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司机差点就闯了大祸,刹车踩得冒烟才堪堪将车停下,一下车就飞快跑了过来,战战兢兢地看着温浅和周时凛,问:“你们没事吧?”
周时凛拥着温浅。
站起来的一瞬间他的眼前黑了一黑,随即恢复清明,他没当回事,朝着卡车司机笑了笑:“没事,下次开车注意点。”
卡车司机吓得狂点头。
温浅担心周时凛却也没有迁怒司机,她在人群中梭巡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刚才……明明是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才不受控制跌倒的。
“刚才有人推了我。”
周时凛眯了眯眼,神情顿时严肃起来,刚想说话,头部一阵尖锐刺痛,紧接着眼前一黑,他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温浅吓坏了。
她费力撑住周时凛不让他倒下,大声喊他的名字,正焦灼之际,一辆黑色汽车突然停下,车上下来的年轻男人气宇不凡,淡声开口询问:“需要帮忙吗?”
他的目光先是看向周时凛,而后落在温浅脸上。
这一眼就怔住了。
黑眸中掀起巨大的震惊。
温浅一颗心全在周时凛身上,没有察觉年轻男人的异样,她恳求男人帮忙送周时凛去最近的医院,年轻男人没有迟疑就答应了。
很快就到了医院。
医生做了详细检查,检查刚做到一半的时候周时凛就醒了,醒来后,他第一时间去寻温浅,朝着她伸出手,哑声:“过来。”
温浅吓坏了。
她湿润着眼角将手放在周时凛掌心,眼巴巴望着他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真怕他再次失忆。
周时凛则是轻柔一笑,眸光落在她的脸上、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才开口:“浅浅,我好像想起来一些……”
温浅顿时激动起来。
“真的!”
情急之下,她反握住周时凛的手,掌心很柔软却很用力,等到医生做完了全部检查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一切都正常。
不过她还是不放心。
要求住院观察一晚。
“可以,观察一晚,如果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
温浅向医生道了谢,等医生一走,她的目光就落到了周时凛身上,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良久都舍不得移开视线,慢慢红了眼圈。
“别哭。”
周时凛的嗓音醇厚低哑,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他也就不再顾忌,轻轻一拉,温浅就伏在了自己胸膛上,抬手覆上她纤细腰肢,来回抚弄着。
“你要是敢掉金豆子,我就亲你了。”
只一句温浅就确定周时凛的记忆是真的恢复了。
因为失去记忆的周时凛是不会用这样吊儿郎当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的,她轻轻蹭了蹭他胸口,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鼻音。
“凛哥,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又救了我,若是没有你,我可能已经不在了。”
“可我惹你伤心了。”
周时凛的声音里染上落寞,其实他还挺庆幸的,若不是在救温浅的过程中再次摔到了头就不会恢复记忆,若是恢复不了记忆,说不定媳妇都不要他了。
这就叫因祸得福吧。
温浅哪里知道周时凛的小心思,想到那晚自己独自一人躺在手术台上,心里还是有点小生气,可转念一想,若是没有周时凛,恐怕自己已经成为车轮下的冤魂了。
命都没了,哪里还能生气。
她低低开口:“你救我一次,咱们扯平了。”
“扯平?”
周时凛喉结轻轻滚动,低低一笑:“怎么会扯平,是我欠你的,若是你还生气就打我,来,现在就打。”
说着,他扣着温浅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
温浅哪里舍得打他。
只轻轻拍了一下就变成了抚摸,转移了话题道:“你都想起那些事情了?”
“想起……”
周时凛轻佻地扬了扬眉宇,凑近,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淡淡的气息拂在耳廓,听着他那些暧昧的话,温浅忍不住红了脸。
她挣脱周时凛的束缚,嗔他一眼。
“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
周时凛好整以暇,在温浅起身之际突然探出手扣住她的腰,微微用了些力道,重新将人压在胸膛,身体贴着身体,一点距离都没有。
他身上散发着的热度惊人。
“我们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过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底跳跃的欲火不加掩饰。
温浅脸颊一片烧红。
“这是医院。”
因为紧张,她浑身紧绷,声音里还带着轻微的颤抖,整个人伏在周时凛胸膛上,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让人怜惜的同时忍不住想欺负。
周时凛没有回答她的话。
不等温浅拒绝就欺身而上,直接覆上了她的唇瓣。
久违的气息彼此交融,熟悉到令人心颤,温浅下意识地动了动唇瓣,迎来的是更为深入的一寸寸探索,最后结束的时候,她浑身绵软,已然软倒在男人怀抱。
周时凛也在克制。
他喘着粗气松开温浅,刚才只是浅尝辄止,对于他来说远远不够,不过他也知道在医院里温浅放不开,因此也就没再动她。
见她小脸绯红,刚想调侃几句,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叩叩——”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一室暧昧。
温浅立即手忙脚乱从病床上爬起来,轻轻瞪了周时凛一眼,脸上还有未消散的红晕,平缓了一下呼吸才去开门。
门外。
送他们来的医院的男人长身而立。
他并没有注意到病房里的暧昧气氛,黑沉沉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温浅身上,这种目光不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种,反倒像是在压抑着某种莫名的情绪。
温浅愣了愣。
原以为对方已经走了,没想到一直在病房外,想到自己将好心人扔在外边和周时凛亲热,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再次很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谢谢您送我爱人来医院。”
陆震东不在意,目光直直落在温浅面上,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