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线索

景彦琛的病床靠近门边,顺着门上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的光景,原本健壮的男人现在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似乎要和身边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大概是心理作用倪昭隔着门也能听到呼吸机运作的声音。

倪昭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向里面看去,拧了拧眉头,“还没醒吗?”

方回抿了抿唇,“医生说要看病人情况,景总他……应该吉人自有天相。”

倪昭眸色渐渐暗沉,没想到她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这一次背后之人她看不清,恐怕要多加防范。

“对了,想必这个应该是景总准备送给你的。”方回眸光闪烁,从兜里掏出一条贝壳项链交给倪昭,“昨天夜里还是护士从景总身上发现的,听说景总死死攥着这条手链在手心,直到护士无意间提及你的名字才松开。”

倪昭手下那手链戴在手上,眼尾微微泛红。

她没想到景彦琛连死都不忘给她准备的礼物。

倪昭咬了咬唇,看方回眼底藏不住的淤青,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从回来之后就没有休息过,这里有我,你先去睡会吧。”

方回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之际,手机振动。

他脚步一顿,掏出手机一看瞬间脸色煞白。

“怎么,货有问题?”倪昭见他变了脸,眉头沉重,“眼下阿琛也没醒过来,若是公司有事……只怕是没人能拍板。”

方回嘴唇蠕动,最终有几分丧气道,“货丢了,眼下合作方要求我们赔偿支付款。”

倪昭皱了皱眉头,“催的很急?”

对方知道的消息也太快了点,且不说为了这批货丢了多少人命,她多少有些疑心。

方回收了手机点头,“恐怕景总这边需要你照顾了,我得去趟公司。”

“好。”

倪昭抿了抿唇,看着方回远去的背影。

倪昭回过头见病房内的医生出来摘下口罩,“病人恢复的不错,今天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倪昭闻言,心底微微荡漾,点了点头道谢,“麻烦了。”

景彦琛被转入普通病房时候,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

倪昭坐在床边看着男人俊俏的脸上还带着少许的擦伤,心底微微一抽,握住他的手呢喃,“阿琛……”

男人手指动了动,却没醒。

倪昭替他擦了擦身子,直到有些累了趴在床边睡着。

半夜。

倪昭从睡梦中惊醒,披在身上的衣服也滑落到地上,抬头看见景彦琛抿唇喝着自己带来的鸡汤。

她神色一僵,心底顿时涌上一股喜色,“阿琛,你醒了?!”

看到倪昭喜极而泣的样子景彦琛抿了抿唇,扬起大手落在她的发顶,“嗯。鸡汤不错。”

“我,我去叫医生。”倪昭起身跌跌转转的出了病房门,背上的衣服早就滑落在地上。

半个小时后,体检结束。

医生收了听诊器,“身子还是有点弱,肺部没有水泡了。长时间昏迷,能醒过来确实还不错。”

景彦琛看向站在一侧的倪昭,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现在安心了?”

倪昭红了眼眶,朝着男人狠狠地掐了一下,娇嗔道,“你真是命大了?”

“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景彦琛勾起苍白的唇,眼底带着几分缱绻,“等过些日子出院了,好好陪你。”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景彦琛,点了点头,“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景彦琛没说话,垂眸将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喜欢吗?”

倪昭神色一僵,见他说的是自己手上的项链,抿了抿唇,“某人用命换来的,能不喜欢么?”

景彦琛叹渭一声,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回来时候竟然会被人埋伏。”

“阿琛,我让二哥去调查你那件事情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查出来个水落石出。”倪昭睫毛颤动,眼底尽是怒意,却没让男人察觉。

景彦琛松了松手,皱眉。

他不想让倪昭插手这件事,毕竟能动他的人寥寥无几,背后之人势力不容小觑。

可房门却在此时被推开。

“昭昭,我查出来……”

倪寒年在看见二人身形暧昧,脸色一僵有些不自然的背对着两人咳了咳,“货运的事情有了些眉目,跟司氏的人走的很近,我怀疑是司禾殇的人。”

彼时倪昭已经自顾站到床边,景彦琛沉声开口:“是否有证据证明是司家的人。”

“暂时没有。”

倪昭上前把病房的门关上,面色还略微绯红,就连声音都是细如蚊蝇:“哥,过来坐吧!”

待到两人在景彦琛身旁坐下,倪昭仔细推敲一番之后猜测:“我觉得不会是司家的人。司家怎么说也是上市公司,自…”

周围静得出奇,床上的人越听倪昭分析,眉皱得越深,倪寒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微妙气氛,忙打断她的话提出离开:“那什么,小妹,哥突然想起有点急事,你们先商量,我话已经带到了,还请景总好好养病。”

没容二人点头示意,倪延像一阵风似的,头都不带回一下跑了,倪昭还未从中明白什么,再一看某人,

一张脸不知何时阴沉极致。

“彦琛?”倪昭试探性的叫他。结果景彦琛理都不带理一下,她这才意识到某人的醋坛子打翻。

前段时间倪昭与司禾殇的绯闻闹得整个市里沸沸扬扬,豪门向来树大招风,传入他的耳中已经是不堪入耳的地步。

在刚刚那番言论中,他甚至还会下意识的认为倪昭真的对其动心,思索至此,景彦琛愈发愠怒。

更不想让她再卷入其中,让她有与司禾殇接触的机会:“此事我自有分寸,你暂时不用插手。”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关于司禾殇,倪昭自然也能从中听出几分醋意,她轻轻将脑袋贴在他的怀里,语气明显软了下来:“以我这个普通朋友对司禾殇的了解,他不可能是这样的人。等过段时间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做定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