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间人实在是可怜,顶上莫须有的罪名坐了好几年牢,妻离子散,他怎么会轻易放过背后搞鬼的人呢?我只不过是稍微提供了一点信息,他果然就立刻报仇雪恨了。”
“你要怪谁呢?这些都是你们应得的,现在这些都是因果循环是你的报应!”
孟宪才忽然捂着自己的心脏倒下了,他四肢抽搐面容扭曲,像是中风了,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你,混账,畜生……”
华明谦在旁边冷眼望着他挣扎:“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愿意把公司转给小媛那么我就投资帮助孟氏度过这次难关,你也能体面的养老。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看着你的公司倒闭吧。”
“畜,畜生,你,你们……”孟宪才舌头打结,十分费力的吐出这几个字,随后他头一歪,晕过去了。
乔鸢早上就看到了系统呈上的瓜料里写着孟宪才的名字,原来他昨天下午就中风了,似乎是因为气急攻心,现在躺在病床上不能自理,而孟氏则因为这段接二连三的打击股票大跌。
按理说孟宪才病了之后应该会把公司交给自己的女儿,可是现在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公司目前由孟媛代为管理。
乔鸢听到前半截身心舒畅,她知道孟媛这是避开了原本的灾难。
听到孟氏股票持续暴跌的时候乔鸢有些担忧孟媛,不过她很快又想起来孟媛肯定早有打算。至少这次除掉了孟宪才,现在的情况就不会太糟糕。
随着手机铃声响起,乔鸢打量一眼,竟然是孟媛发来的消息。
乔鸢不敢置信的又看了一眼,她竟然在向自己道谢??
可是自己也没做什么……
似乎是为了解答乔鸢的疑问,孟媛又发来了消息,她说上次自己提醒她最近投资骗子很多,她回去后果然发现了问题,只是没想到罪魁祸首是她的亲生父亲。
孟媛说等处理完手上的事会过来找自己,乔鸢想到她有好几天没过来玩,立刻答应了。
孟宪才自从中风之后就一直在医院躺着,华明谦开的条件很清楚,只要他愿意将公司转让给孟媛就出手帮他,只是孟宪才依旧不松口,像是在坚持着什么,他时常会口齿不清的唤程言的名字。
而原本一直柔顺陪在他身边的程素贤却不见了踪影,听说一直陪在儿子的身边,眼睛都快要哭瞎了。
华萍原本对孟宪才掏心掏肺,发生这件事之后她彻底寒了心,自孟宪才生病之后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公司股票一直下滑,孟宪才又一直不肯松口,孟媛生气又觉得好笑。她这次依旧拎着一束花去看望孟宪才,对方躺在病床上姿态怪异的歪着脖子,他头上多了不少白发,像是一夜之间就变老了,富态的体型也瘦削许多。
察觉到脚步声,孟宪才扭过头来,他脸上的肌肉已经不受控制,口水淌了下来,只是在看清孟媛的那一刻他忽然变得十分激动,奋力的晃着身子想要起来,目光凶狠的盯着她。
那种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他像是在看一个恨之入骨恨不得啖食血肉的仇人。
尽管早就对这个父亲没了期待,但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孟媛的脚步还是僵了一下:“你就这么恨我?”
孟宪才说不吃话,只是他的眼神可以清楚的表达,他是极恨的。
孟媛忽然笑出声:“既然你想这么痛苦的恨着那就恨吧,慢慢抵消你这么多年来对我和我吗的残忍。别这样盯着我,我这次是过来给你送惊喜的,这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不是心心念念你的好儿子程言吗?我把他给带过来了。”
孟宪才的眼神忽然就有了亮光。
病房门被人推开,程言由保姆推着走了过来,神色苍白似鬼魅,看上去没有比孟宪才好多少。
孟宪才激动的流下了眼泪,颤抖的伸出自己的手:“儿,儿,嗬嗬儿……”
只是他视线往下移的时候就看到了程言空落落的裤管,瞬间他的动作就僵住了,眉宇间萦绕着散不去的颓废忧愁,双目无神。
程言朝旁边的保姆道:“别跟着我……”
说罢他自己推着轮椅走了过去。
“爸,我来看你了,爸,我好想你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爸你还能说话吗?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我快要疯了……”
听到程言的泣音,孟宪才费力的抬头看他,眼中一片湿润,费力吐出几个字:“言,儿……”
孟媛远远望着,眼前父慈子孝的场面没有勾起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她冷漠的像是一尊雕塑,仿佛不属于这个空间。
听到孟宪才的声音,程言哭得更痛了:“爸,我们怎么变成这样了?爸,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害得你?我们公司也快要倒闭了,这可怎么办啊……”
孟宪才没有说话,眼神却是沉痛的。
但他的眼神不再是完全绝望的状态,他看着程言,像是在看自己唯一的希望。
程言弯下腰趴在孟宪才的床边:“爸,没在你身边的日子我好想你,我和妈都好想你,我们没日没夜的想你……”
程言的声音忽然放低,语气透露出某种怪异阴森感。
孟宪才正沉湎于痛苦与怀念之中,忽然眼前一道亮光闪过,程言竟然高举着一把闪着冷光的匕首要刺向他的心脏。
孟宪才瞳孔瞪大,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尖叫。
孟媛及时出手,握住了程言的手,一脚就将他踢翻在地。
程言像个球一样滚落在地,她狼狈的趴在地毯上喘息,待摸到自己空荡荡的下半身时,他像是疯魔了一样尖叫嘶吼,声音甚至压过了孟宪才的声音,他大声地,声嘶力竭地质问孟媛:
“为什么?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要救他?!这些不是你让我做的吗?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
孟宪才呆愣的躺在那儿,双目无神空洞,像是绝望了又像是已经完全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