕一个,你可算是想通了。”
说着,王瑾瑜撅着屁股,真的来到齐修言面前,给齐修言磕了一个。
“我就说你这是病,早就应该趁早治疗,结果你现在才意识到。哪个皇帝不是三千佳丽的,那些群臣们迟早要逼着你往后宫去的,你倒是总不能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不过好在你现在醒悟,还不算是太晚,作为兄弟我这就把我刚得到的一本宝贝书给你。”
王瑾瑜笑得整张脸都堆在一起,他从自己怀里很深的位置,费了好大的劲才掏出来一本书,然后火速将这本书塞到齐修言手中,就连齐修言身后站着的宦官都没给看到。
他朝着那宦官挥了挥手,“出去,我跟陛下有大事要说。”
宦官得到齐修言的点头示意后,便带着一众人等出了紫宸殿。
虽说殿内只剩下二人,可王瑾瑜还是将声音压得很低,在齐修言耳边道:
“我跟你说,这本书,那可是一本百科全书,不但教你怎么做,还交代了一些其他的情况,既能够满足你入门,又能够让你深造,仅此一本我跟你说,今日我就送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学。”
“多谢。”
破天荒地,齐修言在王瑾瑜面前说了谢谢。
王瑾瑜表示非常吃惊,忙往后退了一步,压着自己的胸膛顺了顺气,
“喂,兄……陛下,你的病是不是好了?”
他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怀期待,等着看齐修言的反应。
“没有。”
齐修言的回答简直让他当头一棒。
他弹跳式地站直身子,“没……没没没好?那你要这个干什么?”
话刚说完,王瑾瑜脑海中闪过齐修言书房里挂着的那幅画。
顿时,他就懂了。
“你把太后给?”
后面的话他没接着说完,只是瞪大了眼睛等着齐修言回话。
齐修言之前就说过,只要她一人,那模样宛如癫狂,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如今他要这个本子,很容易就能推测到,他要用到什么人身上。
“嗯。”齐修言应了一声。
“畜生啊!你这个畜生!你要不要脸!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王瑾瑜气得大骂,“你别以为你现在是皇帝我就不敢骂你,做出这种事情来,就算是天王老子我王瑾瑜也要骂!你赶快把这书还给我!”
王瑾瑜骂完就要伸手去抢夺书。
那书上的手段,要是让齐修言给学了去。
哎呀,他简直是罪大恶极。
只是,刚碰到书,就被齐修言给躲开了,甚至还将书塞到了怀里,牢牢抱着。
“谢过王太师好意了。”
“你还给我!”王瑾瑜气得骂娘。
更是顾不得男男有别,直接就扑到齐修言身上去抢夺,把齐修言当场给压到身子。
“来人,将王太师带走!”
此言一出,外面那些听到动静蠢蠢欲动的侍卫顷刻间就闯了进来。
他们进来的第一瞬,均是愣了一下。
空气中带着沉默。
新帝疯狂挣扎,王太师扑上前去使劲撕扯衣裳。
就有点……有点让人多想。
“快点的,把他拖走!”
齐修言气得一脚踹开王瑾瑜。
王瑾瑜被摔在一旁,咳嗽了两声,便又扑上前去,“你这个畜生,还给我!”
众人直接呆了。
他们俩到底谁是畜生?
而且,陛下就真的由着王太师叫他畜生?
“快点护驾啊。”一旁的太监总管也快要急疯了,拼命催促这些侍卫。
众人回过神来,三拳两下就直接制服王瑾瑜,将人给拖了出去。
“禁闭!让他这一个月都不要出门!”
临走时,齐修言还不忘嘱咐一嘴。
等一切都平息下来后,齐修言遣走守着的太监,孤身一人坐在椅子上,捧起王瑾瑜留下的那本书看着。
只是越看,他越眉心拧起。
两个时辰后,已经到了黄昏。
在齐修言的怒气之下,那本书的好几页都被揉的皱皱巴巴。
“德顺,叫太医来。”
他从太医手中拿了一瓶药之后,整个人大步流星朝着寿康宫走去,身上带着的气息阴沉而又骇人。
他还真是差一点儿就被她给骗了。
“哐”的一声,门被踢开。
她穿着一身白衣静静坐在洁白的绒毛榻上,整个人粉黛未施,乌黑的发丝也未束起,垂在身后,还有零散几根垂在地上。
脚边是盛开的西府海棠,她整个人在花团簇拥之中,风髻雾鬓,罗衫半解。
瞧着憔悴,又带着可怜。
在齐修言进来之后,她就转过了头,看向她的目光平淡,却又带着嫌恶。
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偏过头去,依然静静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