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只是想到自己的外孙女会被卖到荒山野岭,而自己的女儿郁结于心被活活气死,只要想到这些她便恨不得将沈临千刀万剐。
这个畜生披了一张人皮竟然骗了他们这么久!
不知怎么地,原本啼哭不止的婴儿在留意到乔鸢的目光时哭声竟减弱不少。
夏云婉心中暗暗惊讶,试探性的抱着孩子朝乔鸢的方向凑近了一些。
下一秒,襁褓中的婴儿竟真的止住了哭声,偏圆的眼睛微微眯起,俨然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夏云婉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微讶道:“鸢儿,这孩子很喜欢你呢。”
乔鸢望着那小小的一团,心中亦十分喜爱。
沈临被傅北骁一拳打倒在地上,他迟缓的摸了一把自己嘴角,是血。
沈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
傅家人怎么会忽然过来?自己不是已经打过电话了吗?安插在医院门口的人又为什么没有禀报?自己明明做好了万无一失的计划,怎么会被傅家人抓了个正行?
苏知音搂着女儿蹲下身查看沈临的情况,知道大难临头的她声音慌张:“阿临……”
沈临旁边的苏知音,苏知音怀抱中的孩子以及早就遛掉的鬼鬼祟祟的中年男子,傅家人哪里还能看不明白?沈临这是要卖他们傅家的孩子!
夏云婉没忍住上前又补了一巴掌:“沈临,你怎么对得起知儿?!”
夏云婉眼眸之色令沈临心中一慌,他险些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暴露了,可这不可能。
事到如今他还在装傻:“妈,你们为什么打我?我只是在跟我朋友看我的宝贝女儿,她恰巧把自己的女儿也带过来了而已,你们怎么莫名其妙就打我?对了,我不是跟你们说过这里有我就行吗,你们怎么冒着大雨过来了?知儿知道了又要数落我了……”
苏知音也连连点头。
乔鸢看着这场表演,默默点评。
【到现在了还在演,还真是实力派演员,如果不是我知道真相就要被骗过去了!这沈临如果去当演员,十座奥斯卡都捧回来了!】
夏云婉目光变得更冷:“她的女儿?我看这也是你的女儿吧?是你背着知儿生下的私生女!!”
此话如同惊雷一般,沈临睫毛一颤:“就算是您年纪大了也不能胡说造谣别人的名誉!”
“我胡说?那你敢跟我去验一验DNA吗?看那个女人怀里的孩子跟你究竟有没有关系!!”
沈临自然是不敢的。
见沈临哑口无言,夏云婉冷笑道:
“我不仅知道你跟那个女人出轨生下了孩子,我还知道你打算把我的外孙女卖到荒山野岭当童养媳!”夏云婉声音愤愤:“沈临,你还是人吗?!”
原本溜掉的男人被傅家的保镖拎了过来,他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已经掉色的皮衣泛着酸臭味。
他不停的磕头求饶,说话结结巴巴,张口时口水便流下来:“求求,求求你们饶了我……我,我不是,不怪我,是他,是他要把孩子卖给我的!”
男人伸手指着沈临,大声控诉道:“他叫我过来,他说不要钱,我,我错了我错了……”
不待周围人反应他便如同孩童一般哭起来。
这个男人竟然是个傻子!沈临和苏知音合伙要将孩子卖给一个四十岁的傻子当童养媳,孩子会经受些什么实在不难想象。
傅家人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阴沉,恨不得活吞了沈临和他的小三。
听到乔鸢的心声是一回事,如今亲眼看到又是另一件事。
“你们这对恶心的狗男女!”夏云婉使了个眼色,下一秒几个保镖朝沈临和苏知音走去,哀嚎声紧接着响起。
沈临鼻青脸肿身子蜷缩得像是一只虾,而苏知音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再也不复曾经的娇美。
两人的惨叫声极大,但此处是沈临的院长朋友给他安排的休息室,隔音极好。
乔鸢看得十分起劲,恨不得亲自上前踹沈临几脚。
她刚有这一个想法便听旁边的傅北骁对她道:“过去踹他两脚解解气。”
这么贴心?
乔鸢的大眼睛转了转,灵气四溢。她也不客气,径直上前往沈临屁股上踹了几脚,听到沈临的痛呼声,她又用力补了几脚。
爽了。
白舟收回自己复杂的目光,她看到傅北骁和乔鸢说话时心中便隐隐不快。
她不喜欢自己的哥哥跟乔鸢说话,哪怕乔鸢是她未来的嫂子,这是因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单纯的害怕。
除此之外还有乔鸢的能力同样令她警惕,为什么乔鸢知道这么多的事情自己又能听到她的心声?其他人也能听到吗?还是说只有自己能听到……
不知过了多久,夏云婉缓缓道:“等知儿醒了问问她打算怎么处理。”她厌恶的转过身:“这对狗男女想把我的宝贝外孙女卖到荒山里去好腾位置让他的私生女享福,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沈临听此竟隐隐松了一口气。
乔鸢注意到沈临的神色,心中微沉。旁人不了解她却是在吃瓜系统里看到过。傅雪知待沈临可谓是情根深种百依百顺,只希望大姐不要在关键时刻犯了糊涂。
远离渣男,一生平安。
傅雪知生产时失血过多,加上沈临的迷药和巨大的刺激之下,两天后竟然依旧还没有醒过来。
傅家动用关系将傅雪知转移到了京城最顶尖的医院,国外的专家乘专机赶过来,傅家人寸步不离的守着。
乔鸢端着热水上了楼,还没到病房便见门口守着管家和许多保镖。
夏云婉和傅明毕竟年纪大了,此时撑不住回家休息,白舟不知所踪,而傅北骁……
乔鸢朝周围打量一圈,咦,傅北骁呢?明明刚刚还在这里,或许有事离开了吧?
乔鸢与一位行色匆匆的男人擦肩而过,男人身材高大身着长款风衣,脸上架着斯文的镜框,手中捧着一束玫瑰花。他停在了傅雪知的病房前,但被管家阻拦住了,受到驱逐的男人并没有立刻离开,默默望着病房门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