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师门汇合

次日清晨,温久趁着众人没醒,牵上了昨日早已准备好的马疾驰出城。

红衣斗篷猎猎翻飞,她刚出城门时,不远处晨起的第一缕日光划破了天际,朝阳冉冉升起。

温久没有停留,扬鞭策马,好久没有如此畅快地骑马了,往日里坐着马车嘎吱嘎吱,虽然安逸,却少了些许快意。

在她出城后不久,陆叙带着五六个人也从城门内疾驰而出,他们也在马不停蹄赶往南疆。

他一向都在京中接受圣上直接调动,此次让他带人前往南疆,众人便知道这次任务十分重要,非他不可,否则皇上才不会轻易让他离开京城。

温久一路通畅,中间大概停留了两三次,补充了点吃食继续赶路,很快就到了青云山。

守门的小厮看到温久又回来了,不禁打趣儿道:“姑娘这不才刚回京城,怎么又回来了?”

温久没好气地回道:“这就要问问这里的主人了,说赶我我走就赶我走,说让我回来就让我回来,哪有这般欺负人的,就算是磨磨的驴也会累吧。”

小厮笑了笑:“姑娘快进去吧,他们都等着呢。”

温久加快了脚步,说的他们都等着就是二师兄和小十都已经准备好了,师傅正在训话呢。

她赶紧进了院子,站在二师兄身边,屏气敛神:“师傅,徒儿回来了。”

泉真散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及时,路上可还顺利。”

温久点了点头:“没人敢找我麻烦,一切顺利。”

泉真散人指着温久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轻敌,我刚刚与你们说,南疆之行非同小可,万万不能轻敌,你们别跟她学。”

周了然将这辈子所有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控制住了自己的笑容。

温久不好意思地瘪了瘪嘴,真是开不得一点玩笑。

泉真散人又递了三个指环给他们:“南疆人善毒,这个指环可帮你们挡去许多毒物,但有一些罕见的为师不敢保证,你们是去捉鬼,但更要防着人,有时候这人啊,比鬼还要可怕,毕竟人心隔肚皮,判断不了善恶,可鬼该不该抓,你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三人接过指环,温久和周了然好奇地打量了许久,竟然能挡下许多毒药,看起来可真不错。

泉真散人又絮絮叨叨了许久,直至最后才说道:“子珩,此次南疆之行,你的师弟师妹全部都需听你管教,你要竭尽全力保证他们的安全,你的判断决定他们的生死。”

二师兄敛了眼神,向师傅长揖了一礼:“徒儿谨记于心。”

温久和周了然突然觉得空气里有些变了味儿了,怎么像是托孤一样的。

“好了,等你们离开我也要闭关了,你们三人切记保护好自己,师傅一旦闭关,饶是你们出了危险也定是不能及时赶到南疆的。”

二人这才了然于心,原来是自己救不了就将他们托给了二师兄啊,怎么不算托孤呢。

三人先后从泉真散人院中出来,周了然眼里有难以抑制的欣喜:“终于可以出门捉鬼了,光明正大的那种!”

温久拍了下他的脑袋:“怎么上次在京城就是偷偷摸摸么?”

周了然捂着脑袋:“怎么不算呢?又要担心被师姐看到,又要担心自己说漏嘴,还要担心自己抓不到那恶鬼,担心的可多了呢。”

叶子珩听着二人的对话,忍不住开口:“怎么这次就这么兴奋?”

周了然咧嘴笑了起来:“自然是与师兄一同出门啦,就算遇到再厉害的鬼也不担心有危险,毕竟师兄在,而且还能涨不少经验,不一样不一样。”

温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虽然周了然说的没错,可自己总觉得他在明里暗里踩她。

叶子珩再次开口:“你们都各自回去准备一下要带的东西,记得符纸多备上一些,这次路途遥远,难免路上就会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刚刚还斗嘴的二人立马正色道:“是,师兄。”

温久再次回到了与姜瑶溪同住的院子,她只是在院中站了一小会儿便回到了房里。

她从包袱中拿出了姜瑶溪留给她的手镯,之前在泉真散人处,温久想将姜瑶溪的宝物还给师傅,可是师傅却说,这东西既给了我,那便是我的,今后也能用上,也算是日后捉鬼的时候,师姐陪在身边一起了。

这手镯最终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上,她不知道姜瑶溪是不是陪在她的身边,但她一定会好好用这镯子,捉尽天下恶鬼。

是夜,窗外树影斑驳,窗内树影摇曳。

江缺来了。

温久有些好奇:“你不是从不来青云山?”

江缺难得扯了扯嘴角:“比起你之后要去的地方,我还是选择来青云山。”

温久皱了眉头,南疆真的有如此恐怖么?这世间竟还有江缺不敢去的地方?

相处久了倒是发现了江缺越来越多的弱点了。

太子府的事情不愿说,南疆不愿去。

“为何?”她有些好奇。

江缺敛了脸上的笑意,像是在看一个蠢货:“温久,你不会真以为这世间只有我一个引渡人吧?”

温久一怔:“难道不是么?”

江缺无奈地摇了摇头:“若这世间只有我一个引渡人,我现在应该是第一百个分身在此处与你说话。”

温久想了想,确实如此,这人世间天天有这么多人降生,也有这么多人离去,算上成了恶鬼的,少说也是一刻钟几百个,江缺怎么忙的过来。

“那你的意思是,南疆不是你的管辖之地?”

江缺这才点了点头:“原来你如此蠢笨。”

他毫不客气地嫌弃道。

温久挑眉一笑:“不如你将那处的引渡人引荐给我认识认识,多几个朋友好捉鬼”

江缺深深地看了温久一眼:“不仅蠢笨,还很贪心。”

房内烛光明灭,江缺说不见就不见。

温久倏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卷起了一沓符纸:“你等等啊,这点小忙都不帮,你算什么朋友!”

回应她的只有窸窸窣窣的竹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