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长大了,盛府学堂便用屏风把男女席分开。
后来顾廷烨也来了,盛家学堂从此更加热闹。
长柏和齐衡是家中长子,被寄予厚望,是认真学习一类。长柏为人稳重,而齐衡还有些少年人的活泼。长枫得宠,平日里爱玩,但林噙霜知道科举的重要性,平时里也督促着他读书。
顾廷烨介于认真和不上心之间,几个少年郎看着感情挺好的。
而几个姑娘中,墨兰掐尖好强,喜欢被所有人关注。如兰倒没有和墨兰争锋相对,明兰性子内敛,不在乎这一时的长短。
明兰和如兰平时认真上课,按时交作业,不与其他人争长短,可以说是让庄学究十分的省心。
本来女孩子不用科举,也用不了太多心思。
一下课,如兰和明兰就去给王大娘子请安,之后就继续去侯府学习。
王若弗看小女儿很喜欢在侯府玩,便三五不时的让如兰去侯府住两天。如兰身边的宫廷嬷嬷姓赵,赵嬷嬷得了盛绰的授意,教王若弗很多经商技巧。
反正女儿有婆婆教养,她正好腾出空来经营自己的嫁妆,好给女儿攒嫁妆。王若弗不想再花时间精力管林栖阁,反正这辈子林栖阁也越不过她去,不如把时间用来赚银子,真金白银可比男人的空头承诺可靠。
盛老太太对两个孙女用心培养,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平时珍珠燕窝,雪莲人参不要钱似的喂。
如兰在侯府也有自己的院子,就在华兰的荣华苑的旁边,叫如意阁。明兰的暮苍斋也在附近,姐妹的院子近些方便玩耍。
盛绰一向奉行女儿家要富养,对两个侄女宠爱有加,如兰不得盛纮的喜欢,因此对这个宠爱自己的伯父很是亲近。
齐衡情窦初开,少年人的情感是热烈的。一日他悄悄地送给了明兰几支上好的湖笔,偏偏被墨兰的丫鬟看到了。
这也不是明兰不小心,而是墨兰专门派人盯着齐衡,一有风吹草动,就要立刻告诉她。
可惜没有如兰当出头鸟,墨兰拿不到她想要的。
墨兰再受宠,也只是个庶女,有盛老太太在,她想搞破坏也不行。
但她又见不得明兰用的笔比她好,于是林噙霜给她出了主意,来如兰面前挑拨。
如兰烦了,就到盛老太太面前抱怨一通。
正巧盛绰听到了:“不就是个笔嘛,用得着这么气乎乎吗?伯伯平时给你们用的笔不好吗?”
如兰:“当然好,伯伯给我们的都是最好的。我就是这几天天热了,心情不好,那个墨兰又跑到我面前叽叽歪歪,我真是烦死了。”
盛老太太:“如兰,你是嫡女,要有大家嫡女的风范。一只湖笔而已,用不着气着自己。”
如兰:“知道了,祖母。”
盛绰:“不过是湖笔,伯伯给你们弄几支好了,正好伯伯新得了几块徽墨,一并给你们姐妹俩用。″
明兰:“伯伯,徽墨给我们用会不会太浪费了。”
盛老太太:“说什么傻话,你们是盛家的姑娘,什么样的好东西不能用,应该是有些东西配不上你们。”
明兰、如兰:“孙女知道了。”
第二日,墨兰便发现如兰和明兰都用上了湖笔和徽墨,还有意无意的透露是伯父送的。
墨兰心里直冒酸水,但也无可奈何。
墨兰总是羡慕如兰的东西,有一次如兰的外祖家送来了年礼,送给如兰一枚玉佩。如兰便在过年去外祖家时把玉佩带在身上,以表示对外祖的亲近,没想到被墨兰看到了。
墨兰一听到是如兰独有的后,便哭哭啼啼的,对着盛纮哭闹,表示自己也想要。
盛纮一向偏心,招呼也不打一声,便从如兰的闺房拿走了这枚玉佩。王若弗知道后,气得不行。
本来如兰也没把这个玉佩放在心上,只是因为是外祖家送的,就挂在身上一日。可墨兰拿到后,总是来如兰身前炫耀。
如兰本不想多生事端,这个玉佩本来也没多名贵,雕工也不是很好。但墨兰总是来恶心人,这就让如兰很不爽了。
明兰有意帮如兰出口气,便到盛老太太前说了这件事。
盛老太太本来就讨厌妾室,现在庶子的庶女还来挑衅她教养的嫡女,盛老太太顿时觉得如哽在喉。
于是让盛绰找来了许多名贵的玉料,给如兰打了许多玉饰。像和田玉,蓝田玉,暖玉,冰玉,独山玉,羊脂白玉等。
给如兰打了三十六枚玉佩,一个月内天天戴的不重样,其余还有成套的玉簪和玉钗。
如兰身边的赵嬷嬷给王若弗出谋划策,让王若弗给娘家去信,先表示盛纮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偷偷拿了王家送的年礼给庶女,她不是有意不尊重娘家人,并奉上了一些礼物表示赔罪。
语言非常婉转,字字不提盛纮偏心,却又字字表现出盛纮得了王家人的帮助后,又不把王家人放在眼里。
赵嬷嬷不愧是从宫里出来的,深谙语言的艺术。
盛纮很快便发现,他最近在官场上有些倒霉,就找了王大舅。
王大舅语言隐晦的讽刺他不把王家人放在眼里,得了王家人的支持又轻怠王家的外孙女。
盛纮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明面上不显的奉承大舅哥,心里却责怪王若弗和如兰小题大做。
盛纮回去后,不顾墨兰的哭闹,立刻把玉佩拿回了葳蕤轩,然后拂?而去。
之后如兰当着墨兰的面,摔碎了玉佩,“我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抢。我的东西只有我不要的,要是有人敢抢,我宁愿毁掉。”
如兰把玉佩摔碎后,天天带着更精致名贵的玉佩在墨兰面前晃悠。墨兰心里气得要命,她发现了,即使盛纮再宠她,遇上不得宠却有权势的如兰,她对上也是输。
林噙霜是罪臣之女,本来是奴籍,墨兰没有外祖家撑腰。即使得盛纮宠爱,但也只是一个受宠的五品文官的庶女。婚姻市场上,女儿的能力是一个因素,身后的背景又是一个因素。
如兰是王家的外孙女,荣昭县主的同胞妹妹,是靖国侯宠爱的侄女,即使如兰不是盛纮喜欢的女儿,但她在婚姻市场上的受欢迎程度依旧碾压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