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陈猎户只示意众人收拾好种粮袋子。
而他自己则主动走到了何勇面前“大师,不知您今日过来有何贵干?”
听到陈猎户的问话,何勇只是看了看身后忙碌的人群,此刻老人小孩都坐在田埂边警惕的看向这群灰衣僧人。
何勇看了看四周,也知道这陈猎户是窝棚村如今的负责人,故而他只直接开口道了一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需要你们搬一趟家,你让他们赶紧收拾好东西,我带他们去别的地方。”
陈猎户听到何勇说让他们一行人搬家,心中自然十分惊讶,他忍不住开口道了一句“不知法师,能不能告知一下因由,为何需要我们搬家?”
听到陈猎户这问话,何勇却是不耐烦的道了一句“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让你们搬就赶紧搬!弄不好了,小心我一顿鞭子伺候!”
听到何勇这话,陈猎户并不怀疑对方不敢下手,只是要让他们从此处搬走,陈猎户心里也明白村里人是定然不会同意的。
所以陈猎户面对何勇的威胁,也只是道了一句“法师,您就是用鞭子抽我,您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啊,而且我们辛辛苦苦种下的庄稼,去年才建好的新屋,您现在让我们离开,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听到陈猎户这略软的求情之言,何勇却也只是冷笑“为难你们又怎么样?在这古月岛上,你们有说话的权利吗?我让你们搬。你们就赶紧搬!这已经是在给你们面子了,你们可别给脸不要脸!”
陈猎户还要再说几句,何勇也已经看出来了,对方是根本不想执行自己命令,而只想说服自己放弃这个指令的。
所以何勇当下便也懒得再与陈猎户废话。
在陈猎户还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竟是直接将陈猎户往田埂边一把拨了过去,陈猎户一个不察,差点整个人都摔进了刚刚插好秧苗的田地里。
而在推开陈猎户之后,何勇便带着其他灰衣僧人走到了人们休息的那一段田埂边。
他直接用力拍了拍手,他的这一举动自然只也吸引得田埂边休息的
人,田地里忙着插秧的人都不自觉的看向了他的方向。
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后,何勇身边的灰衣僧人便高声道了一句“我有一个大休息宣布,你们大家伙儿都过来听一听。”
虽然大家心里其实都对这古月寺的僧人没个好想法,不过大家也都知道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对方手里,所以讨厌也好,厌恶也罢,当下人们虽然不情不愿,却也不得不配合着陆陆续续朝何勇所在的方向聚集。
等人群都聚集了起来,这何勇随后才清了清嗓子道“法王有令,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着,从现在起,你们所有人都得赶紧给我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快快随我搬去别的地方生活。”
一听何勇这话,场上人群里立刻便炸开了锅。
“搬家?为什么要搬家?”
“是啊,我们在这生活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要让我们搬走啊!”
人们叽叽喳喳的反对着何勇的命令。
然而何勇可没有心思与他们废话,他心里只是想着赶紧带这群人走,故而他也不屑于同他们解释什么,他只是不满的道了一句“你们废话什么,我让你们离开就离开,让你们走就走!你们再废话,小心我手上的刀剑不长眼。”
说话之间,何勇甚至抽出了自己手中的长刀。
一看到对方手里抽出的长刀,一群人果然便也不敢再说话了。
可众人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没有一个配合着回去的,何勇一见这情形便也更加恼火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收拾东西滚蛋都不会吗?”
听到何勇的话,众人还是不肯挪动一步,而来春婶子只也忍不住走了出来道了一句“法师,你让我们走!你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咱们虽然是一群蝼蚁一样的人,你们一只手便能捏死我们,可我们怎么样卑微,也是被划分到莲右使的地盘上的,莲右使的人我们都熟,我们可不记得见过你,你口口声声说是法王的命令,可我看你也不面熟啊,你说这话该不会是吓唬我们的吧。”
不得不承认杀人诛心之事还是来春婶子比较熟
门熟路,她这一番话出口,底下人便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他们只也跟着嚷嚷了起来。
“是啊,怎么从来也没见过你这号人物?你该不会是骗子吧?”
“你要想我们走!也得让莲右使派人过来与我们说!不然我们决不肯走!”
底下说什么的都有,大家的主旨思想就一个,大家伙儿不认同何勇的权威,甚至怀疑这人是在欺骗自己,他们要求与莲右使对话。
毕竟莲右使与嫣姑娘不日就要成婚,虽然嫣姑娘如今也不在这窝棚村了,但她生活在这窝棚村时便是窝棚村的助力,所以如今这事若是让莲右使知道了,莲右使看在陈嫣的面子上,或许也不会让大家伙儿离开这里了。
如果是从前,或许何勇让他们搬他们也就搬走了,毕竟他们本来就是生活在一片废墟之上,搬来搬去也不过就是从一片废墟搬去另一片废墟。
可如今不同了,大家显然都在这儿活出了感情,虽然这也就不过一个短短的冬季,可也就是这一个短短的冬季,他们在嫣姑娘的带领下便已经修葺好了新房子。屯了一仓库的粮食。
他们吃饱穿暖,田里有粮,身上有衣,口里有食。
这大概是他们来到古月岛后过的最幸福充实的日子了。
可就是在他们最有盼头的时候,却突然来个人让他们赶紧搬走,这自然是没有人愿意的。
所以虽然陈嫣已经走了,然而人们却还是第一次生起了为自己争取利益的心思。
大家只都想着让何勇给个说法,最好能把事情闹大,让莲右使来出面解决这个事情。
然而他们却忘记了古月寺这段时日虽然为了洗白,已经不再对他们这群人进行过重的压迫了,然而那群人的本质却是不会有半分改变。
尤其是这何勇还曾是范畴成的左膀右臂。
虽然他不见得有多为范畴成惋惜,可有一点想法他却是与范畴成十分一致。
那便是左右不能融合,只能势不两立。
他们如今既然敢提起莲右使,何勇便也不觉得自己应该给这群人什么面子了。